唐门崛起之午夜教室

第7章 再访张露

    广忠玉思考片刻,笑着说:“通过张磊的资料我们可以说他是标准的‘小鲜肉’,样貌、身材都非常出众,可想而知他父母的基因也应该不错,我之所以问张露颜值如何,就是想确定他们二人是否亲姐弟。”

    徐局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刻追问:“确定是亲的,又如何?”

    广忠玉坏笑道:“骗子骗人是犯法的,所以他们骗人必须受利益驱使,金钱完全可以使人成为恶魔。以国宝为饵,协助诈骗绝对是重罪,年仅20岁的张磊,到底有多大的利益驱使他去以身犯险,是值得我们调查的。”

    一直负责张磊信息调查的徐局补充说:“恩,有道理。经我们调查,张磊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毒瘾、赌瘾等不良嗜好,所以他犯险的原因极大可能是因为其父亲的疾病,或者是为姐姐。”

    广忠玉直言道:“想必徐局早已经深入调查过张露了吧?”

    徐局点头道:“由于涉及到其他案件,而且考虑处于哺乳期的张露个人隐私,所以我没有在大会上公布她全部资料。”

    广忠玉笑的无比灿烂:“哈哈,所以我们绝对有必要明天再去一趟,掌握第一手资料啊!”

    徐局面色阴沉,恶狠狠的用手掐灭炙热烟头说:“你小子的业务不会扩展到倒卖人口了吧?”

    广忠玉立刻高举双手,做投降状,说:“误会,误会,我只想亲自问几个问题,应该对案情有帮助。”

    秦局见局势有些火爆,立刻圆场道:“哎呀,明天的事先不提,广专家,你还是进步一指导一下博物馆那边的应对方案吧!”

    徐局也感觉自己有点怠慢这个还算有本事的特派员了,于是借坡下驴道:“对啊,小广同志,你说说如果真的如你所分析,霍先生给咱们玩了个自摆乌龙的话,我们应该如何面对,又怎么拿出有力证据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呢?”

    广忠玉故作思考,沉默良久后憋出7个字说:“大不了还他一个。”

    秦局和徐局同时问:“啥意思?”

    广忠玉严肃的说:“他跟咱们玩买椟还珠、狸猫换太子,咱们给他玩个将计就计,欲擒故纵。”

    徐局有些不耐烦:“你家是卖成语词典的吗?”

    秦局看了看表,已经凌晨1点,焦急的说:“广老弟,咱们就别打哑谜了,离上面规定的时间还剩5天,我们得抓紧了!”

    广忠玉见火候已到,于是胸有成竹的说:“霍先生远在海外,即使有证据我们也很难把他抓回来,接受法律制裁。所以我们再弄一只雄鸡瓶出来,告诉霍先生国宝找回来了,让他抓紧时间来认领,只要他敢回来……”

    徐局插话道:“广老弟,这霍先生如果真是诈骗高手的话,绝对不会上当的?而且他自己肯定知道他捐赠的雄鸡瓶已经化为齑粉了,咱们给他的一定是赝品啊!”

    广忠玉笑着说:“徐大哥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的初始目的有两个,第一当然是抽丝剥茧彻底破获716大案,但是由于嫌疑犯远在海外,我们很难将之擒获,所以退而求其次,剩余几天内我们先把差交上,得到缓冲时间,细细侦查,抓住张磊、白衣女子和她的同伙,一举端了犯罪分子在国内的老巢,也算是为国家清理毒瘤,以儆效尤,立足国威,让坏分子望而生畏了!所以霍先生那边结果有两个,第一他承认我们给找回的雄鸡瓶是真的,但是他一定不敢真的前来认领,只能认栽;第二他派人或亲自来检验雄鸡瓶,不管鉴定结果如何,我们都可以瓮中捉鳖。”

    秦局高兴的说:“妙哉,妙哉!先生奇思妙想,思维缜密,今后还请不吝赐教啊!”

    广忠玉摇着手说:“岂敢,岂敢。”

    徐局受不了二人丢书袋,强忍怒火道:“广专家,按你的计划,关键在于雄鸡瓶,所以必须要发挥你的专长,给咱们陶腾一个替代品,以便诱敌深入。”

    秦局也附和:“是啊,是啊,你给弄一个。”

    广忠玉也没推辞,直接拿出手机说:“我现在就弄,不过可能需要花点钱。”

    秦局大方的说:“没事,这次案件经费还算充足,你放手去办,我尽量协调。”

    广忠玉摆弄几下手机,拨通一个号,可能是因为半夜的原因,足足等了20几秒才接通,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问:“老三,几点了?”

    一旁的徐局示意他打开免提,广忠玉照做,开着免提说:“老朱,来买卖了。”

    那边似乎来了精神,激动的问:“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你果然憋着大宝了?”

    广忠玉有点尴尬的说:“憋啥啊,这次是为民除害。”

    老朱没好气的说:“每次都这么说!少废话,这次要啥?”

    广忠玉郑重的说:“黑釉瓷长颈雄鸡瓶。”

    老朱惊叹:“我靠,这么狠,你跟空空干的?”

    广忠玉再次尴尬,严肃的说:“你再废话,我找哑巴周了啊!”

    老朱叨咕着说:“太狠了,太狠了!形似还是神似?”

    广忠玉看向徐局,后者在笔记本上写:形神兼备。

    “当然是形神兼备了,不然找你干嘛!”

    老朱那边沉默了半天说:“这个雄鸡瓶你我心照不宣了,失传近200年的国宝,它的真实数据恐怕……”

    广忠玉被两位老刑警盯的浑身冒凉风,甚是不爽,有些耐烦的说:“少废话,开价吧!”

    老朱那边:“老料开片,烙厂沁骨,再加上非物质文化信息费……”

    广忠玉立马用话堵住他的嘴:“哑巴周那边可闲3年多了……”

    老朱立刻大喊:“特等奖,不包邮!”

    广忠玉骂了句:“人老了,话可真多!”

    老朱立刻回骂:“哎,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广忠玉根本不给他机会:“三闭眼,干活吧!”然后立刻挂断。

    还没等广忠玉收好手机,徐局已经把冰冷的手扣子扣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吓的广忠玉一嘚瑟,大喊:“误会,误会!”

    徐局眼神犀利如刀,死死捞着手扣子问:“你小子的团伙了得,产销一条龙啊!”

    秦局听完广忠玉的话也惊的一身冷汗,盘问道:“广专家,你不会真的是文物贩子吧?特等奖、三闭眼啥意思啊?空空是谁?”

    广忠玉吓的不停颤抖,差点没出溜到桌子底下去,右手拉着差点被拽断的左手,杀猪般嚎叫:“误会,误会,这不都是为公家办事吗!”

    徐局稍稍减了些力,盘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

    广忠玉投降道:“我坦白!”

    徐局把手扣子扣在椅子扶手上,等待广忠玉,后者交代:“老朱是系统内“挂号”的专家,也是北派朱家的千年嫡传,专门做一些特殊道具,你们懂得。”

    “哑巴周呢?”徐局恶狠狠的问。

    “哑巴周是南派周家的后裔,当然也是做这方面的行家,二者并称南周北朱。”看了看二人,然后接着说:“特等奖就是体彩特等奖,指的是费用,大概是500万;不包邮,就是不包括运输过来的渠道费;三闭眼,指的是三天时间内完成。”

    秦局再次一哆嗦,被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狠狠的打着脸,一个仿造的雄鸡瓶就要500万,除非自己真的中了特等奖,否则……

    广忠玉看出他的难色,解释道:“秦大哥不用担心,这里面的费用一概由我负责,不必记在专案经费之列。”

    联想起先前买展柜零件的30万,再加上这次的500万!秦局拿人手短,虽然没进自己口袋,但是为了办案,如此大的手笔,似乎品出这个文物贩子的实力,而且他思维缜密,切入点刁钻,绝非凡人,于是语气客气了很多:“我们现在应该研究一下,假设雄鸡瓶拿回来了,我们该如何钓这条大鱼呢?”

    徐局谨慎的说:“还没到这一步,黑匣子和手套上的物质我已经送鉴证科去研究了,展柜内置CPU也已经找专人研究,最迟后天,都会有结果,如果材料检验结果和程序都如广专家所说,我们就正式申请对霍先生的调查,否则……”死死的盯着广忠玉说:“我就要再犯一次错误!”广忠玉又是一哆嗦,低头不敢说话。

    徐局看了看手表,话锋一转:“睡了,明早去张露那。”说完转身就走。广忠玉哭丧个脸,指着自己的左手道:“我咋整啊?”

    秦局刚想去给他解锁,徐局扭头搂着他的脖子,说:“我有话跟你说。”然后夺门而出。

    看着二人远去,广忠玉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徐局留在桌面上的圆珠笔,熟练的拆开,拔出里面的油笔管儿,用牙把末端咬成三角形,然后伸入手扣子的孔中,轻轻一扭,咔哒,嘎吱……

    7月18日早9点,徐局、广忠玉还有小胡共同来到张露家,蹑手蹑脚的进门,站在门口的徐局小声问:“孩子呢?”

    张露颜值绝对不低,身材高挑,足有168,20岁出头的样子,未施粉黛的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气质非凡,如果不说绝对无法相信是2岁孩子的母亲,只是她好似最近比较劳顿,满脸透着疲惫。

    张露强颜欢笑道:“喝完奶,刚睡着!”

    徐局比划着试探问:“那我们?”

    张露拿出三双拖鞋整齐的摆放在地面说:“不打紧,请进吧!”

    房间大概有100平,两室一厅一卫,摆设还算过得去,坐在明亮的大厅内,徐局介绍:“广忠玉,小胡。”

    广忠玉直接伸出咸猪手,张露含羞的与他轻轻握了握。广忠玉问:“嫂子,我大哥呢?”

    徐局气的差点爆发,用膝盖顶了他大腿一下,示意他应该讲究盘问技巧。张露淡然一笑说:“孩子的父亲在看守所。”

    广忠玉尴尬的说:“哎呀,不好意思,冒犯了。”

    张露淡然一笑:“犯错误了就要伏法,没错也需要时间澄清,他还没判呢!”

    广忠玉再次道歉:“对不住了,我能问问大哥具体嫌疑是什么吗?”

    张露说:“之前我跟徐警官说过了,不明资产,他被怀疑收受巨额贿赂,而且有确凿证据证明存在婚外情。”

    广忠玉老脸红了起来,内疚的说:“该死的第三者,有这么漂亮的嫂子还出去鬼混。”徐局重重的咳嗽两声,眼睛死死的剜了他一下。

    张露坦然的说:“我就是那个第三者,而且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广忠玉差点昏过去,真正理解“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既视感。尴尬无比,欲起身说:“这个,那个……你们聊,我去看看大侄子。”

    徐局一把按住他说:“老广同志,你是带着任务来调查的,还是问完再去看孩子吧!”

    广忠玉被徐局巨大压力所迫,极不自然的正襟危坐,问:“嫂子,你弟弟张磊7月16日一早下班后就失踪了,在这之后他跟你联系过吗?”

    张露摇头说:“父亲去世后,小磊很少跟我联系,他工作挺忙的,就是孩子出生的时候他来过两次,放下点钱就匆匆的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哦,那你俩聊天时感觉他有什么异样吗?”

    张露还是摇头:“没有吧,那时候我虚弱的很,也没怎么聊天,他只是说自己在博物馆当保安,比较把身子,但是不累,领导对他也不错,其余的就没什么了。”

    “7月16日后你与小磊联系过吗?”

    张露拿起手机说:“出事儿后,徐警官让我联系过他,但手机和微信都没回。”

    “你们还有什么亲戚;他平时有什么朋友;或者他经常出没的地方?”

    张露:“这个我也说过了,我们的亲戚都很疏远,我出生以来基本没见过;小磊比较宅,没事就上上网,捅咕自己的东西,感觉没什么朋友吧;他经常出没的地方就是网吧,还有电脑城。”

    见没什么有用信息,广忠玉换了一个话题:“伯父的病大概什么时候发现的,后来……”

    张露没有任何保留直言道:“我爸是4年前犯的病,慢粒性白血病,为了给他治病,我们变卖仅有的房子,进行骨髓移植,可是仍然没能挽回他的生命。”广忠玉一脸严肃,精心聆听。

    张露黯然说:“那时我还在上大学,在网上为我父亲募捐,杨哥出现了,就是孩子的父亲,他无偿的资助了大部分医药费。”

    广忠玉问:“大概多少?”

    张露:“一共三次,加起来大概50万。”

    广忠玉有些惊奇的问:“啊,他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张露无奈的说:“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有钱,他就是工薪阶层,几乎倾囊相赠了,所以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但是我认识他时并不知道他有家庭。”

    广忠玉追问:“那这房子,还有?”

    “是他给的钱,我用自己名字买的,连装修一共60多万。但是因为疑似不良资产,现在已经被冻结了,只是照顾我们孤儿寡母暂时让我们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