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形人

第四章 线索

    等到天近晚一些的时候,我上到了天台上,打算从上面迂回到廖女士房间的窗户那里进入,公寓楼总楼层是19层,这点难不倒我。

    我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工具——绳索,因为来之前我就没有打算从正门进去,这样可以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把绳索的一头栓好在空调的通风口上,另一头则栓到自己的腰上面,就如电影里演的那样,我纵身跳了下去,这就要感谢从小就把我送到少林的老爸。

    所以我是有点武术基础在身上的,一点一点地下降到廖女士房间的位置,利用专业手法去打开窗锁后顺利进到了房间内!

    屋内没有开灯,但是光线尚可,于是我环绕了屋子一周,这还是我第一次观察这个房间,之前跟老裘一起在场的时候,我那会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这里,所以也无暇去查看。

    这个房间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屋子,不足40平米,站在窗户的这头就可以望到门的那边了,家里的陈设也特别简单,除了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沙发和一个小的茶几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具,屋内摆设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但我总是觉得这个屋内不止我一人!

    进来以后,首先是听到了隔壁或者是楼上播放的电视节目的声音,很是清楚,那么也就是说,当时廖女士他们的谈话,很有可能被邻居听了去,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无从得知。

    我小心地戴上鞋套和手套,避免留下什么痕迹,也是因为要小心保护好现场,我隐约觉得老裘他们还是会再次来到这里的。

    我首先想到的是先去查看那个蓝色的液体,也就是半个苹果形态的物体,等我找到当时老裘指给我看的位置时,那个物体不见了!

    我第一反应该是被当地的警察带走了,但是,有没有可能是老裘他们呢?

    既然搜寻无果,我只能再查看一下其他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多人争吵’的话,如果像邻居提供的线索自从进门到老裘的到来就没出过门的话,那么,他们是凭空消失了吗?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我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开始仔仔细细地查看,就目前来看,我只有寄希望于从钱之林最后一次出现过的地方,也就是从现在的这个房间得到一些有效的线索,至少为我下一步该如何,提供一个方向出来。

    一边查看,一边思索,到现在为止,依然疑点重重,我必须一点一点地解开才可以,不能太急于求成,因为此事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我之前所遇到的所有案件。

    之前我也偶尔会协助老裘他们处理一些疑难的悬疑案件。

    首先我在脑中罗列出了几条问题来,

    一,假设他们是三人或四人或是更多......

    想到这里我站直以后,重新环绕了一下这个屋子的环境,布置,还有,可容几人坐下的沙发。

    我为我刚刚的假设感到可笑,更多的人?这里最多可以容下四人对面相坐,可显得不那么拥挤。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人的话,没有从门出去的话,像我走窗户那条通道的话,超过两人那便动静太大,而且是要基于你有功夫基础的前提之下,最起码也要有足够的胆量和力气足够支撑你可以爬的到顶楼天台上去,并且,人越多越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这也就加大了暴露的风险,这就使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二,他们为何不走门?是逃亡?不想被人发现?

    三,他们争吵了许久,所为何事?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钱之林在场,其他人暂定为未知,那么也就是钱之林与这间屋子的主人廖女士进行了长时间的争吵,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们会为何事而吵,继而一起‘失踪’了呢?失踪之后又可以去到哪里呢?

    想到这里,我仿佛又进入一个死胡同,毫无头绪可言,正当我迷惑之际,我发现在床底有一条条的光线折射出来,是蓝色的!

    光线很是细微,细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我立刻顺着光线的方向找去,我趴在了地上,关掉手电筒,这样的话,光线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当我看到这一条条的光线时,我不由的内心心头一震!

    因为在这些光线的尽头,是密密麻麻的跳跃着的‘灰尘颗粒’,之所以这么形容它们,是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几乎肉眼不可见,这也是由于我是晚上潜了进来,白天是怎么也不可能发现的了它们的。

    正在我思考这是什么的间隙,它们消失不见了!光线也随之消失了!

    就在0.01秒的一瞬间,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重新搜寻起来,但是这次,一点踪迹也寻不得。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我在发现它们的同时,它们同样也看到了我,然后躲了起来!

    可是躲到了哪里了呢?正在我气恼的时候,我发现床底掉落了一张纸,我赶紧打开了手电筒,伸手把它拿了出来,我甚至有点担心它也会突然消失一样!

    是一张南市旅游宣传单,我仔细地查看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把它又放回到了原位上。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我只好先打道回府,想着回去查一下资料,看看有没有关于‘灰尘颗粒’的记录。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我找到那本《神秘生物图解》想从中找出我在公寓楼那边遇到的蓝色发光“灰尘颗粒”状物体,结果没有任何发现。

    我又翻到老裘给我看的那一页,重新好好地观察了一下那个图画,这本书不是刊印的,年代看上去十分久远。

    说来奇特,我是在年少时,不小心打破了我父亲一直珍爱的一个古董花瓶,此书从花瓶内掉了出来,我也是由那个时候开始,对一些稀奇生物产生了好奇心。

    此书的所有插画均为手绘,颜色看上去像是用某种植物的叶子所染绘,虽然画工不是那么精细,但也可以看得出来,确实为我们所见之物——“半个苹果状果冻状物体”,呈蓝色。

    仔细查看,在图画的下面还有一行文字说明:上古时期,蓝白色,液态固状,或有思维意识。

    有思维意识!!!也就是说,我们在公寓楼里所见到的,它是活的?!

    不对,上古时期?!难道这是神兽?!

    上古神兽怎会存活至今,难不成是高科技的防制品??还有老裘既然声称需要我的协助,那为何要向我隐瞒事实真相?

    我越想越是糊涂,盯了许久以后,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中我只身一人,身处一片充满了迷烟的森林深处,四处充满了雾气,我听到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向我喊话,又像是……很多孩童在笑,叽叽喳喳得,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声音由远及近,越逼越近,慢慢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头顶,脚下,手边,前面,后面,左边,右边,于是我转着圈,想要捕捉到声音究竟由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眯着眼仔细地寻找。

    突然!我看到密密麻麻的“灰尘颗粒”朝着我飘了过来,我急忙闭上眼,用双手护住面部,结果它们越过了我的身体,嘻嘻哈哈地飘向了远处,不见了踪影!

    奇怪的是,它们靠近我时,我似乎看到了它们是长有眼睛的,数不清的眼睛,在眼睛的中间还有一张嘴巴,令人毛骨悚然!冷汗骤降,它们说着什么,笑着,闹着,去向森林深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钱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侄儿啊,我这一夜未睡啊,我……唉!”钱老的语气听起来很是疲乏,也不乏悲伤之感。

    想来也是,钱老自钱之林的母亲离世后一生未娶,只有这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向来是宝贝疼爱的很,这好端端的人没了踪影,生死未卜,老爷子的担忧我很能理解,能坚持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已经实属不易了。

    所以我当即就给钱老打了包票:“钱叔叔,您儿子的事,我一定会全力去查的,您就放心交给我吧。”

    其实,此刻的我更想弄清楚,那个“半个苹果状”的......暂且称它为生物吧,还有,昨晚在公寓楼内所见的“灰尘颗粒”,同样散发着蓝色的光源,又同时出现在了同一地点,难道他们之间存在什么关联?还有那个奇怪的梦境......一步一步,仿佛在推着我向前去。

    所以,我决定,查下去!不管是否为了钱老的儿子。

    吃过早饭后,小乾也从H市赶了回来,把那件青铜器物件带了回来,由于我老爸交代过它的‘重要性’,实则是为了引我离开,所以,小乾也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我命他把这件事先放一放。

    “稍后通知老爸过来取走便是了。”

    “好的,那这个......”

    小乾抱着那个装有青铜器的特殊材质制作的盒子问我放在何处时,我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便为之后的事态发展,提供了新的方向!

    盒子内发出了光线,没错,是蓝色的!就如我昨晚看到的一样,是一条一条的,极其细微!

    我赶紧接过,内心激动不已,打开盒子想查看个究竟。

    这次,光源没有消失,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在眨眼睛似的,我甚至于看到了很多“精灵”在睡觉!没错,如若不是眼花的话,它们!是在打哈欠!

    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又遇见了它们!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因为我担心会把它们惊醒,再次消失不见!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赶紧示意小乾不要说话,可就在此时,“精灵”们睁开了眼睛,做惊讶的表情,随后,不见了!是的,我再次把它们吓跑了!

    我很是气恼!赶紧抱起盒子重新四处查看,想着它们能逃往何处呢?

    “是不是哪里不对?”小乾紧张地追问道。

    我看向他,“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小乾疑惑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是什么?”

    我向他描述了一下刚刚我所看到的景象,从他疑惑的表情中我可以知道,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我深信,我确确实实看到了!

    怎么办?线索又一次从我的眼前逃走了,没错,是逃走了!

    “这件拍品,据举办方介绍说是在南市那边出土的......”

    南市!那张旅游传单也是南市的,难道答案在南市?

    “收拾收拾,我们去南市!”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