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不相信雷丰收的话。

    他愤愤不已：“你知道我那个地下室，肯定是你。”

    雷丰收尽量和气：“你的同伙儿也知道啊，为何不是他们？”

    老鬼直截了当：“他们没理由，而你有！”

    雷丰收轻叹一声：“你是认定我了。”

    老鬼斩钉截铁：“就是你！”

    雷丰收无奈苦笑：“随便吧，我奉陪到底。”

    话毕，他又吹几口冷气森森的菜刀。

    老鬼脸色阴晴不定：“强龙难斗地头蛇！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地头蛇。”

    他，带人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雷丰收自认倒霉，他也明白，这梁子是结下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雷丰收继续回家。

    家门口，何雨柱正在等他。

    何雨柱带着烟酒，甚至还有从轧钢厂食堂夹带回来的饭菜。

    “雷子，等你好久了！”何雨柱的糙脸笑意盈盈。

    “傻柱哥，难得啊，”雷丰收调侃，“你也有空闲下来的时候？你不去相亲？”

    何雨柱，是个相亲狂人，也可以说是相亲达人。这是从次数上来讲。

    如果提到成功率，他的段位是标准的黑铁。

    何雨柱，今晚，竟然说：“相什么亲呢？哥们儿我马上就结婚了！”

    嘿嘿……雷丰收忍俊不禁。他开玩笑：“傻柱哥，与谁结婚？于海棠，还是秦京茹？”

    这两个女人一度与何雨柱谈婚论嫁，但在关键时刻，全被许大茂截胡。

    一提她们，何雨柱脑袋一甩，捋一把自己凌乱的发型，说：“那两个女人，层次太低，哥们儿我看不上。这次，哥们儿我交往了一个品位很高的女人。”

    “多高的品位？”

    雷丰收说着，把何雨柱带来的饭菜和烟酒摆放在桌上。

    他还打开酒，直接对瓶灌一口。

    正在这时，何雨柱告知：“娄晓娥！”

    噗——

    雷丰收口中的酒喷了何雨柱一脸。

    他不可思议的表情，问：“你与娄晓娥？”

    何雨柱很坦诚：“当然！不瞒你说，我俩已经那个啥了！嘿嘿！”

    “困觉？！”雷丰收更加不可思议了，“你们开火车吗？速度太快了！”

    “俗，俗不可耐！”何雨柱摆摆手，然后很甜蜜的笑容，说，“我们是伟大的爱情。我们一起欣赏音乐，一起谈未来，一起谈情操……情到深处，我们就是接个吻而已！”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雷丰收揶揄，“傻柱哥，你一个厨子，与品位高的娄晓娥待在一起，也高雅起来了，嗤，不就是亲嘴儿吗？还接吻，嘿嘿！”

    “俗，俗不可耐！”何雨柱斟酒，“来，为我与娄晓娥的爱情干一杯！”

    杯子碰到一起，空中全是暧昧的气息。

    何雨柱简明扼要讲述了他与娄晓娥交往的过程，要点有两个：一是二人由聋老太太撮合，二是聋老太太家是约会地点。

    “聋老太太也是个人才！”

    雷丰收无限感慨。

    何雨柱很认同他的观点，但他更认同的是娄晓娥的品位。

    在他口中，娄晓娥色艺双全，堪比杨贵妃。

    只要提到娄晓娥，何雨柱就眉飞色舞，咧嘴傻笑。

    他还重复又重复告知雷丰收“接吻”的感受。

    “你是个毛头小伙儿，你不懂！”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诲雷丰收。

    “干杯！”

    何雨柱兴奋地举杯。

    雷丰收苦笑，也举起酒杯。

    酒杯碰到一起，一地蛋碎的声音。

    酒到酣处，何雨柱才想起今晚来此的任务。

    他鲜有地拍马屁：“雷子，都说你神通广大，我特意慕名而来。”

    雷丰收一听，猜测他有事，急忙说：“傻柱哥，你高看我了，我就一个普通人，我狗屁不懂，我是废物点心，我是缩头乌龟，我是傻鸟怂货……”

    何雨柱摆摆手，打断他，开门见山：“雷子，帮我搞些新鲜荔枝，我要送给娄晓娥！”

    噗——

    雷丰收口中的酒又喷了何雨柱一脸。

    “娄晓娥是杨贵妃吗？就是杨贵妃，也不在秋天吃荔枝啊？”

    雷丰收斥责。

    何雨柱看出他有些生气，便递上一根烟，还为他点燃。

    雷丰收抽一口烟，缓缓吐出，顺便发泄心中的火气。

    何雨柱陪着笑，说：“娄晓娥对我特别好，真心喜欢我，肯定会嫁给我，而且，她还送给我一件家传宝贝当作定情礼物。”

    顿了顿，他投桃报李的神情，“所以，我必须回报她。我想起来她喜欢吃荔枝——嘿嘿，你神通广大，我便来求你帮忙。”

    “我看出来了，娄晓娥不是杨贵妃，你是把自己当唐玄宗了。”雷丰收揶揄。

    “帮帮忙，哥们儿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何雨柱暗示有报酬。

    雷丰收瞟他一眼，待理不理的神情。

    他喝酒，抽烟，吃菜。

    气氛，凝结了。

    何雨柱连灌几杯酒后，神秘的口气，说：“雷子，你帮豆豆，帮老周头儿，帮贾大妈，那些东西，肯定不是正常渠道购买的吧？”

    雷丰收一怔，冷淡地反问：“你威胁我？”

    “不敢不敢，”何雨柱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帮我，你可以把那个渠道告诉我，然后我通过那个渠道去购买荔枝。”

    “这是秋天，你去哪儿买荔枝？”雷丰收追问。

    “所以，你告诉我你的渠道啊！”何雨柱憨笑。

    他的憨笑中藏着狡黠。

    名为傻柱，他可不傻。

    雷丰收心知肚明，对方依然是在威胁自己。

    他长吁一口气，说：“豆豆小小年纪，父母双亡，他被二狗子的孩子李大壮羞辱后，想要一只兔子布偶。这事，就算我不帮，你也会帮。不是吗？”

    “周大伯，性格是有些不好，但周大妈人品好，心地善良。四合院的人，她都帮过。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我帮周大伯。再者，他老人家在弥留之际，一个小要求，不满足他，我过意不去。”

    “贾大妈，她的要求有些过分，我本不想帮。但是，槐花当时在场。小姑娘，很孝顺。我是看在槐花的面子上，满足贾大妈的无理要求。”

    “可是，你呢？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纯粹是为了自己肚里的雄虫，去讨好娄晓娥。”

    雷丰收吐几个烟圈。

    盯着烟圈，他的目光迷茫起来。

    何雨柱一门心思地讨好娄晓娥，又死乞白赖地说：“二狗子呢？你为他买鹦鹉，也不是正常渠道吧？”

    雷丰收苦笑，叹息一声，说：“如果回到当初，打死我也不干那破事了。为了那只鹦鹉，我惹了一身骚。”

    何雨柱灌一杯酒，说：“雷子，告诉我，指不定我能帮你呢！”

    雷丰收目视何雨柱，心道：傻柱自幼在四九城长大，也算是地头蛇，何不让傻柱这地头蛇去搞定老鬼那个地头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