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丰收看看许大茂，再看看他脚下的布包。

    他说：“我要先检查布包里的烟酒数目。”

    许大茂嗤笑：“雷子，你是不信任我？”

    雷丰收直言不讳：“对，我不相信你。”

    许大茂无奈，只好打开布包。

    雷丰收似乎是个贪财之人，他认真查数，嗯，数目不错。

    这时，选举委员会的三大爷讲话。

    为了促使选举顺利推进，三大爷提议并组织成立了选举委员会。

    选举委员会只有三个人：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

    一大爷看的通透，承诺只发选票。

    二大爷被免职后心情低落，答应监督选票。

    然后，三大爷便毛遂自荐，担任选举委员会的主任。

    他一门心思想担任当家人，大家都反对，便摇身一变，搞个主任帽子扣自己脑袋上。

    这个主任，是临时性的，至多两个小时，所以，大家睁一眼闭一眼。

    三大爷，选举委员会主任，在人员齐整后，开始讲话。

    他先打官腔，讲一番假大空的屁话后，言归正传，讲选举的注意事项。

    “主任”讲话完毕，便是候选人发表竞选宣言。

    何雨柱，许大茂，秦淮茹……候选人按照抓阄儿顺序演讲。

    每个人演讲都有自己的风格。

    比如，何雨柱，他的中心意思是，“有我吃的一口，就有大家伙儿吃的一口。”

    他的意思很简单，以后，我从厂食堂回家时，多夹带一些，回来后分给大家。

    比如，许大茂，他的中心意思是，“我是保卫科的科长，我又兼任了宣传科的科长，你们如果犯了事，我不抓你们。”

    这鳖孙，官运亨通，很是嚣张，赤裸裸的威胁。

    再比如，秦淮茹，她的中心意思是，“我穷，但我勤恳，我善良，我会帮助每个人，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勤恳，善良，她也算是充分展现出自己的优点。

    至于阎解成等人，也是各有特点。

    候选人演讲完毕，下一个环节，投票。

    投票，考虑到大家的文化水平不高，不用写名字。

    写数字。

    每个候选人都用数字代替，比如，何雨柱是“1”号，如果投他，在选票上写个“1”便可。

    其他人，以此类推。

    在投票时，雷丰收用脚尖踢了坐在身旁的许大茂一下，示意他监督自己。

    许大茂，目不转睛盯着雷丰收。

    雷丰收假模假样地用笔尖压在选票上——

    他瞟一眼许大茂，许大茂很紧张。

    他哑然失笑，问：“想让我选你吗？”

    许大茂当然想让雷丰收选自己，便急忙点点头。

    雷丰收笑说：“得加钱。”

    许大茂皱眉：“布包里，全是给你的烟酒。”

    雷丰收轻笑：“烟酒是我不选秦淮茹的价格。现在，我要选你，所以，得加钱。”

    顿了顿，他很郑重的神情，“钱！不是烟酒。”

    许大茂犹豫不决，心道：雷丰收这鳖孙太坏了，竟然趁火打劫。唉，实在不行，给他钱，买了这一票，反正，我已经花出去很多钱了，买了许多票。

    许大茂，这几日也没闲着，挨家挨户拉选票。

    他拉票的方式，简单粗暴，给钱给东西。

    为了钱物，阎解成、刘光天他们，作为候选人，也答应选许大茂。

    许大茂下了血本。他不担心何雨柱，他就是担心秦淮茹。

    作为双料科长，他不能输给一个寡妇。

    他了解秦淮茹的手段。

    秦淮茹的手段，就是以情动人。

    她时不时就帮这个，照顾那个，在四合院打下了坚实的感情基础。

    与秦淮茹竞争，多一票，就多一份胜算。

    于是，许大茂一咬牙，问：“多少钱？”

    雷丰收伸出一个巴掌。

    “不多嘛！”

    许大茂一副地主老财的口气。

    他掏出五毛钱塞到雷丰收的手里。

    看着五毛钱，雷丰收耻笑：“没这么侮辱人的啊！？”

    “不少了，雷子，”许大茂语重心长的语气，“人心不足蛇吞象。”

    “加钱！”雷丰收不想浪费口舌。

    许大茂长吁一口气，又掏出五毛钱。

    雷丰收把一块钱装入口袋，又把装满烟酒的布包放在自己脚下，说：“我选傻柱。”

    “你拿我钱了！？”许大茂不满。

    “一块钱，就想买我的选票？”雷丰收一脸鄙夷，“五十块！”

    呃！许大茂几乎被气死过去。

    他揉揉自己太阳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还说：“雷丰收，你比我不要脸！”

    “懒得理你！”

    雷丰收装模作样，要选何雨柱。

    “给钱，我给！”

    许大茂又退让一步。

    但他认为五十块太多，便讨价还价。

    最后，价格定在二十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到雷丰收手里，他立即写上了许大茂的数字：2。

    见状，许大茂终于舒口气。

    而雷丰收，则起身走向投票箱。

    在走的过程中，他用极快的速度把选票上的“2”多画了一撇。

    “2”，变成了“3”。

    虽然“3”这个数字不太规整，但任何人见到，都认为是“3”。

    “3”，代表秦淮茹。

    投票结束，下一个环节：唱票。

    很快，唱票结束。

    何雨柱和秦淮茹票数相同，阎解成、刘光天等人，虽然票数寥寥无几，好歹也算有。

    唯独许大茂，零票。

    许大茂傻眼了。

    他豁然起身，嘶吼：“不可能，不可能，三大爷，你瞎唱票，二大爷，你报复我。”

    唱票的是三大爷，监督的是二大爷。

    两位大爷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笑。

    三大爷又目视许大茂，说：“按照规定，不允许候选人看票，但我破例让你看一次。”

    他把所有选票摆放在桌上。

    许大茂奔过去，迫不及待查看——

    没有“2”。

    全部选票，没有一个是“2”。

    “不可能，绝不可能！”秦京茹第一个跳出来，“我选是我家大茂！”

    “不可能，绝不可能！”许大茂如疯狗，嗷嗷狂吼，还猛然把桌子掀翻。

    很显然，每个承诺选他的人，全都反悔了。

    他眼睛充血，扫视受过他钱物的人。

    然而，每个人都说：“我选的是你。”

    其实，他们都暗自心道：唉，TMD，失算了，我以为别人会投许大茂，结果……这也好，雷子肯定知道我没选许大茂，呵呵，回头儿让雷子帮忙，我理直气壮！

    许大茂也清楚，被人耍了。

    他不甘心，必须报复。

    报复，是杀鸡骇猴。

    目标是雷丰收。

    许大茂歇斯底里嘶吼：“我明明看见雷丰收写的是我，是我！”

    他扑向雷丰收，揪住雷丰收的衣襟，怒吼：“你个鳖孙，你坑我？！”

    雷丰收掰开他的手，把他推到一旁，淡然说：“你自己也说，你亲眼看见我写的是你，所以，这件事与我无关。”

    许大茂如疯狗一般，去找雷丰收的那张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