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即便害怕许大茂，喃喃而语的，依然是之前的内容，也就是串供后的供词。

    许大茂气炸了。

    他抓起面前的水杯便砸向于海棠，还嘶吼：“于海棠，你要找死我满足你！”

    于海棠哭了，捂脸痛哭。

    许大茂并不罢休，冲上去，想要动手暴揍于海棠。

    何雨柱不乐意了。他身为结义大哥，幻想中的于海棠丈夫，岂能任由许大茂为非作歹？

    他从斜刺里猛踹一脚。

    势大力沉！

    这脚踹在许大茂的肩膀上。

    许大茂踉踉跄跄歪倒一旁，撞在一个副主任身上。

    那个副主任厌恶地又推了他一把。

    许大茂摔倒在地。

    何雨柱大喊：“雷子，动手啊，揍许大茂！”

    顿了顿，他又补充，“你作为海棠的结义二哥，你不动手，对不起她！”

    闻言，雷丰收暗自叹息一声：绞尽脑汁串供，唇干舌燥辩解，被傻柱一句话搞砸了。

    果然，许大茂嘶吼：“傻柱承认了，傻柱承认了！”

    何雨柱高挥的拳头凝滞在空中，茫然问：“我承认什么了？”

    “你们结义，就是搞流氓团伙儿。”

    许大茂一边嘶喊，一边爬起来，窜到李怀德身后。

    何雨柱也意识到嘴瓢，急忙补救：“我没说话，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

    “傻柱，你是个傻子，你以为在场的领导都是傻子吗？”许大茂反诘，“李主任耳朵灵着呢，他听到了！”

    许大茂想让李怀德出面。

    李怀德本想静观片刻后再发话。

    他实在气恼许大茂。

    这是什么场合？

    办公扩大会议！

    许大茂，你身为副主任，竟然又是骂人又是揍人，成何体统？

    虽然大家都坏，都不是好东西，但表面上还要人模狗样不是？

    最关键是，李怀德是正主任，许大茂是副主任，正主任没发话呢，你一个副主任嚣张跋扈，干嘛呢？篡权吗？分明不把正主任放在眼里嘛！

    李怀德特希望何雨柱把许大茂暴揍一顿。

    却没想到，许大茂比纸老虎还纸老虎，更是狡猾，躲到自己身后。

    李怀德暗叹一声，毕竟，许大茂是他一手提拔的，不帮他，岂不是打自己脸？

    于是，他摆摆手，示意何雨柱住手。

    何雨柱，傻气上来了，他一心想保护于海棠，他以为，保护了于海棠，于海棠就会感激涕零，就会以身相许，所以，继续揍许大茂。

    许大茂让李怀德做挡箭牌，左躲右闪。

    其他副主任，见状，便劝说阻止。

    可是，他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就把许大茂往何雨柱的面前推送。

    这时，郑合来出面了。

    他对唐雪柳许诺，给她一个模范，然后让她劝说雷丰收，再让雷丰收去劝阻何雨柱。

    这也是郑合来建议让唐雪柳列席会议的目的。否则，一个医务室的小医生，根本就没资格列席这种规格的会议。

    唐雪柳无奈，只好劝说雷丰收。

    雷丰收笑笑，自认为也该收场了，便拉上于海棠，一并去劝阻何雨柱。

    何雨柱很讲义气，二弟三妹都来劝说了，立即罢手。

    但这一来，会议是开不下去了。

    李怀德瞟一眼鼻青脸肿的许大茂，又目视雷丰收和何雨柱，说：“你俩跟我到办公室，我们好好聊一聊。”

    雷丰收没意见。

    何雨柱傻不愣登问：“于海棠呢？”

    雷丰收赶紧轻拍他，提示：“李主任的意思，就是没于海棠的事了。”

    何雨柱这才醒悟过来，呵呵傻笑。

    随后，他们跟着李怀德到办公室。

    李怀德很客气，又是递烟又是沏茶。

    聊天，也是语气谦和，完全没有对待别人那般的嚣张跋扈和肆无忌惮。

    李怀德的主要意思是，“弟弟们，给哥哥我一个面子，小小的处分一下。”

    何雨柱不同意，一拍桌子：“没门没窗户！许大茂说我们是流氓，我们就是流氓？我们说他是流氓！”

    李怀德笑笑，解释：“处分的事，不是这个。我相信你们不是流氓团伙儿，何况，雷子说的对，人证物证均不能成立，凭什么证明你们是流氓？许大茂分明是污蔑。”

    这一下，何雨柱怔住了，问：“那处分我们什么？”

    李怀德笑说：“会议上，打架斗殴，影响太坏。如果不小小的处分一下，我们——呵呵，给哥哥我一个面子啊！”

    何雨柱质疑：“许大茂呢？他摔杯子砸于海棠，还想动手揍人，不处分吗？”

    李怀德斩钉截铁：“处分，必须处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我们都是人民的公仆，更要处分，以儆效尤！”

    李怀德是真要处分许大茂。

    许大茂太嚣张了，必须打压一下，否则，李怀德担心许大茂会危及自己的地位。

    即便如此，何雨柱也不乐意，他嘟嘟囔囔，满嘴国骂。

    李怀德不介意，反而说：“傻柱，鉴于你识大局，知大体，时刻以集体利益为重，经过领导慎重研究决定，任命你为食堂主任。”

    食堂主任——

    何雨柱升官了。

    虽然食堂主任官不大，可也是连胜三级。

    正常而言，一个普通厨子距离食堂主任有三步：组长，副主任，主任。

    他原地三级跳。

    升官，何雨柱也很高兴，便不再质疑处分一事。

    摆平了何雨柱，便是雷丰收。

    雷丰收质疑：“我没犯错，为何处分我呢？”

    李怀德解释：“你最近与许大茂干仗，我都一清二楚，比如，你捆绑许大茂，灌辣椒水，再比如，你用热水烫人家的‘小弟弟’，呵呵。”

    “我一直想与你谈谈心，聊聊呢，这不，前段时间太忙了，没来得及！”

    “当然，你最近工作也很出色，走基层，下一线，治疗了许多职工拖着的小毛病。职工们都给你竖大拇指。”

    “但是吧，功是功，过是过，我们是有功就奖励，有过就惩罚。”

    “经过领导研究决定，任命雷丰收同志你担任医务室主任一职。”

    李怀德提拔雷丰收晋升一级。

    雷丰收想了想，升官也是好事，也就不再追究处分一事。

    至于流氓团伙儿，李怀德的意思是，厂里会成立专门的工作组，调查以后再做定论。

    他还话里带话提示，“工作组三天后会正式调查。”

    雷丰收明白，李怀德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

    结果是，各自小欢喜。

    除了许大茂和郑合来。

    许大茂自以为是李怀德的红人，万万没想到李怀德会给自己处分。

    郑合来自以为是李怀德的好狗，万万没想到会由正主任降为副主任。

    副主任郑合来，心里窝气，但依然糙脸上堆积笑容，声称要向正主任雷丰收看齐，唯他马首是瞻。

    雷丰收没时间理他。

    雷丰收带上何雨柱，去找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