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嘴巴挺硬，但外面有人，她还是怯了，毕竟，她不是女流氓。

    小当轻声说：“你去外室，打发她走。”

    说着，她迅疾穿上衣裤。

    雷丰收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也套上衣服，假装刚睡醒，去开门。

    “芳子，有事啊！”

    雷丰收打着哈欠，还揉眼睛。

    那云芳直入房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扫视一眼，猛抽鼻子，皱眉说：“一股女人味儿！”

    雷丰收急忙否认：“没有没有，什么女人味儿，是我的烟味儿！”

    那云芳嘴一撇，说：“女人味儿和烟味儿，我分不清吗？你当我傻吗？”

    雷丰收辩解：“可能是我的体臭味儿！我最近忙，好长时间没洗澡了！”

    那云芳猛抽鼻子，并渐渐贴近雷丰收。

    她的鼻子先在雷丰收糙爪子上，又到胳膊，又到前胸，又到糙脸——

    雷丰收赶紧躲开一些。

    那云芳目光如火，直接就亲一口。

    亲的是他的嘴巴！

    雷丰收不敢言语。内室有个小当呢！他担心小当听到动静后闯出来！

    还好，那云芳没有继续。

    她坐在沙发上，说：“你房里有没有女人，与我没屁毛关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她眼神有些哀怨。

    但这哀怨随之消失。

    很快，她恢复常态。

    她说：“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工作上的事。”

    话题转开，雷丰收迫不及待，急言：“你说你说，当然了，许多事，你自己做主就行！”

    那云芳沉吟一下，说：“我听说，娄晓娥想购买火柴厂。她，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我有些担心。”

    闻言，雷丰收沉吟不语。

    这个，他已经从何雨柱口中获知。

    他本想与那云芳好好商量一下对策，但小当在内室呢！

    小当，一旦听到，她不会告诉娄晓娥，但保不齐会告诉何雨柱，毕竟他们是父女！

    于是，他说：“芳子，这个事，都是道听途说，回头儿，我问问情况再说吧！”

    顿了顿，他假装打个哈欠，补充说，“芳子，你先去忙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那云芳无动于衷。

    她盯着雷丰收，正色而言：“这个事，非常重要！我们必须拟订预案，否则，我们会非常被动！”

    雷丰收苦笑，他也知道重要，他不是不想谈，不就是内室有人吗？

    他说：“芳子，让我考虑考虑吧，我突然知道这个事，我没思想准备。”

    那云芳直言不讳：“我已经有方案了，我想——”

    雷丰收探手捂住她的嘴巴。

    他不让她讲出来。

    他嘴上却说：“不就是娄晓娥买火柴厂吗？屁大个事！”

    那云芳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闪烁，然后甩开雷丰收的手，径直奔入内室。

    这，让雷丰收猝不及防。

    他反应过来后，那云芳已经到内室。

    雷丰收紧跟而入，还焦急解释：“芳子，你别多想，我们——”

    他想说的话是：我们是清白的。

    但话还未出口，他发现内室没有了小当。

    于是，他立时住嘴。

    而那云芳，则问：“我们怎么了？你让我别多想什么？”

    雷丰收解释：“我们还是好好聊聊吧，聊聊如何对付娄晓娥。”

    “我让你别多想，是别多想我屋里有女人味儿！”

    “芳子，我们在外面聊吧，内室，我睡觉的地方，脚臭味儿太浓！”

    他拉着那云芳，向外室走。

    那云芳不断抽鼻子，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对雷丰收说：“脚臭味儿，确实臭，但我总是感觉有女人味儿！”

    雷丰收尴尬地笑，说：“也许，唐雪柳来过，我们都没见到她！”

    那云芳否认：“不可能！她绝对没来过！”

    顿了顿，她意味深长的话，“似乎是小当的气味儿！”

    这话，让雷丰收心里咯噔一下，他暗自心道：难道芳子察觉了？或者说，她已经看到了，然后故意敲打我？！

    不能承认！

    雷丰收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说：“怎么可能是小当？如果非说有女人味儿，也是你啊！这屋子，除了你，别人也没资格来啊！”

    那云芳直视雷丰收，说：“小当也有资格！”

    雷丰收尴尬地笑，说：“她就算有资格，也没你来得频繁！”

    说着，他把那云芳硬摁在沙发上。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的预案吗？你说吧。”

    雷丰收以为小当跳窗离开了，便放心大胆听那云芳对付娄晓娥的办法。

    一提正事，那云芳就侃侃而谈，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告诉雷丰收。

    她的中心意思是：借钱，找几个大老板借钱，然后提前购买火柴厂。

    雷丰收没有答话，而是抽一根烟，盯着烟雾沉思。

    良久，他缓缓而言：“借钱，有些难度。”

    “一旦对方知道我是买火柴厂，他们要么会给我们要高利息，要么会分一杯羹！”

    “大老板们，全都是人精，看见肥肉，岂能不吃？”

    “所以，这个事，我们还是要好好斟酌一番。”

    他重重吐出一口烟。

    他还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在想：难道娄晓娥真的会下手吗？无论如何，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娄晓娥的事情！

    雷丰收不想与娄晓娥为敌。

    一个许大茂，就够犯难了！

    四九城这么大，客人这么多，莫说养活三个饭店，就是三十个，三百个，三千个……乃至更多，都是绰绰有余。

    都是一个四合院的邻居，何必斗的你死我活？

    当然，他自己这么想，许大茂不会这么想，娄晓娥也不会这么想！

    他们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因而，雷丰收必须自保。

    他说：“芳子，你用你的渠道再了解一下，我呢，也去问问小草，确保信息无误。”

    “如果娄晓娥是明年买，或者说，只有这种念头，我们完全不用担心。”

    “我盘算了一下，到年底，我们购买火柴厂的资金就差不多了！”

    雷丰收又点一根烟，吞云吐雾。

    那云芳被近在咫尺的烟雾呛得咳嗽。

    她忍受不了，便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雷丰收也起身，准备去找小草。

    突然，小当从内室走出。

    小当？

    雷丰收愕然，结结巴巴问：“你你你——刚才，我去去去内室，咋咋咋没见你？”

    小当淡然一笑，漫不经心说：“藏衣柜里了。”

    哦！雷丰收轻哦一声。

    随之，他试探地问：“刚才，我和芳子的谈话，你听见了吗？”

    小当还是漫不经心地说：“听见了！”

    雷丰收一惊，急言：“你可不能告诉傻柱啊！”

    小当鬼魅一笑，问：“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