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血鸭毛
雷丰收观察片刻后,发现端倪。
端倪就是,野鸭子们都在晃来晃去,唯有一胡道长脚下的一只没有动静。
一胡道长脚下的野鸭子,是石鸭子。
而他,自从现身后,右脚踩着那石鸭子,从未离开。
雷丰收怀疑,那石鸭子是云锦之术的命门所在。
假如是它,那雷丰收就只能进攻了。
雷丰收决定试探一下。他做出进攻的姿态。
立时,三个道士紧张起来。
一胡道长挥舞桃木剑,念咒语的声音更响亮。
白道士和黑道士则挡在一胡道长的身前,用手中的葫芦和麻袋示威。
葫芦的威力,雷丰收体验过,感受很不好。
他心道:那破麻袋应该没什么吧。
于是,他扑向黑道士。
黑道士的麻袋打开,然后,软风从里面扑出。
风很暖和,如春风沐浴。
雷丰收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地吟诗:“二月春风似剪刀。”
黑道士随声附和:“剪掉你的小小鸟!”
闻言,雷丰收急忙捂住裤裆,还警惕地目视对方。
黑道士大笑:“难道你的鸟是真的很小很小吗?”
雷丰收呵斥:“流氓!”
黑道士一怔:“都是大老爷们儿,爆粗口不正常吗?你竟然说我流氓?说我流氓,就是污蔑我的人品!”
他手一抖,麻袋的风速加大。
软风变成了强风。
雷丰收几乎站立不稳。他不再废话,用手术刀刺向麻袋。
黑光闪过!
强风势弱。
黑道士惊慌,说:“这鬼的凶器,有些霸道啊!”
于是,他又加大了风势,强风变成了暴风。
面对暴风,雷丰收踉踉跄跄后退,竟然退了十几米。
他暗自惊叹:又玩《西游记》吗?风神呢,还是铁扇公主?
他顶着暴风,硬是走近黑道士。
五米之内!
他又刺向麻袋。
黑光一闪!
风势又衰落了。
黑道士心一横,猛抖麻袋。
暴风变成了妖风。
妖风卷起雷丰收,飞上天空。
雷丰收变成了人鸢,随风飞舞。
眼看越飞越高,雷丰收着急上火。他猛然用力,将手术刀掷向麻袋。
手术刀刺入麻袋。
妖风消弭无形。
雷丰收从空中坠落在地。
噗!
他摔了个四仰八叉。
幸好他皮厚肉糙,无大碍!
他慢慢爬起来,摸着疼痛的腚蛋子,再次走到黑道士身前。
黑道士的麻袋报废了。
黑道士也报废了。
手术刀刺穿麻袋,刺入他胸口。
他不相信地盯着雷丰收,问:“你一只鬼,能杀我这个捉鬼道士?”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雷丰收怒斥着,拔出手术刀。
刀出,没血。
而黑道士则化为一个丝织的小人。
担心小人死灰复燃,雷丰收对着小人又刺了几刀。
被刺的乱七八糟的小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两个道士了。
白道士看一眼一胡道长,说:“师父,你上!”
一胡道长脸色一沉,说:“我们茅山宗的宗规,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是什么?”
白道士一头雾水:“有这么多条吗?”
一胡道长教诲的口气:“当然有!来,我来告诉你,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是徒弟以服从师父命令为天职!”
顿了顿,他命令道,“徒弟,上!”
白道士是个服从命令的好徒弟,无奈,只好拎着葫芦捉鬼。
他再次高举葫芦,喊:“鬼鬼鬼,我喊你三声,你敢答应吗?”
喊时,他用一根手指堵住葫芦上的漏洞。
白道士故伎重演,雷丰收却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被吸入葫芦后,用手术刀刺穿它,如刺穿麻袋那般,岂不美哉?
于是,他就连答应三声。
呼——
他被吸入葫芦里。
雷丰收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手术刀,乱刺一通。
葫芦被刺的千疮百孔。
面对四处漏风的葫芦,白道士欲哭无泪,他哀呼:“不讲武德!”
话音未落,雷丰收从漏风的葫芦里飘出来。
他落在白道士面前,咫尺之距。他一刀捅去,正中心脏!
白道士呜呼哀哉。他也是先化为丝织小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剩下一胡道长了。
一胡道长先下手为强。他以右脚为轴心,开始转圈,转成了风火轮。他的桃木剑,舞成了红色的剑网。
雷丰收不敢贸然袭击。他捡了一块石头,砸向剑网。
投石问路。
石头一遇剑网,即为齑粉。
雷丰收胆战心惊,爆退数米。
但随之,他就乐了:你不是喜欢转圈吗?那你就转吧!不是喜欢舞剑吗?那你就舞吧!累死你!
他准备以静制动。
一胡道长见状,暂停舞剑和转圈。
他累的气喘吁吁。毕竟,打架也是苦力活儿。年纪大了,心有余力不足。何况,还守着云锦之术的命门不能动弹。
他静,雷丰收动。
雷丰收抓起一只野鸭子,砸向一胡道长。
一胡道长又转圈舞剑。
雷丰收再砸野鸭子。
鸭毛横飞。
横飞的鸭毛中,雷丰收如梦初醒,我是来抓鸭子的,我抓着鸭子,回家啊!
于是,他抓了几只鸭子,转身就逃。
没有生路。目及之处,只有茫茫无际的芦苇荡。
无奈,他继续向一胡道长砸鸭子。
一胡道长急了,嘴里含着鸭毛,怒斥:“能不能正经点儿?我在施展法术呢!”
雷丰收嘻嘻一笑,依然砸鸭子。
一胡道长怒不可遏,他拔脚来杀雷丰收。
雷丰收抬腿就逃。
一逃一追。
雷丰收很快转回到石鸭子这里。
他的意图,被一胡道长察觉,于是,一胡道长就嗷嗷喊着,疾步奔向石鸭子。
两人都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一胡道长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落后雷丰收十几米。
但他有办法。
他把手中桃木剑,猛然掷向雷丰收。
桃木剑如流星一般,直刺而去。
雷丰收急忙躲闪。
就是这一躲闪,一胡道长抢先了一步。
他一屁股坐在石鸭子上。
他驴喘一番后,得意的哈哈大笑。
雷丰收也得意,他手握桃木剑,咔嚓一声,将它掰断。
一胡道长目瞪口呆。
他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
沉吟片刻后,他目露凶光。
他要搏命了。
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鸭毛上。
他念动咒语,狠狠将带血的鸭毛弹向雷丰收。
血鸭毛如利箭一般,力大势沉。
手术刀抵挡不住。
那血鸭毛便刺入雷丰收体内。
巨疼!
一胡道长得手,又不断弹血鸭毛。
片刻后,雷丰收身体上,插满了鸭毛。
这种杀敌方式,就如酷刑“凌迟”,玩的就是残酷和暴力。
雷丰收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中,他心道: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死!
于是,他缓缓走向一胡道长。
一胡道长不敢离开石鸭子,即便明知雷丰收的心思。
他只能暗自祈祷: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