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芳陪酒，却不说话。

    她也喝酒。

    两人对饮，一杯又一杯。

    很快，雷丰收就喝得舌头大了。

    他叨叨咕咕、结结巴巴，说了许多话，包括唐雪柳要考研的事情。

    他希望那云芳去劝说唐雪柳放弃考研。

    那云芳却说，“我如果有资格考研，我也去。”

    她还说，“我其实很讨厌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辞职了。”

    她似乎也喝高了。

    她说话时，眼神迷离，媚眼含春。

    雷丰收却没察觉，他又嘀嘀咕咕一番。

    最后，啪嗒一声，趴在桌上。

    他烂醉如泥。

    见状，那云芳放肆地拍拍他的脑袋，嘲讽说：“就你啊，小雷雷，怂货，这点酒就醉了，怂货，怂货……”

    她摇摇晃晃起身，吩咐厨子和服务员，搀扶雷丰收回办公室。

    在安顿好雷丰收后，她又摇摇晃晃回自己办公室。

    然而，睡到半夜后，她起身上厕所，手一摸，摸到一个人。

    人？

    那云芳惊愕失色，自己的房内怎么能有人？

    她豁然坐起，定神一看，赫然是雷丰收。

    “老雷，你——”

    那云芳抬手想扇雷丰收。

    但是，她的手在空中后，却凝滞了。

    她莫名其妙有一种惊喜。

    惊喜瞬间消失，雷丰收怎么穿着衣服？

    那云芳查看自己，几乎赤裸。

    啊？她急忙把衣服套在身上。

    她看看时间，快要天亮了。

    她有些惊慌，必须在天亮前，让雷丰收回他自己的办公室。

    于是，她就又是拧耳朵又是扇耳光，好不容易把雷丰收喊醒。

    雷丰收睁开惺忪的眼睛，问：“干嘛？”

    那云芳急言：“回你屋去！”

    雷丰收坐起来，扫视一眼，说：“这就是我屋啊！”

    话毕，他砰一声倒在床上，又是鼾声如雷。

    那云芳查看，果然是雷丰收的办公室。

    她又惊又羞，心道：我明明睡在自己屋的，怎么在这儿？

    没有答案！

    也没人给她答案！

    她悄悄出门，如过街老鼠一般，溜回自己的办公室。

    随后，她躺在床上，不断复盘昨晚的场景，但如何复盘，她都想不起自己为何能睡在雷丰收的床上。

    她又回忆各种细节，还思考一个问题：雷丰收到底和自己那个了没有？

    她还检查自己的身体……

    她折腾到天亮，反正也难以入睡，便干脆起床。

    那云芳把饭店当家。

    她里里外外查看一遍后，打扫卫生。

    打扫到雷丰收的办公室外，她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一个冲动，就想进房去检查雷丰收一番。

    她正要推门，却瞟见一个人影。

    人影？

    饭店内，一般是那云芳一个人。如果雷丰收在此，就是两个人。

    还有谁？

    是朱云凤。

    那云芳猛然想起，朱云凤搬到饭店这里住了。

    朱云凤刚来时，那云芳为她租用了附近一家高档宾馆的套房。

    但朱云凤为了表演方便，就一直想来饭店住宿。

    那云芳便为她装修了一间房。

    昨天，朱云凤刚搬过来。

    昨夜，她是第一次在饭店住宿。

    因此，那云芳，喝多的那云芳，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望见朱云凤，那云芳急忙打招呼。

    朱云凤也过来，帮着那云芳打扫卫生。

    如此，那云芳便没机会进雷丰收的办公室查看情况了。

    而雷丰收，则是在午后才起床。

    他脑袋辣疼，全身憋燥的难受。

    他准备去冲个凉水澡。

    就在这时，派出所所长白建军来到饭店。

    白所长脸色不太好，他先递给雷丰收一根烟。

    雷丰收点燃，抽一口，问：“白所长，有空儿了？一会儿，我们整两口？”

    白所长苦笑，说：“老雷啊，你被告发了。”

    告发？

    雷丰收不可思议的表情，问：“怎么可能？我没干坏事啊！”

    白所长说：“我也不信！可是，告发者言之凿凿，我就过来，接你去所里，聊聊。”

    雷丰收爽快地说：“好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去！”

    于是，他坐着白所长开的偏三，一起去派出所。

    坐着偏三，他感觉有些可笑：自己捐赠的偏三，载着自己这个嫌疑人。

    路上，白所长简单告知了他事情缘由。

    原来，许大茂报案了。

    许大茂说，雷丰收指使秦京茹串通于海棠，调换药物，要谋财害命。

    白所长详细询问许大茂后，便命人先把于海棠、秦京茹和秦淮茹带到派出所。

    不过，秦淮茹把责任担了起来。

    她一口咬定，不是雷丰收指使的，是她自己的主意。

    由于许大茂强烈指认雷丰收，白所长便亲自来带雷丰收。

    雷丰收明白，自己面子这么大，主要是捐赠偏三的事情。

    但他也明白，就算捐赠了偏三，假如自己犯罪，白所长也不会网开一面。

    于是，他便想好了对策。

    抵达派出所后，雷丰收一看，哟呵，都在啊！

    不但有于海棠、秦京茹和秦淮茹，还有许大茂、何雨柱、娄晓娥和二大爷，当然，也有那个港岛的医生。

    白所长把他们全部召集到会议室，先调解。

    他的意思是，虽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违法也必究，但毕竟没出人命，而且，雷丰收、许大茂和娄晓娥他们，也都是街道乃至区里的先进人物，纳税大户，另外，涉案人全都是一个四合院的，所以，就尽量和平解决。

    许大茂很嚣张，说：“不行！雷丰收想谋杀我，决不能放过他！”

    秦淮茹说：“和雷子无关，是我的主意。”

    何雨柱说：“秦淮茹你滚一边去，关你屁事？你瞎掺和什么？肯定是雷丰收指使你干的！”

    秦京茹说：“我姐对我说时，就是说的雷丰收指使。她说，雷丰收本与她一起去我家，我没在家，雷丰收就先回饭店了。”

    秦淮茹说：“京茹，你在说谎。我从没说雷丰收，我一直说是我的主意。”

    秦京茹说：“姐，你干嘛呢？这是大罪！你为何要为雷丰收顶罪？”

    秦淮茹说：“我犯罪，我甘愿住牢。”

    何雨柱说：“雷丰收，你还是男人吗？你让女人为你顶罪？你要脸吗？”

    随后，许大茂也唾骂雷丰收不要脸。

    娄晓娥则唾骂雷丰收不是男人。

    雷丰收终于说话了，他说：“这是个阴谋。许大茂和傻柱、娄晓娥联手给我下套。”

    “娄晓娥故意邀请港岛的医生为许大茂治病，然后收买了小当，让小当为我献计献策。”

    “小当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雷丰收说完，抽一口烟，轻轻一笑。

    其实，他心里忐忑不安。

    他是诈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