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躺在一条木板渔船上，身上盖上一床青布棉被和一件缀满补丁的旧棉袄。她摸了自己的身上，才发觉自己胸前除了一个黑色胸罩，什么也没有，那白花花的两座山坚挺着，她不由得双手捂着胸部，才感到胸罩还有湿，再摸着自己的里裤，也是湿的。九凤很快明白自己是被眼前父子俩救了。想着今天惊险的一幕，九凤仍感到心有余悸。她已经记不清在江中漂流几天了。居然没有死，被他们救了起来，谢天谢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谢谢你们救了我！”九凤费力地。望着长顺父子，脸上充满感激之情。

    二秃子见九凤开口话了，不禁高兴地：“爷，她话了。”二秃子一边，一边上前看着九凤的脸，在暮色中，他眼勾勾地望着九凤，兴奋得有结巴地：“妹子，你好漂亮！你是那里的？”

    “扬州的。”

    二禿子说：“我这里就是杨州，我们是老乡。”

    长顺问道：“老乡妹子，你为何掉在江中？”

    九凤说：“都是日本人害的。如果不是碰到老乡，我就没命了。”停了停，九凤问：这里有日本人吗？”

    “怎么没有，鬼子就像饿狼一样，差几天就到村里来抓人，抢东西。这些东洋狗，太可恶了！”长顺一边吸烟一边叹了口气说：“这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放心吧！大伯，日本人一定会被我们赶走的。”九凤说。

    天断黑的时候，渔船在一村庄下面靠了岸。二秃子背着九凤走进了一座土砖房。二秃子把九凤放在一张老式的木床上，九凤还是全身无力，二秃子笑嘻嘻地：“妹子，快把你里面的衣服换出来，我来把你的衣裤烘干，穿湿衣服会生病的，快，我去做饭给你吃。”二秃子着便把一条被子盖在九凤身上。又把自己的一套干服递给九凤说：“这是我穿的，干净着呢。”

    九凤在被窝里把湿衣服脱了下来，一下子身上变得一絲不挂。这种情况只有和丈夫林峰睡觉才这样，九凤只好将就把二禿子的一套干衣裤穿上。虽然破旧，总比什么不穿要好。

    不一会，长顺提着一条大鲤鱼走了进来，他把鱼破了剁烂后，开始煮鱼。

    不到五分钟，土屋里飘出了鱼的香味。九凤闻着鱼香，一下子感到肚子饿极了。二秃子今夜特别兴奋，非常卖力地把九凤的衣裤在柴火边上烘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二秃子望着九凤灰白的脸色，知道九凤肚子饿了。便把九凤的衣裤心翼翼地放在灶边的矮凳上，然后用饭碗盛了一碗刚煮熟的鱼，接着又从鼎钴里盛了一碗冷饭，把热鱼汤倒进饭碗里，然后递给九凤，高兴地：“妹妹，趁热吃！我知道你肚子一定很饿！”真是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如果长得俊一些，一定会娶上一个好老婆。

    九凤接过二秃子递过来的鱼汤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九凤感今晚的鱼是她吃过鱼味道最好的。

    突然，村子里传来了狗叫声，长顺一下子恐慌起来。大声：“二秃子，鬼子捂麻雀来了。快把妹子藏到地窖里去。千万不要出来！”

    二秃子立刻停止了生火，脱掉自己的衣服给九凤穿上，然后想抱九凤，九凤说：“不用了，我自己走！把我的衣服拿过来！”九凤突然记起了林飞给自己那把勃郎宁手枪还放在那件破旧的青色衣服中的口袋里。

    “还在船，我就去拿！”二秃子完，便飞出了屋。

    不一会，二秃子拿着衣服来到了床边。九凤把枪拿了出来，今天日本来了，有了枪，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你有枪？”二秃子看到九凤手上的枪，全身抖动了一下，一下子对九凤的口气恭敬了许多。

    “嗯。防身用的。”

    九凤想站起来，可是全身开始有了力气。

    二秃子蹲下身，：“妹子，上来吧，我背你，鬼子快来了。”

    “不用，我自己走吧！”九凤在二秃子的搀扶下，来到茅屋背后的土圹旁，二秃子把九凤放下地，揭开一个木盖子。

    “快，快进去！”二秃子：“妹子，千万不要出来，不要打枪。一切有我。”

    九凤下了地窖，地窖其实很浅，九凤刚蹲下身，“哒哒哒……”一阵冲锋枪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二秃子盖好木盖，然后轻声：“妹妹，千万别出声！鬼子是来抓花姑娘的。”二秃子说完，又用一些芦苇堆在地窖上面，才放心地向士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