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
好戏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地上就已经满是残骸了。
血腥味弥漫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除了寒岩以外还能动的大概只剩下四个了。
“哈……”
他们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一起缩在了角落那里说着悄悄话。
“……”
他们不知道寒岩是什么，他们还以为寒岩只是一个身手好一些的敢杀人的人类。
他们认为是因为一开始他们只让一个人去杀寒岩所以才失败的，又因为怕死所以直到现在才有人想起来他们可以围攻寒岩。
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起去杀掉寒岩。
“……”
虽然没能看见他们自相残杀到最后一个有些可惜，但寒岩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无论她现在做什么都不会有谁管她了。
只是杀掉他们而已，只是作为一个实验体稍微听话一点而已，她都无所谓。
“……”
看着那四个朝自己走来的家伙，寒岩用力地握着手里的小刀。即使她根本就不可能死在这。
不……其实死了也无所谓。
虽然她很想履行那个约定，但心里就是莫名地开始不那么在乎自己有没有活着了。甚至有了让自己当场死掉的冲动。
“……”
不行，至少不能在这里去死。
她看着那四个家伙，他们也同样看着她，只是两边的情绪不太一样。
寒岩的从容，以及他们那边根本看不出是自己占了优势的紧张。
输赢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
“……所以为什么会现在才反应过来？这种时候反应过来还有用？”
枫的表情已经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来形容了，感觉下一秒他的高血压都要犯了。
“哦，那可能是做实验的时候脑子被弄傻了吧，常有的事。”
槿笙又一次波澜不惊地回答了枫的疑惑，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乎。
“……？”
说得枫都差点觉得是自己在大惊小怪了，但是确实是挺离谱的。
“我们之前是在哪见过吗……？”
为什么他说什么槿笙都能接上？而且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我只听泽雾她提起过你。”
“……？”
那这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说枫是泽雾照着槿笙弄的吧？
“这个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你就是我照着槿笙制造出来的。”
“…？”
还真是？
“…？你为什么要照着我做一个仿生人出来？怎么没和我说过？”
槿笙现在满脸都是问号，一点都没有刚才那幅“不关我事”的样子。
“这不是看你想弄什么永生怕你出事，然后就弄了。还失败了好多次呢。”
“……下次不许弄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枫突然就不是那么想说话了，感觉自己像个灯泡似的。
而且这么一看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个替身啊……虽然说应该不是，但心里就是觉得特别奇怪。
“我之前不是还送了个失败的给你吗？”
“……？？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以为那个就是你一时兴起做的。”
“怎么可能是一时兴起，你可是我的……算了没事，反正你现在知道了就行。”
“？？？”
槿笙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之后也没继续问下去了。
“等一下，你刚刚说的失败的那个又是什么情况？”
现在轮到枫问泽雾了。
“那个啊……说起来你应该还得叫他一声哥哥来着，你应该知道他的。”
“……？我为什么会知道他？”
枫被制造出来的时候那家伙都不知道去哪了，枫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也是……你如果知道的话应该也不会怀疑寒岩背叛你了。”
“等等……他不会是……”
“嗯，就是那个一直和你的组织不太对付的另一个组织的首领。说起来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是个首领，我还以为他应该已经死在哪个地方了。”
“……”
那个以黑色挑染为标识的组织……首领凭着杀人时凶残的手段以及据说可以让部下获得超乎常人的能力而出名，组织里的家伙杀掉的人的数量也不比枫他们组织的要低。
而且不只是有黑色挑染这一个标识，在那里的似乎多少都有些怪怪的，放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反正总的来说，那里的都是异类就对了，包括首领。
听上去还是挺适合寒岩的。
“……”
枫的心情更复杂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突然多了个哥还是因为自己似乎真的错怪了寒岩。
或者说两个都是？
……
味道还没尝出来，就已经被“吞”下去了。
“……”
寒岩此刻正撕咬着其中一具尸体，血和肉被她一并吃了下去。
这些对她来说，也算是“食物”了，毕竟当时的他们也把她当作了食物……不是吗？
反正也吃不出什么味道，也就是象征性地吃一下，因为自己是吃不饱的。
不想吃了就随便选一个拆开，然后就跟玩似的又给它拼好，或者说一次拆两个混起来拼，反正她现在已经没事做了。
“……”
拼出来一个畸形的怪物。
“……”
就是畸形的怪物，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
寒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在面无表情地直接用自己的手把那些尸块给分开。
算了还是吃了吧。
反正自己吃不饱又吃不死，随便吃，就是不要再一边吃一边想那个什么神明了，容易没胃口。
“……”
至少在现在，寒岩觉得当时的事都是訸泺做的。因为她不知道关于神明的那些事情，至少不知道详细的。
就这么用肉填饱肚子…其实也没有饱，用血当水来喝，寒岩在这个房间里坐了几天后，被放出去了。
“……”
“哇……这是一点都没剩啊？原来你胃口这么大的吗？”
“……”
“不过也是，毕竟看着就跟个黑洞似的，这么能吃也不奇怪。”
寒岩不说话，槿笙就在那自问自答，反正也差不多。
“……”
“嗯…实验算是完成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休息？”
寒岩这个问题把槿笙问住了，她愣了一下。
“……你不累吗？”
“不累。”
之前不也是这样吗？
无休止的实验，无休止的疼痛，在那时她甚至连可以用来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
“而且为什么完成了？”
“这个啊……就是想测试一下你的恢复能力，但你好像没怎么受伤的样子。”
“……”
所以……这就完成了？
“……！”
寒岩突然拿起小刀给自己的左手划了一下，甚至还划得挺深，然后递给槿笙看。
“嘶……你这……”
这也太突然了……
然后这个深得几乎能看见骨头的伤口就当着槿笙的面快速愈合了，甚至比之前的都要快些。
“……”
“比刚开始的时候要快些……？”
“嗯。”
毕竟看着死了那么多个人，自己又死了那么多次。
“……”
“嗯……下次弄个专门测试一下的吧，今天你就先休息。”
“嗯。”
寒岩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抱着那件外套。
“……”
没什么好说的。
……
“……这时候就把这些当食物了吗？”
不敢相信。
枫又想起自己曾经偶然看见寒岩在啃食别人的尸体，之后还被寒岩给发现了。
幸好他在寒岩眼里是首领而不是食物，不然就没有之后发生的事了。
不过好像也不是那么“幸好”……毕竟之后的事情……
“……”
如果说他的“哥哥”真的就是那个首领的话……那寒岩之前接近对方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像枫想的那样背叛了组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算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寒岩已经……
“……”
不……她不会死的，也许她还好好的呢？可这样的话，为什么会让这个“寒岩”来见他们？
除了继续看下去……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只是答案未必会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