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落地而碎，茶汤混在碎碴中。

    湘琴万万没想到，卢真儿竟然会这么做，且在水叶间这种较安静的公共场所。心中一骇，手跟着一抖，杯子一倾，半盏茶汤洒了出来，顺着桌角流到地上。

    几处异样的眼光，疑惑着投过这边来。迅疾又冷漠地各自安静，仿佛异响未曾发生过。

    卢真儿倒神态自若得很，优雅地招手叫来员工，笑着请她帮忙收拾一下。

    “抱歉，碎了你们的杯子，我照价赔就是。多少钱？”

    员工表示要查一下，回来，微笑着说：“180。”

    卢真儿要过湘琴的杯子，跟碎在地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湘琴疑惑，只见她翻过杯底朝上，指着上面刻着的名家标志，“你确定只是180，而不是1800吗？这样品质的杯子，本该值这个价的。”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湘琴愈发疑惑了。

    员工打了个电话，再次确认了价格，“确实是180。”

    “我不信，叫你们店长过来，我亲自问问他。”

    并优雅地赔付了碎茶盏的钱。

    新补了汝窑铃铛杯。俩人重新落座，气氛略显尴尬。

    “你找我来？不是要说初恋的事吗？我想说的是，你有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要没有，趁早收手，不用再查下去了。反正，一点短针，一般人喝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