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蜜恋

第142章 深信

    湘琴表示服气的同时,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好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我都下茶区多少回了,哪回不是安安全全,全须全尾地回来?放心啦,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就算有事,不是还有警察叔叔吗?”

    卢余被她气笑,抬手触上她那如丝般的秀发,忍不住轻轻揉了揉。

    温柔嗔她:“你呀,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湘琴打开他不安分的手,冲他甜甜一笑,企图蒙混过关。

    卢余终不能放下心来,用罢早饭,还是强她将昨夜习过的自卫动作重新演练了几遍。

    直到大差不差,直到湘琴叫苦不迭。

    卢余才勉强满意,笑着将她揽进怀里,给她鼓励的一吻。

    这吻,一如既往,有股甜丝丝的味道。

    湘琴一时贪恋,竟忘了去抱怨,只觉心思缠缠绵绵,与抱着自己的人难舍难分起来。

    时光自古无情,从不为谁驻足停留。

    卢余坚持打车送湘琴去机场,然后要去燕城西站,乘高铁返回驿市。

    湘琴实在拗不过,只得答应他。

    她不知道的是,章老爷子已经不耐烦地催过卢余好几回,说他要是再不赶紧滚回去,就不许他再进章家的厨房。

    卢余相信,章老爷子说到做到,况且,还有人虎视眈眈。

    卢余掩下不安心思,坐在后排座上,一路上说说笑笑,逗得湘琴笑个不停。

    “问:世界上什么动物最高?”

    笑话说完,卢余开始说脑筋急转弯。

    湘琴绞尽脑汁,将大象、长颈鹿、恐龙等说了个遍。

    卢余不住地摇头,最后大笑着揭晓谜底:“猪、母狼、马蜂。”

    湘琴连重复两遍谜底,好容易琢磨出味来。

    果然秒极!

    湘琴差点笑出泪花子。

    卢余也笑,似乎颇为得意。

    “有意思,再说一个。我就不信猜不出来。”

    卢余扶额,沉思片刻,说有了。

    “问:世界上什么动物最容易摔倒?”

    湘琴信心满满,笑说:“这个容易,当然是大熊猫了。”

    卢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湘琴斗志昂扬,再笑猜:“大象!”

    卢余示意她再猜猜看。

    湘琴想了想,忽然拊掌大笑:“企鹅,一定是企鹅。”

    卢余耐心得很,再次摇头。

    实在猜不出,索性耍赖,让他说谜底。

    “狐狸。”卢余缓缓开口。

    湘琴表示不服,抬眼瞪他:“理由?”

    卢余拉着她的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狐狸,狡猾。”

    狡猾,脚滑。可不容易摔倒么?

    这谐音梗用得绝了。

    湘琴笑得肚子疼,忍不住捶他两拳,“我看是你最容易摔倒吧?”

    卢余忍俊不禁,连连服软:“好好,我是狐狸,我狡猾。”

    又是一阵欢快的笑。

    前排的司机师傅,也深受感染,笑叹:“小两口的感情真好。”

    湘琴想要辩解,被卢余捂嘴,不要脸地拦下。

    他还不要脸地补一句:“师傅好眼力。”

    机场,人流如织,熙来攘往。

    卢余让师傅稍等,一手拉湘琴的行李箱,一手握紧湘琴柔软的手,朝候机大厅走去。

    “你先去咖啡馆坐坐?我去办托运。”卢余指指一家连锁咖啡馆。

    湘琴头摇得拨浪鼓似得,“不要,我们一起去。”

    登机前的相处时光,她想,能多黏一会儿是一会儿,也就能多幸福一会儿。

    “好。”卢余懂她的心思,温声说,“那,我再给你说几个脑筋急转弯?”

    “求之不得。”湘琴雀跃。

    说说笑笑,欢乐无限。

    办完托运,就到了最后办理登机的时刻了。

    机场广播,又再催了。

    卢余吻吻湘琴的眉心,笑问:“老规矩还记得吧?汇报一日三餐,知道彼此的行程,记得想念……还有,注意安全。万一碰到紧急情况,时间允许的话,记得向我战友求助。电话是……”

    湘琴笑他啰嗦,“你都说过八百遍了。”

    卢余无奈,摇头轻笑。

    湘琴接过行李箱,扭过头去,朝安检口走了两步。

    卢余望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浅。

    忽然,湘琴停住,转头,丢开行李箱,朝卢余飞奔回来。

    卢余复又笑容如春阳,伸开有力的双臂,一把抱住奔赴过来的人儿。

    “怎么了?”卢余轻拍她的背脊。

    湘琴埋首在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的汗味,腻歪着说:“舍不得你。”

    卢余心亦然,但不想给她再添离别的愁肠。

    “等忙完这阵子,我们就结婚。”湘琴决然地说。

    卢余心门大开,任这美妙的话语,敲打他的心房。

    湘琴怕他没听见,抬头,对上他温柔的眸子,又认真重复了一遍。

    卢余坚硬如钢的内心,瞬间化为绕指柔。

    “好。”他极认真地回应。。

    “执子之手,与子成说。”湘琴掉起书袋。

    卢余笑着乱用成语:“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湘琴被他逗笑,“我又不是君子。”

    卢余贫嘴:“对,不是君子,是我媳妇。”

    广播又再催了。

    湘琴推了推他,眉眼弯弯地笑说:“这回,真走了。”

    卢余帮她理了理散过额前的发丝,手搭她的肩头,把她往前推了推。

    湘琴拉着行李箱,顺利过了安检,背对卢余,扬了扬手,高声:“记得想我。”

    卢余朗声笑回:“天天想你。”

    湘琴能想象他痴望的样子,隐忍的泪珠儿,终于滚落下来。

    三小时的旅程,湘琴反复回忆与卢余相处的时光。

    美好的时光仿佛被无限拉长,幸福也就变得绵绵延延,无法断绝。

    一遍遍拒绝他的最后一句话,觉得牙齿都快被酸倒了。至于心嘛,则如同饮了一盏又一盏带有桂圆香蜜枣甜的红茶汤。

    飞机准点落地。

    天气晴好,春光也比燕城明媚,连桃花都开了。

    下了飞机,湘琴深吸一口这里的空气,仿佛浸在微润的山水里。

    湘琴咔嚓了一张自拍照,给卢余发了过去。

    卢余回一自拍,他正在火车上吃泡面。

    鲈鱼:[饿了。你也去吃点东西吧?]

    卢余爱饿,嘴刁又能吃,难为他竟吃泡面。

    湘琴故意馋他。

    香芹:[今晚,朋友请我吃大餐。]

    鲈鱼:[那就好。摸头]

    机场大厅,朋友早已候在那儿了。

    湘琴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与迎过来的朋友,亲热拥抱起来。

    一抱结束,湘琴细细打量起朋友。

    朋友叫肖可可,是她同届茶文化大赛集训时的室友。

    她们曾通吃同住,一起浸润在茶里,相互鼓励,相互较劲,走过一段难忘的高光岁月。

    大赛后,肖可可获得了亚军。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拒绝了云凡的签约邀请,揣着大赛奖金,带着更新的头脑,回去继承了茶山,踏踏实实做起了茶农。

    湘琴来找可可,是要考察然然家的茶山,确保“初恋”品质。

    碰巧,可可家的茶山,距然然家,不过两个山头,故而琢磨来琢磨去,只得来麻烦这老友。

    一则可可可靠又懂茶,且是当地人,善于与茶农打交道;二则不惊动然然家人那边,更能做到公正访察;三则可可家主要制作红茶,与然然家没有利益冲突;四则湘琴所在校区的红茶大都出自可可家,为维护长期合作关系,她势必尽心尽力。

    就算不为以上这些,凭她与可可的交情,她也必定使出全身的本领。

    对此,湘琴深信不疑。

    再看肖可可,相较五年前,明显圆润了不少,本就白皙如凝脂的面皮,愈发吹弹可破了。

    “可可,我们又五年不见了吧?这里的山水,真是养人啊。”

    可可热情笑说:“那你就多住些日子,我保管把你养得白白嫩嫩,珠圆玉润。”

    湘琴讨饶:“求放过,我可不想穿不上漂亮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