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寻的笑僵在脸上。

    “看起来是认识了，那家伙是有什么毛病吗？我不记得我见过他，他似乎想要我的命。”折星君说道。

    乾寻道：“打过几次照面，他似乎执着于拯救世界，然后想办法做很多自以为能拯救世界的事情。”

    “听起来是个执着的傻子。”金乌说道。

    折星君点头：“的确，孩子傻，但是孩子劲大，连金乌的招式都能格挡。”

    金乌：“喂！”

    “我不叫喂，我叫折星君。”折星君安抚似的捏了一把金乌的脸。

    乾寻说道：“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连他面具下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回头一定把他面具摘下来作纪念！”

    虽说一副面具也没有什么好纪念的。

    “回头等你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们。”折星君说道，“算是我们有求于你，这样可以吗？”

    乾寻点头：“不过对于遗迹和神脉，你们直接去问藏阁来的比较快，藏阁什么都知道。”

    “是吗？连你也这么认为？”折星君打趣道。

    乾寻点头：“毕竟我只是个健忘的普通宅。”

    于是在第十九年冬季，折星君和金乌离开，乾寻变大重新坐在了乾寒床上。

    “你的想法越来越别致了。”乾寒说道，“谁教你的钻别人抽屉？”

    乾寻道：“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抽屉还有别的东西吗？床可是实心的。”

    乾寒果断上前捂住了乾寻的嘴。

    “现在回答我，外面的神脉和遗迹都是什么？”乾寒说道，“我的听力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再加上各个感官之间的联动，你们说话都有字幕的知道吗？”

    乾寻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

    “没什么，就是中原的巨蛇会随着塞壬的歌声进化，虽然这几万年来人类都在神脉巨蛇上过的很好，但毕竟它太不稳定了——”乾寻说道。

    更何况塞壬的歌声很有可能诱导神脉发狂，这家伙发起狂来容易引发地震，她难以想象研究基地的那些瓶瓶罐罐因为地震被摔坏后会带来多严重的影响。

    乾寒问：“那遗迹又是什么？不会是什么活着的东西吧。”

    乾寻说道：“不是碳基生命，但是论死活的话应该是活着的，想去看看吗？”

    “不是被吃了？”乾寒问。

    乾寻笑道：“你听的还真多啊。”

    乾寒无辜的摊开手，毕竟乾寻又没有交代什么不能听。

    “神脉和遗迹现在处于类似于‘薛定谔的猫’一样的状态。”乾寻说道，“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能力是物理神兽，是他的话肯定会这么处理神脉。”

    乾寒含糊的点头，至于乾寻说了什么她听不太清楚，反正很复杂就是了。

    “会对中原造成什么影响吗？”乾寒问。

    乾寻点头：“会的，不过……我去跟咱妈交代一下注意事项，等我回来之后带着你去看看神奇的遗迹神脉怎么样？”

    “希望在我第二十年春季之前能回来，再见，我亲爱的姐姐。”乾寒做了个扇风送瘟神的动作。

    ……

    楼塔和楼天天转了在城市里转悠了两天，并未找到任何突破为题关键的东西。

    这城市怪得很，天空一片晴朗，雨却下个不停，而且这城市没有下水道，雨水落在地上全朝着城市中央流过去，最后在城市中央形成一个三人合抱的水柱回到天上。

    这种景观如果能作为一个旅游景点倒是不错的，可惜的是所有进入这城市的人都被吃掉了，没有人能活着出去做宣传。

    第三天，楼塔听到了一个悠扬的歌声。

    楼天天比楼塔更兴奋，它飞在前面，循着歌声找去，楼塔则在后面小跑着跟随。

    “楼天天！慢一点不要激动！”楼塔说道，“你淋到雨了！”

    楼天天发出兴奋的声音，似乎对自己马上能离开这座城市充满了信心。

    楼塔无奈，她撕裂空间，传动到楼天天身边后直接把楼天天夹在了腋下。

    “再乱跑回头给你卸掉。”楼塔狠狠的打了楼天天一拳。

    歌声越来越近。

    “天空倒影出海洋，

    海洋中飘扬着梦想，

    我站在倒悬的天空之上，

    ……”

    “唱的真不错。”楼天天的目光定格在花坛旁边抱着吉他的男人身上。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空旷的城市街道和雨水给他带来无尽的孤独之感。

    一曲终了，男人看向楼塔，微微一笑：“你们也是不小心掉进来的人类吗？”

    楼天天想反驳，被楼塔拍了回去。

    楼天天说道：“是的，请问您是？”

    “我只知道我不是人类，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两位还是尽快离开吧，这座城市是会吃人的。”男人笑着说道。

    他笑起来很和善，没有一点要吃人的意思，若是见人如面的话，楼塔很容易就会把男人当成受害者。

    男人身边的花坛里的花朵迅速枯萎，而又再生，有些花枝消失了，腐烂了，有些则茁壮生长。

    楼天天想要离开，毕竟在时空紊乱的场地中待久了完全是在折磨自己，楼塔也并未阻拦，她松开手，楼天天一下子飞出去老远。

    男人说道：“亲爱的，我是在救你，只要你现在离开这座城市将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你和这座城市什么关系？”楼塔问。

    男人说道：“我叫忘空，和这座城市没有任何关系，或者你可以称呼我为世界意志的代行者。”

    楼塔依旧充满戒备的看着男人。

    忘空说道：“看样子你们是不打算轻易离开了——毕竟收容所的人很喜欢多管闲事。”

    “嗯，某种意义上我的确很喜欢多管闲事，比如我现在不但想要收掉这座城市，我还想收掉你。”楼塔毫不避讳。

    忘空大笑起来，他说道：“请便，在这座城市消失之前我不会离开，但是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普通的流浪歌手，能不能收掉我全看你自己了。”

    他看向天空，说道：“等这座城市完全融入天空的时候就离不开了，彼时的你将沉入海底。”

    “你呢？”楼塔问。

    忘空道：“我会去寻找下一座无人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