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人

支莫孤,支莫孤,支开了莫,只剩下了孤

    顺丰城处于王国与其的敌对势力长恨的交界范围内,王国的名字就叫王国,长恨则是王国敌对势力一个总的称呼,大抵是取于长恨绵绵不绝的意思。此时,顺丰城的桥头上坐着一个人,他是光头,脸上露出愁苦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看了一眼正在落下的太阳。

    刚从教书先生家回来,这次也是没有认真的听课,只因自己坐在了那穆家姑娘的后面,只是顾着欣赏那阳光是如何挥洒在那姑娘的身上。

    “如今天下的形式是......当然,这只是明面上说的,接下来让我们关上门说话.....那支莫孤,我刚才讲的什么?”

    支莫孤磨磨唧唧的站了起来,完全不晓得这教书先生刚才说的什么,站起来也是低着头,刚才只是顾着偷看穆婉灵了,心里竟然还有一点窃喜,‘呵,换了一个角度欣赏这穆婉灵了!’

    “我刚才讲的是暴龙大力士七个分身的传说,现如今啊,什么事情都要相信一点了,还有什么传说啊,都是预言,都是实事,大家的名字或许也会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什么影响的,你们就看看这支莫孤。”

    大家向支莫孤看去,支莫孤张开了嘴,不晓得这教书先生要怎样损自己。

    “支莫孤,支莫孤,支开了莫,只剩下了孤,你这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吗?怪不得我一直没有发现过你谈恋爱呢,教书先生我啊,对你可是太放心了~”

    最后那几个字还故意把音拉长,引得班里的同学一阵爆笑,穆家姑娘也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支莫孤也只是微微一笑,生活在市井,也是对这种打骂习以为常了,也是微微笑着看向这教书先生。这教书先生的来历大家也是不知道,顺丰城坐落于两个势力之间,虽然城池不是特别大,但也是鱼龙混杂,各路的神仙也是一应俱全。这教书先生姓雷,平时除了教书也是会讲一些自己对局势的见解,偶尔也会算算卦,对这些学生也是不收学费,更像是一位大隐隐于市的仙人。

    青莲妹妹坐在支莫孤的旁边,听见先生对支莫孤的取笑也是笑了出来,心里也是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支莫孤哥哥若是真的孤独终老,那自己也一定会是以身相许。

    这青莲妹妹与支莫孤倒是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支莫孤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青莲家里的大人的救命恩人,在成为孤儿以后也就是跟着青莲的母亲一起了,大家都喊她三娘,三娘有三个妹妹,就按照着四五六的顺序叫下去了。

    和青莲还有三娘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也是知道了青莲她这一家是什么来源,她们是神兽森林一带的水狐族,自然是与水有关的,也是家道破败,沦落到了这个地方,她们自然也是没有把支莫孤当做外人。

    就数角落里的林家双胞胎笑的最欢,林家兄弟在班里与支莫孤的关系最为要好,平时也是厮混在一起。教书先生伸出手往下按了一按,班里就安静了下来,支莫孤还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教书先生清了清嗓子,示意支莫孤去一旁蹲着马步听课。虽然不想,但是师命难违,还是走到了一边,撸了一撸裤腿,蹲了下去,也是不知为何,对下节课的知识记的特别清楚。

    下课以后,支莫孤也是找到教书先生准备道歉反省。先生见到了支莫孤也是兴致一来,给支莫孤做了一番检查,想看看支莫孤的能力是基于什么之上。

    在这片大陆上,修炼之人大都会觉醒自己的能力。大多为元素,武器之类的。但由于家族的缘故,大部分人的能力在出生的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下来,就像那水狐族的青莲一样。雷先生对这些孩子也是知根知底,自然也不是在会过问他们,只是对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就像支莫孤一样的人感兴趣,就像开盲盒一样,可能坏的要命,也有可能开出远古血脉。

    支莫孤按照教书先生教导的方法,运用灵力在右手。只是感到一阵瘙痒,皮肤也是一阵蠕动,然后自己体内的骨头就在自己的右臂毫无章法的穿透了出来。支莫孤没有感到疼痛,感到一阵心惊,用另外一个手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又指了指教书先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慌慌张张,嘴上也是慌慌张张,说不出一句话来,让谁看到自己的骨头露出来也都不会好受。教书先生也是皱起了眉头。

    教书先生先是皱起了眉头,又是将自己的兰花指放在了支莫孤的手臂上,又是摇了摇头,嘴上还“嘬嘬嘬”了几声。支莫孤一看先生的神情,还以为自己有什么大病在身上,又定睛一看,发现这表情和先生平时给别人把脉看风水的表情一样,就怕他下一句说什么‘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在等着支莫孤拿钱了。

    先生也是‘嘬嘬嘬’了好长时间才回想起来此时并不是在挣外快,也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对支莫孤讲起来了支莫孤的情况。

    “你的这能力比较少见,不像元素那样常见,也不像那些宗门一样有着以前修炼的法子,你的这种啊,最好是找一个也是这种能力的,拜师,只是最好的办法,再一个就是炼体,因为炼体是基本没有门槛的,再一个嘛,就是......”

    支莫孤见先生脸上有难色,好像是不好说出口,心里还盘算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但一想到这关乎自己以后的武道,也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就是怎样啊?”

    “就是窃取别人的,偷别人的能力,就像那王国一样!”

    王国偷取他人的能力为自己所用这件事支莫孤倒是不太知道,不过听说偷取别人的能力是极其不道德的,而且这王国的军队大多数也是一大堆能力一样的人混在一起。支莫孤也是在心里对王国的印象又坏了几分,殊不知大多数王国几乎全部的士兵的能力都是通过正确的渠道和方法获得的。

    和教书先生分开以后,支莫孤走到了桥上,看了一眼太阳,正如教书先生所说,自己应该是何去何从呢?思索许久,愣是没有想出来,只好踏上了回家的路。

    三娘开了一个茶馆,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有一个大舞台,舞台上大多会招募一些没有工作的美女来歌舞升平抑或找上几个能说会道的讲讲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是道途听说的陆离精怪。

    二楼是四五六娘和青莲支莫孤的住处,三娘则独自住在三楼。平时茶楼的生意也算是不错。时不时会有压低帽檐的进进出出。本来三娘干的却是是本本正正的茶馆,有茶的地方就有了人,就有了嘴,就有了这些来路不明的情报,直到如今,背地里也是有了一个情报网,三娘手里对街坊邻居的资料以及过往也是最为清楚。因此大家对三娘也都是客客气气,毕恭毕敬。

    “三娘,我回来了。”

    “臭小子,告诉你多少次了,当哥哥的要照顾着妹妹。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啊!这是除了战场就我们这种交界处最为动乱了,人家青莲一个小女孩子家家,你个当哥哥的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三娘嘴上都是对青莲的关心,一边也是将支莫孤拽了过来。三娘用手指了一指杯子,右手莲花指一翘,那杯子里的水就飞了起来,三娘身后也是长出来了了三条尾巴,茶水穿过三娘的尾巴,颜色从黄色变成了清水,又是再支莫孤的头顶形成一个大气泡,将支莫孤套了进去,三娘用手指一戳这水泡,水泡才裂开。露出了里面一脸不情愿的支莫孤。

    “不是,三娘,真的有必要吗?我和青莲妹妹每次回来都要这样。”

    “你不懂,咱这个地方啊,除了......”

    三娘见支莫孤捂上了耳朵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支莫孤见三娘的嘴唇子不在动了,也是放下了手。问道:

    “哎,三娘,你知道那教书先生的来历吗\ufffd\ufffd他一天天神神秘秘,神神叨叨的。”

    “你这不是说出来了吗?你们两个记住了,咱这顺丰城谁都可以惹,就是这教书先生不可以惹,都记住了奥。”

    “啊?为什么啊?娘,他是什么来历啊?”青莲问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的一点点信息,才不能惹他,来这里三年了,都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还姓雷,问问你们两个,这雷有什么含义?”

    支莫孤摸了摸下巴,说道:“雷?雷?逍遥马蹄莲?”

    “对喽,暴龙大力士七个分身之一逍遥马蹄莲,传说他就是姓雷。你们可不要给外人说这东西,传说什么的,最不能碰了,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二人去吃饭吧,那傻小子去把小四小五小六喊出来,一起吃。”

    支莫孤开心的跑上了楼,无他,就因为这四娘特别好看,平时的衣着虽然说不是特别的大胆,但就是让支莫孤心旷神怡。青莲在一楼扭捏的看了一眼三娘,气呼呼的去追支莫孤去了,嘴里还小声的骂骂咧咧的说着她的四姨和那跑的飞快的支莫孤。

    第二天,三娘把青莲喊起了床,又让她去把大家喊醒。

    支莫孤熟练的拿起扫把开始扫地,地上还有昨天晚上闲聊时嗑的瓜子皮,扫了一边以后,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还是剩下了一些。支莫孤看着这些小巧的瓜子皮,不像那些大的瓜子皮,躲在这种小坑之中,不用手的话是很难扣出来的。

    刚准备弯腰将这些残党一一揪出,可又想起过了今天,这地上肯定又是满目疮痍,倒不如留他们这几个瓜子皮,在地上也是一种装扮。将扫帚扔在一边,扫帚头朝下,留下地上的五个瓜子皮,风一吹,又是吹跑了一个。

    支莫孤一路小跑,来到了林家兄弟的们前,“林夏!林冬!上学去了!”

    等了些许,是他们的父亲来开的们。“哟,莫孤和青莲,等一下啊,他俩喝着汤呢,马上就来。”又是转身向屋内走去,“都快点起床,都几点了!”支莫孤和青莲也是跟了进去,屋内的被窝有两个鼓包,鼓包迅速移动在被子的一头冒出来两个脑袋,支莫孤也是不知道是谁,看到青莲的时候脸一下就红了,另一个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大大咧咧的掀开被窝穿衣服。

    林家叔叔看到以后也是忍不住说道:“都几点了,林冬,你还不穿衣服?快快快!”林冬还是让他哥哥给他拿了裤子在被窝之中穿好才离开了被窝......

    来到了学校,教书先生看着班里的众人,眼里竟然还有些不舍的样子。也是和往常一样,在课上讲着那些天南海北,奇人异事,在课上还一个个的提问了问题,还说着回答不上来的要留校。

    “邺城,讲一讲五行相克...”

    “游坦之,说一说寄生关系...”

    “刨式,说一说这身体上的空间存储系统...”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火胜金。金胜木。木胜土。土胜水。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但是虽然都这样说,但现在也是有一些的特殊情况,像什么两者实力差距过大,还有现在这些杂七杂八的能力,一切都要从实际出发了。”

    “寄生关系听起来虽然是听着寄生的一方占了便宜,但如果是双发处理的妥当,也是可以互利的。”

    “空间存储系统是古代的大能们将空间能力拷贝到大多数生物的DNA中,就可以在宿主的体内形成一个特殊的空间,可以将宿主产生的一些废弃物,粑粑之类的,暂时存于体内,在合适的时候在排泄出来,可以避免战斗一些时候的不便。再就是根据暴龙大力士的传说,在重要的事情之前进行一次舒舒服服的排泄可以给自己带来运气,虽然这都无法验证,但大家也是对此深信不疑...”

    “支莫孤,说一说那少林生肖的三六合。”

    “林家兄弟,你们二人如何证明你周围的人都是人,而不是被设定好的机器?”

    “青莲,你说一说那关于那...”

    “穆婉灵,那...”

    对他们五人的问题无疑要更难一些,他们五人也是毫无头绪,只能留校。

    放学后,教书先生看着五人也是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看的他们内心发毛,随后就让他们走了。

    支莫孤感到迷茫,心里还有一点点的窃喜,毕竟与穆婉灵私下接触的时候也是不多,话也是没说过几句。

    支莫孤平时也是比较内向,对同性的都是大大咧咧,面对女孩子就屁都放不出一个。

    “哎哎,那个,穆婉灵同学。”

    “嗯?”

    穆婉灵回头看了眼支莫孤,她对支莫孤的印象也不是特别深刻,除了那一个光头,也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支莫孤总是留着一个光头。

    “那个,你也被留校了,好巧啊!”

    “嗯嗯,还好吧。”

    往下,支莫孤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只是有意无意的向穆婉灵靠近,双手插兜,眼睛也是不知道应该看什么地方,一会看向前方,一会又是看向穆婉灵的头顶,搞得穆婉灵好不自在。

    “喂,穆婉灵姐姐!一起走啊!”

    是青莲的声音,跑了过来挽住穆婉灵的臂膀就把她拉向了一旁,回头还对支莫孤做了一个鬼脸。对支莫孤的心思,青莲也是知道的,把青莲拉跑既有私心,也是不想看着这两人这么尴尬。

    支莫孤见二人离去,自己也是识趣的走向了另一条路,独自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

    “哎,该回去了。”

    路上挤挤攘攘的,耳畔都是商贩的叫卖声。看着商贩一个个因为卖出东西而露出笑容,眉毛又挤在了一起。

    路过一个地摊,在地摊的旁边有一个包子铺,包子铺在这个地方特别出名,他家一种豆腐粉皮的包子虽然说不带什么油水,却可以让人们吃的满面油光。支莫孤在地摊上翻来翻去,买了几本小人书,封面特别有意思,一本是一个汉子弯弓射雕,一本是一个独臂男子拿着重剑站在悬崖旁,最后一本是一个人从猴子的肚子里拿出来一本经书。买完这些东西,支莫孤兜里还剩下一些零钱,于是走向了一旁的包子铺。

    买完包子以后,环顾四周,竟是没有发现一个空座,一些桌椅上的剩菜还没有收拾干净就被下一个客人急不可耐的坐了上去。支莫孤就走向了一旁的墙角,与其在那里站着傻傻的等着,还不如在墙角依着墙吃更自在些。

    走向了墙角,蹲了下去才发现旁边有一个乞丐。心里也是没有任何嫌弃。毕竟兵荒马乱的,支莫孤也说不准蜷缩在一旁的乞丐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亦或是什么落魄大侠。支莫孤也是心无芥蒂的吃起来了包子。

    看着手里的五个包子,心想这次一定可以吃的饱饱的,进行到第三个的时候他就知道又一次高估自己的饭量了,包子在好吃也不能可劲造啊!

    心想:扔掉吧,又怪可惜的。吃了吧,那忒撑死。带回去?一手领着包子,一个胳膊夹着小人书也是奇奇怪怪的。

    内心还在作斗争,一眼又瞥见了一旁的乞丐。“算了,就当便宜你喽!”

    乞丐用手里的木棍挑起头上的斗笠,脸上露出一道长长的疤,应该是新添的,似乎还有鲜血在流动。乞丐用手中的木棍挑住了装有包子的袋子,拿了过来,支莫孤竟也是被这股力量给带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老头的身旁。

    “喂,臭要饭的...”刚说出口,支莫孤就后悔了,这乞丐肯定不是什么三脚猫角色。支莫孤坐下以后才是看清了老人的整个面貌,竟然和悬赏令上的一个人长得有几分相像,“喂,老人家,你吃好?”

    乞丐没有做声,只是慢慢的吃着包子。

    城里的悬赏令是王国的人贴上的,虽然说在顺丰城王国和长恨的势力基本上是势均力敌\ufffd\ufffd但明面上一直是王国在主导,像什么城主府啊,城门看大门的啊,都是王国的人。长恨大多是藏在暗地,茶楼包子铺什么之类的,背地里可能都是长恨的据点。

    乞丐吃完了两个包子,看了一眼支莫孤,把支莫孤拉倒了自己的身前,对着支莫孤的耳朵说道:“饿,不够,再去买,不要跑!”

    声音虽小,但穿透力十足,支莫孤似乎还闻到一股血腥味,心里一瞬间也是想到了许多事情,到底是跑还是不跑?跑吧,这狠角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虱多不痒,看样子他的手里在多一条人命他也是不会介意一点,不跑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被他拿捏了?

    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买包子,先在他手里活下来在说。

    支莫孤看着他点了点头,乞丐从怀里拿出了一些银两交于支莫孤手中,支莫孤又是去包子铺那里买来了一些包子,交给了乞丐,乞丐大快朵颐,给了支莫孤一个眼神,支莫孤又是去包子铺拿了几瓣

    乞丐吃饱了也是没有放过支莫孤,示意他带着他在城里逛逛,支莫孤一想这机会不就来了吗?自己打不过这老头,让三娘打还不行吗?再说了三娘店里说不定有多少有求于三娘的顾客,拿下这老头子不是简简单单?

    支莫孤装作不情愿的样子,领着老头准备出发,老头示意他等一等,他走到小河边,鞠了一捧水,先是喝了一口,又是洗了洗脸,整理了整理已经打结的头发,在空间戒里拿出一身比较干净的衣服,灰色的,相当素朴。

    最后也是鞠了一捧水给支莫孤的脸胡乱擦拭了几下,支莫孤因为打不过他的原因也是闭紧眼睛和嘴让他帮忙洗了一把脸。

    支莫孤就带着老头在顺丰城里逛了起来。顺丰城地方不大不小,整个城市大致呈现一个正方形,城的南北两方各有一个城门,城的西面就可以理解为是长恨的地盘,东面就是王国的地盘,城主府坐落在正方形对角线的交叉点,在以城主府为最中心,其余的建筑物呈现一个“回”子,大“口”套小“口”,城市的对角线也是街道,地形中间高,四周低。

    支莫孤就带着老头一步一步的沿着对角线的上坡路走去。“你小子,别带我去城主府!”说完还象征性的敲了一下支莫孤的头,支莫孤也是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心里感到窃喜“嘿嘿嘿,老东西,给我理由带你去见三娘了吧!看三娘一会如何让你哭爹喊娘!”

    来到了三娘的茶馆,老头看了一眼这个茶楼,又撇了一眼支莫孤,嘴角一笑,带着支莫孤就进去了。支莫孤此时竟然感到了一丝慌张,‘万一,万一三娘打不过他怎么办?’

    刚才支莫孤还在想着要怎样才可以骗老头进入茶楼,而老头如同看透了支莫孤的心思一番,偏向虎山行。

    出来接待的是青莲,“你好,客官,是来喝茶听曲的吗?”

    老头点了点头,青莲看了一眼二人就带着二人向里面走去。支莫孤见青莲没有认出自己来,还故意咳嗽了几声,青莲回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走了,支莫孤见状更加卖力的咳嗽了起来,整个茶楼都是支莫孤的咳嗽声,声音都大过了前面唱戏的四娘,四娘瞪了支莫孤一眼,支莫孤头一缩,只好在后面跟着老头向前走去了。

    青莲以前倒是对咳嗽的支莫孤没有表示什么,可刚才的一缩头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缩头好像我莫孤哥哥的缩头啊!”

    两人就坐,青莲也是端上了茶水,支莫孤见青莲与四娘都好像不在认识自己,还以为是由于老头用了巫术,还在惆怅,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花季少女的模样。

    “我的能力是骨,我的能力是骨,这青莲妹妹应该是知道的,那现在不如用能力突然袭击这个老头,让青莲妹妹辨别出我的身份,这样一来,就算是看不出来我的样貌,青莲妹妹也是可以将我辨别出来。”支莫孤昨天知晓自己的能力以后自然就是告诉了青莲,两人自小一起长大,自然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对对方一吐为快。

    想罢,支莫孤就准备做出实践,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攻击,只是往老头腿上一趴,心里想着变成一个刺猬扎死他。

    与此同时,老头也是感觉到了这支莫孤身上的波动,支莫孤的骨头已经长出来了,一个个小小的刺已经扎入了老头的体内,老头心里一颤,却不是因为疼痛,心里思绪万千,决定放弃最初做掉支莫孤的想法。

    老头用手摁住支莫孤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又是发力,停止了支莫孤的作为,只是已经扎入腿内的骨还是在腿里面扎着。

    “老板娘,快快,开间房!我的小婆娘忍不住了!”

    也是不等老板娘有什么回应就是抱着支莫孤往楼上跑,过道的人一看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这般模样,也是赶紧让出了路来,由两人以奇怪的姿势上了楼。

    青莲脸红扑扑的,“三娘,那白色的......”

    “瞎说什么,什么白色的,小孩子洗碗去!”

    说完这句话,三娘的脸上竟也是出现了一丝红晕,更为诱人。

    青莲被三娘搪塞住了,她想说的是那老头腿上白色的东西好像骨头啊。

    支莫孤心里也是羞愧到了极点,竟然被一个老头这样掳上楼,过道上也是听到了人们的嘁嘁喳喳,到了屋中,支莫孤推开了老头的双腿,和白骨一起出来的还有丝丝鲜血,老头也是一声不吭,只是整理了一整理了自己的斗笠帽子。

    支莫孤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心里还想着要如何与老头对峙,老头一个箭步欺身向前,右脚跨过支莫孤的右脚,右肘冲着支莫孤的后颈处一个重击,支莫孤的眼前模糊了。

    再次醒来,是被风吹醒的,风中还带着一些花香,“好香,好香,好像是城主府的花香...”

    眯起了眼,看着老头,城主府在顺丰城的最中心,防卫也是最森严,支莫孤心中也是想到自己终于要得救了,在这城主府,还怕拿不下这个老头?

    老头夹着支莫孤越过一条河,皓月当空,波光粼粼,支莫孤看了一眼水面,看到了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也是一阵高兴,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经过的湖面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条条小鱼浮上来,品尝这人血的甘霖。

    老头带着支莫孤来到了城主府,也就是“回”字的最中心,是一座高高的楼,地底下好像是有一个泉眼一样,水源源不断的从里面冒出,一群身着铠甲的人正拿着一个个的桶,往泉眼里倒着什么液体,支莫孤也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

    “老大,这没必要吧,不管怎么说,咱也是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了,而如今却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一点...”

    “有一点什么?你想说什么?我难道像这样做?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有照办,要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让这一城的人在战乱的时候留在城里,让长恨投鼠忌器吗?有的话,我听你的!”

    离着老远,支莫孤看到了先前询问的那个人低下了头,手里的桶还是接连源源不断的流出和水颜色无异的液体。

    老头提着支莫孤跑到远处,将支莫孤放在了地上。

    “看见了吧?”

    “那是什么?”

    老头掀了掀斗笠,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丝愧疚,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来。

    “这次也主要是因为我,我身上带着一份比较机密的传承,这个消息也是被王国知道了,自然是不能让我安然离去,战事也是要发生了,这水中的东西就是比较强的迷药,如此一来,城中的百姓平民无法离去,长恨一方就不敢进攻,就可以拖到这王国大部队的到来。”

    支莫孤听罢,心里也是焦急,知晓王国腐败,\ufffd\ufffd是特别关心底层,但也是没有想到会如此过分,随即又是想到了三娘和青莲,还有穆婉灵他们,这战事将起,只有离开这里才是最稳妥的方法,眼巴巴的看向了老乞丐。

    “老头...呸,前辈,你看你我二人无冤无仇,可否放我回家,让我通知我的家人,让我们离去?”

    “我们无法决定我们的出身,也许会出生在王国贵族,一辈子锦衣玉食,也许是长恨的颠沛流离,还有你现在这样,没有归属。你刚才也是见识到了王国的所作所为,你难道就不想做些什么吗?”

    支莫孤看着老头,心里也是想着怎么才可以编出一个让他放支莫孤离去的回答,内心对这个问题却早就有了答案。

    “前辈你有什么想法?”

    “不用告诉你,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我是长恨一方的。我也不会教导你什么绝对的正义之类的东西,我可以在此救你和你家人一命,只求你可以研修这本功法,且不要加入王国一方就好。”

    言罢,眼神中带着期许的看着支莫孤,等待着他的回应。此时支莫孤已经想好答应他了,心里也想着怎么和穆婉灵分享这段奇异的经历,“不对,穆婉灵!”支莫孤暗叫不好,只顾着自己了,却是将这穆婉灵给忘却了,而林家兄弟又是和穆婉灵家紧邻,只要是帮助这穆婉灵,也就是帮助了林家兄弟。

    “前辈,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只是可不可以再多救一些...”

    “我也是想要救所有人,但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在加上我现在的一身伤,恐怕是不行的,不过还可以多净化一条水路,也仅此而已了。”

    支莫孤这一听,知道这老头把自己当做什么大善人,想要拯救所有人,自己也是想了一想那长恨一直以来的作风,虽大都是听说,也是面露困难的样子低头想了一想,说了另外的一条街道。

    老前辈也是低头想了一想,从怀里掏出一个沾满血迹的书本,塞到支莫孤的衬衫呢,带着支莫孤在屋顶上疾驰了起来,到了支莫孤那个街道的水道处,跳了下去,身体上支莫孤扎出来的窟窿还在留着血,又看向了一旁,确定了另外一个水道的地方,思索了一下,抓着自己的另一个胳膊用力一扯,将另一个胳膊也是扯了下来,扔向了一旁,那胳膊似有千斤重,也是不被流水冲走,也好似鸿毛,漂在水面上久久不肯沉下去。

    “前辈,你这是?”

    “没办法,这次我肯定是走不了了,只是希望你可以记得你的承诺,不要辜负我的一番期望。”

    说着,将支莫孤放在了水中,也是不管支莫孤是否会游泳,见支莫孤一沉一沉的,还是用自己仅剩的右手拖住了支莫孤。

    支莫孤也是感动至极,明明刚才二人还在互相算计的着对方,而现如今,老人却用尽一切的办法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脸上在月光下闪烁的也是说不清是河水还是自己的泪光。

    “前辈,你还有什么想要嘱咐我的没有,我支莫孤一定尽力完成!”

    支莫孤自记事以来,就是跟着三娘们生活,将三娘她们看成自己唯一的亲人,剩下的就是林家兄弟,还有那穆婉灵,又想起来街里街坊的那些人,也是不知道明天过后还会不会有与他们相见的机会,也是开始呜咽起来,憋了屈,老人一看支莫孤哭哭啼啼的样子,也是闭上了眼。

    过了许久,支莫孤看了一眼老人,见到他已经闭眼,身后的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也是不在沾有血丝,还以为老人已经离去。

    “喂,老前辈,你还...”

    “我还在。”

    声音有些虚弱,但也还是吓了支莫孤一跳,看着支莫孤那一激灵的样子,老头下沉已久的嘴唇也是终于微微上扬。

    “喂,少年郎,你看老夫这斗笠怎么样?赠与你可好?”

    支莫孤看了一眼老人的斗笠,心里盘算到“我现在已经是光头了,自然是不想在遮掩自己的头,若是再戴了这斗笠,若是一不小心掉了下来,被别人看到那还不以为这光头不是我自己意愿留的?那可就太不坦坦荡荡了。可这可能是老人最后的心愿了,若是再拒绝了他,不免有一些令他寒心,还是接受了的好。”

    “好啊,前辈若是割爱,那小辈哪有不受之说?”

    说着用手拿下了老人头上的斗笠戴到了自己的头上,还向着老人一阵挤眉弄眼,惹的老人笑了一会,身后的河水又是沾上了几丝红色。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一定要活下来啊!只有活着,才能有一切!”

    不等支莫孤有什么回应,就把支莫孤扔向了岸边,等到了支莫孤回头的时候,河面上的头颅已经沉了下去,只剩下另一条河道上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