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人

第二十八章 谁是谁

    女子见到支莫孤体内有生命力如此澎湃的生灵特别开心,也没有怀疑熔岩水蛭的来历,和支莫孤在院子里开心的转起圈来,一阵你追我赶。打闹过后,女子叫来支莫孤,准备给支莫孤修复前臂。支莫孤也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趴到女子前面。

    “终于啊,我支莫孤要开启恢复血肉之躯的第一步了!”支莫孤心想,心里前一秒还是美滋滋的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跳开了。

    没错,支莫孤想起了左臂的石倔,一个骷髅狗子就已经够可疑的了,再来一个共生的蛇手臂,明香的心再大都怕是要感到不正常。石倔见到支莫孤的退去也是知道支莫孤想到了自己,心里还是暖了一下,毕竟这是恢复手臂的机会,能在这种时候想到它也是令石倔感到开心,但……

    石倔心中想到支莫孤这段时间的心情状态,他此时能碰见一个可以让他忘记烦恼的人也是不容易,现在若是离去,不知道会不会心情再次低落,毕竟拥有过一段时间的欢愉时光在离它而去,那还不如不曾拥有。一时间,支莫孤与石倔两人都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站在明香不远处,不知何去何从。

    女子见韩卓跑开,还以为它是信不过自己的技术,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到:“韩卓,你放心,我决定会尽自己最大的把握的。”

    支莫孤看着明香那真诚的眼神,虽然明香眼里看不见,不过她的眼睛还是清澈的很。心里对明香的实力没有任何质疑,只是石倔的存在不能让明香知道,两人僵持了一会,支莫孤脑子里闪出一个好主意,走向了明香,石倔内心忐忑,不知道支莫孤想要做什么,也还是化作狗腿子的模样。

    韩卓走到了明香面前,把一只狗爪子伸了过去,另一只则是藏在身子底下。

    “不行的,不行的,这只水蛭只能用一次,你这样的话只能修复一只手!”明香双手放在身前摇晃,头也摇了起来,感觉支莫孤可能听不懂,又是说了一些狗儿语,感觉到韩卓还是只伸出一只腿,想起韩卓的灵性。支莫孤心里想着明香是如是想的:

    “可能这就是它的意愿吧!不知道是不是信不过我的能力。那就这样吧,一个手的破茧也是不错的!”

    一人一狗开始准备,明香准备了一些草药,用蒜臼子将草药捣碎,将熔岩水蛭放血,然后放在了一个玻璃一样的罩子,加热,不让那蓬勃的生命力跑出去。支莫孤在旁边高兴的活蹦乱跳,明香不得不把支莫孤撵到一旁,以防他打翻药品。

    石倔给了支莫孤一个眼神,让支莫孤远离这个地方,自己有悄悄话要讲。支莫孤见石倔的神情,也是跑的足够远,害怕有卓越听力的明香听见谈话内容。

    石倔先是话痨一样和支莫孤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好像多久没有见面的小情侣,躲在教学楼外叽叽喳喳一样。

    随后石倔随意的问到:“你是不是特别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

    支莫孤也不假思索的回答是。

    “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保持这样的生活就好了。”石倔感叹到。

    支莫孤一听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行,虽然说现在的生活状态是自己作为狗的形态,但正是因为如此,支莫孤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睡觉自然醒,饿了就等着饭点,没有那些妖魔鬼怪和烦心事,吃饱不饿就快乐着。

    “好啊,石倔,我还怕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呢,我这几天也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今天你都这样说了,那你我在这里陪明香一个天长地久如何?”

    “如何?你还问我如何?”石倔的蛇头甩起,重重的砸在了狗头上,砸的支莫孤龇牙咧嘴。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退步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安逸,是习惯了安逸。”石倔生气的说到。

    “你不可沉沦于此,想想净恶,想想你说过要保护的青妹子,男儿生在乱世应当做的是仗剑走天涯,而不是蜷缩在狗窝之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支莫孤也是心头一震,打了一个激灵。

    “是啊。”支莫孤心中想到,“自己最近的作为就是拿长老们的死,梁凤和净恶的不明不白作为借口,在放纵自己,净恶师弟还活着呢,梁凤还活着呢,还要去找青莲,诸多事宜,真不应当在此混日子!”

    想完以后,看向石倔说到:“那你我二人在此地在待上几个月,尽可能的学习破茧,也要好好的陪着明香,欺骗于她,直接离去,我,于心不忍。”

    石倔听完也是点点头,有目标,懂感恩,这才是好男儿。支莫孤离去,尾巴扫到旁边的树丛,树丛摇晃了好大一会儿……

    “来,韩卓,准备好了。快来,快来。”支莫孤调整了一下状态,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明香调整了一下状态,将韩卓放在了一个台子上,为了防止它逃跑,还将韩卓固定了下来,在支莫孤被五花大绑到台子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呐,肉白骨,不会疼,但肯定会痒的啊!必须要压住你嘛。”

    药膏抹到了骨头上,整个前小臂。先是在骨头上冒泡泡,看的支莫孤牙痒痒。

    “来了!”支莫孤心中想到,身体剧烈摇晃起来,“痒,痒,实在是太痒了!”石倔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也是随着支莫孤的身体一起摇动,还装作要去挠右手的样子向右手考去,明香好像看到一番,一把抓住了。

    石倔也有心想试一试明香的深浅,心想明香此时专注于韩卓于韩卓的右臂,对自己的关注应该很小,也是慢慢加大了运动的幅度。不一会石倔也是停止了试验,她的手就像石头一样,挪不动分毫,茧子处特别平整,也是像石头一样。

    瘙痒还在继续,支莫孤的身体已经弯成了大虾的形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痒的实在难受,一直像笑出来,想起自己的身份,也只能笑着叫出“汪汪汪汪汪!”明香一开始看见韩卓扭动还有一些难过,听见韩卓那奇怪的叫声也是“咯咯”的笑了出来。

    支莫孤感觉这一生到现在都没有笑过这么开心,当然如果是‘哈哈哈’的话会更好。

    又是过去了几个小时,韩卓已经叫不出来了,已经感觉不到痒了,开始有一丝丝疼痛。支莫孤一直没有渴望过痛苦,这还是第一次。丝丝的刺痛持续了一段时间,明香将支莫孤松开了来,支莫孤也是看向自己的右臂,已经长出了人的手臂,“幸亏明香看不见,不让该如何解释啊!”

    “我告诉你啊!不能动,给他一段的时间来修养修养,我先教你心法。”支莫孤立马向前凑了凑。

    明香小声的说到:“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这句话需要记在心上,虽然说这句话本意是相思之苦,但远古大能暴龙大力士曾错误的将其理解为与其缠绵思尽,宛转心伤,还不如锻炼,磨打老茧,将敌人打成剥了以后的香蕉……”

    “这竟然是暴龙大力士的功法!”支莫孤打起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生怕落掉一个字。

    “第一层是一次拉一个,以此类推,但最重要的是要沉住气,气沉丹田……”随即又教了支莫孤一个口诀,还告知支莫孤这个口诀一旦使用就会犹如有东西从地下拉着自己,可以用来锻炼身体。这个口诀还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名字,叫做“愧对古人。”

    支莫孤心里一念这个口诀,眼前竟然显现出三娘的模样,用双手拉着支莫孤的两个后腿,“你是怎么照顾青莲的?你是怎么照顾青莲的?”接连发问,支莫孤打起精神,眼前的三娘也是消失不见,不过拉扯的力量还在,周转全身,才勉勉强强挣脱了过来。心里对这个口诀和暴龙大力士的敬佩又是加深了一些,心里也是暗暗决定一定要找到青莲。

    因为对支莫孤右臂的恢复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明香和支莫孤竟然在院子里就睡着了。明香后面倚着一棵树,双腿蜷着,横放在地上,支莫孤则是将头放在了明香的腿上,梦中也是的梦到了青莲。

    第二天,明香早早的醒来,一个脑蹦把韩卓也打醒,喊着他来拉单杠,明香跳了上去,必须充分利用早晨这一段时间,因为这破茧只有在清晨才可以修炼。支莫孤也是走到了自己单杠的地方,一个跳跃,抓住了单杠,“愧对古人!”心中想了那一个口诀,脚底下又是出现了一个个虚影,三娘,穆婉灵,林姓兄弟,还有石倔的兄弟,还有梁凤。“看来,这口诀会根据自己对不起的人来召唤虚影,来拉着自己。也不知给他们遗愿完成以后会不会消失。”

    “你是如何照顾你青莲妹子的?”

    “支莫孤,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如何是又至我于死地?”

    “莫孤哥,我现在倒地是林夏还是林冬?你告诉我?”

    “那小子,你为何欺负我石倔哥?”

    支莫孤也是费力拉了一个,跳了下来,又再次跳了上去。这就是这个功法一开始最为麻烦的地方,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能力高就为所欲为的做,必须一步一个脚印才行。这一天支莫孤也是做了二十组,在第五组就已经感到了力竭,但看到明香还在坚持,也是咬着牙,撑了下来。

    “来,韩卓,领我进屋。”韩卓跑到明香前面,不听的叫喊,让明香跟着自己进屋。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几个鸡蛋,还是生的,旁边还有一瓶啤酒,明香打开了一瓶啤酒,也将鸡蛋打了几个,混合在了一起,一口闷了下去,还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随后又是准备回到了屋内准备再睡一觉。那明香也是酒量不好,喝了一半脸已经是红扑扑的了,嘴上也是湿润了许多,支莫孤竟然还破天荒的想让这明香多喝几个,治一治自己的上火。

    支莫孤趴在院子外,脑子里还是那些拽住自己的人们。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后怕,“真不知道如果被他们拉下去会怎么样。”

    迅速的站了起来。“不对!里面没有东少林的长老!他们!还活着!!!”

    支莫孤跑向远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石倔,石倔听了以后也是和支莫孤商量起来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现如今,他们拥有一个至高的功法,这明香也是不知道她的来历,如果是什么世外高人,那一定要抱好大腿,看看能不能让她始于援手,但自己化作狗欺骗于她,又是感到不好解决。

    “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支莫孤嘴里这样说,内心还是想着要和明香处理好关系,求她去救长老们。

    接下来的几天,早晨支莫孤一直在与明香一起练习破茧,支莫孤的茧子也是破了几次,随即又是长出新的,但这种磨破与功法破茧的“破”却还不是同一个。每天在使用愧对古人的时候都要认真观察里面是否有长老们,看见没有才会停止持续一晚上的提心吊胆。余下的时间明香则会让支莫孤带着她在山川游玩,日子也是过的特别快乐。明香的嘴也不是一般的碎,一整天都在叽叽喳喳。

    一天傍晚,石倔示意支莫孤去说悄悄话,支莫孤离开。

    “遭了,支莫孤,我们被发现了!”

    支莫孤听到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稍稍愣了一下,“发现?现在又有谁在寻找我们啊?难道是西院诸人追查到了这里?”支莫孤在心中想到,数十个人物从脑中闪过,甚至连死去的白四将都想进去了。开口说到:“你难道是说,明香?”石倔重重的点了点脑袋。

    “没道理啊!我学狗学的这么像,她应该不会发现啊!”

    “我也是在今天才发现出来,可仔细一想,她好像在几天前就发现了,你想一想,这几天她喊你什么名字?”

    “当然是喊我韩,支莫孤!?”

    “对,没错,今天在湖泊嬉戏时她说漏了嘴,然后我想起前几天也喊过你支莫孤的名字,你说,她是不是别有所图?”

    “嘟汝啊卡!”支莫孤说到,石倔会意,也是决定以后悄悄话再次使用‘嘟汝啊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