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成为傀儡太子开始

第二章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已修)

    好说歹说,最后掌柜的只肯便宜两枚铜钱。

    “至少能换两张大饼。”

    顾承弹起铜钱,金属特有的颤音听的人心神愉悦。

    铜钱是大燕最小的货币,在往上是“大铜”,掺有特殊金属,一个可抵百枚铜钱。

    随着仆役将半人高的面粉运出仓库,顾承将店家白饶的灰色毛巾垫在肩上,而后无需他人的帮助,便把用布袋装着的面粉抗在肩头,四平八稳仿佛一身轻松的踏出商行,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即便没有修为傍身,但毕竟从小到大有着一位修士指导,以他的功夫,在表面数据上并不比一些名震江湖的江湖少侠们弱多少。

    左拐右转,顾承刚一抵达侧街,就发现了异样。

    本就窄小的侧街中段不知因何被人层层包住,隐约有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出什么事了?”

    顾承小跑着回到菜摊,看了一眼疑似被撞翻推到摊位,大约明白了什么。

    “有人闹市纵马,撞翻了摊位不说,还撞伤了人。”小道士撇了撇嘴,解释了一句,而后弯下腰继续收拾起未被马蹄踩碎的蔬菜。

    果然……

    宽大的街市尚且不能纵马,更何况是狭小的侧街,也不知这些纨绔子弟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承轻叹一声:“我去看看。”

    他没有放下布袋,担心看着摊位小道士无法兼顾保护晚上的口粮。

    仗着还算健硕的身躯与布袋表面上的面粉,唯恐弄脏衣服的乡亲们几乎是在看见顾承的同时就给他让开了道路。

    人群的中心是一处空地,倒着一匹不断嘶鸣的白马,白马旁站着两名气势不凡的家伙。

    一个正是顾承在正街见过的那位纵马青年,神情颇为不耐。

    另一个却是身着官服,仪态略有谦卑。

    长宁县的县太爷!

    顾承凑过这位县令走马上任的热闹。

    当时,知道的人清楚这是新来的县太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朝廷派下来巡视各郡县的钦差大人。

    青年人用手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并顺手抽出藏于袖口的方巾掩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对写满不适与厌恶的眼睛:“穷山恶水出刁民!不就是被马踩断了一条腿么。

    “本少爷着急赶路。

    “说吧,你们想讹诈多少?”

    青年与县官对面,躺着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中年壮汉,右腿膝盖以下的位置全部发生变形。

    汉子的身后,半蹲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妇女。

    手足无措的表情爬满她的面容。

    在大燕朝,或者说,在类似的这种时代,腿折问题不大,还有接回去的可能。

    但他们没有应对意外的能力。

    任何一点小冲击,都有可能直接毁掉原本和睦的家庭

    青年见那两个恶民似乎是被自己的话语吓傻,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耐烦的摆摆手:“二十两!我买你那条腿!”

    说罢,青年就伸手从袖中取钱,却尴尬的什么也没摸出来。

    这一着急,他都忘了自己的钱都在随从身上放着,身上只留了几两碎银子应急。

    哪有主人家每次出门揣着几十上百两的银子?

    于是青年只好将腰间的玉佩摘下,丢到对方的身上:“这是汝南玉,别说买下你的腿,买你们一家的命都绰绰有余!”

    妇人茫然的眼眸中恢复几分清明。

    她忙将玉佩攥在掌心,冲着青年不停的磕头。

    “谢谢,谢谢……”

    壮汉同样也强忍住了疼痛,既意外真的会有赔偿,又惊喜于对方出手的豪爽。

    “多谢大人。”他龇牙咧嘴的道了声谢,便妇女的搀扶下爬起,刚要先去当铺当掉那枚玉佩,而后再去医馆给自己接腿时,突然听见青年又喝住自己,于是只好转身小心的询问,“二位大人,还有事么?”

    青年阴森森的笑道:“你们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拿了我的玉佩,回头又将腿接上,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我刚才说过了。

    “这块玉佩是买你腿的钱!”

    噌——

    就像是附和青年的话一般,他的身后霍得绽放出片片刺眼的剑芒,而剑刃所指,正是壮汉那条断掉的小腿!

    然而在场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青年的话语吸引的时候,一道不起眼的身影已经溜达到了县令的身后。

    那人扛着袋面粉,身穿破旧短袖布衣,正是顾承。

    他将袖口叠高,挡住肘部的补丁,又把破旧道袍的下摆塞进裤子,让人一时间看不出来这件衣服的原本的样式。

    原本顾承并不打算动手,毕竟对方愿意赔偿,而他也不是多管闲事的滥好人。

    即便骑马青年的态度是如此让人恶心,受伤夫妇的谦卑让他五味陈杂。

    可谁知那赵家青年竟是如此蛮横!

    眼见剑光就要斩出血迹,顾承已是一步踏出,论起面粉就砸向知县。

    宁安县的县太爷本就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手上没什么功夫,镇压百姓和山野间的精怪靠的都是斩妖司和府衙内的衙役,此时被整袋面粉砸在脸上,直接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乃至后脑勺都磕出个大包。

    谁!

    谁敢袭击本县……

    县令本欲去瞧是谁吃了雄心豹子的敢在自己的地盘行刺自己,那里料到他连最简单的睁眼动作都完不成。

    面粉早已飘入他的眼中,疼得他只能捂着眼睛翻滚哀嚎,更别说睁眼看清东西。

    击倒知县,脚下仿佛生风般的顾承已是来到施法青年的背后,直接一指剑指点出。

    噗——

    灵力的运行被截断,不仅凝聚的剑光直接消散,就连赵家青年的经脉也因为法术被强制中断而受到了些许损伤。

    顾承能看见灵力在人体经络中的运行。

    而那赵家青年最多只是个刚筑基的小修士。

    顾承指法虽说不能在金石上留下痕迹,但若只是戳个核桃或者鸡蛋还是轻轻松松。

    尤其是他这一指还是全力施展。

    “啊……”

    青年几乎是下意识发出痛苦哀嚎,可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顾承在戳完那一指后,几乎是如法炮制的将面袋拍到对方的脸上,直接将青年砸了个趔趄。

    甭管招数好不好用,算不算是旁门左道。

    顾承信奉是“实用”!

    趁着知县和赵家青年都因面粉而睁不开眼的时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的他重新抗好面粉,前踏两步抓着断腿壮汉腰间,将对方丢在自己左肩,并给妇人使了个眼色,让对方跟紧自己后,率先冲开人群,朝着巷子外跑去。

    至于杵在巷口的小道士根本就来不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惨叫,就稀里糊涂跟着顾承跑了起来。

    好在他还记得带上钱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