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成为傀儡太子开始

第四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雨

    顾承放下陈巧做好的账簿,靠在椅背上。

    既欣喜于这棵摇钱树长得愈加茂盛,又不禁担心会不会因此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明面上的手段他已无惧。

    从济州回来后,宗正寺按部就班地扶正了他皇家的身份,并由皇帝下旨禀告上天,告慰先祖,敕封了他东宫之主的身份,总算是解决他刚入京时有名无分的尴尬境地。

    与月氏国的联姻,让他女儿身的谣言不攻自破,虽说已经没人在乎这事。

    顾承只是担心有人会使些下三滥的阴毒计谋。

    不过,他已经提前做了些安排。

    禁军的部分人马被他派往了教坊司,反正东宫这里除了必备门府侍卫外,已经没剩什么人。

    内观境的修士,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而境界不高的侍卫,反而在内观级别交手中是种拖累。

    当然,这是没有考虑战阵这种情况。

    因为若是真到了军队插手的大规模战斗,那可不算刺杀。

    叫谋反!

    想到这里,顾承拿起一叠黑色丝绸,使了个法术,让上面的文字显现。

    利用教坊司这棵摇钱树,他也终于培养起了属于自己的隐秘侍从,不同于东宫禁军,是只忠于他一个人的那种。

    顾承没敢将这些人摆在明面,也没招揽太多的人。

    这些人都是他从济州回来的时候,甘愿给他卖命的普通人,而顾承也对他们不错。

    甭管修行资质如何,资源管够。

    上个月,这些人中的最后一位,也终于成功筑基。

    黑丝绸就是他们给东宫传递消息的手段。

    书写用的墨水,是用一种并不算特别罕见的灵草汁液制成,写完后,配合法术,可使书写出来的文字彻底隐形。即便也有人掌握了这种手法,将黑丝绸截获了去,也无法从显现的文字中读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因为,这黑丝绸上密密麻麻书写着的全是数字。

    教坊司每月一号有一次公演,这是长安城隍庙每月庙祝的日子。

    得知此次公演的是哪出戏的隐卫,会用与顾承书房同版戏谱,将想要说的话转化成数字,写在黑丝绸上送往东宫。

    侍立在一旁的陈巧接过黑丝绸,翻出《三国》这出戏的某章选段。

    不多时,她开口复述道:“殿下,留守济州的隐卫说,青辰宗遗迹有异动。”

    当初济州妖祸解决掉之后,顾承一行人在济州多停留一整个月,等到济州百姓的生活回归正常后才选择班师回朝。而那个时候,涌出的地下水已经将遗迹彻底淹没,仅从外表上来看,除了这个湖与周围的环境不太搭之外,其它没什么问题。

    至于穆桑这个人。

    后续圣门的长老有借助卜算的手段追踪过他,只知道了他已经彻底死亡。

    尸体?

    这个无法卜算。

    对尸体的占卜,可以得到的结果只有失败。

    顾承皱眉:“既然那里已经成了湖,应该已经算作是楚瑶的地界,驻守济州的隐卫有没有询问过这位江神,知不知晓其中的细节。”

    “信上说,楚江神并没有获得青辰湖的管辖权。”

    “没有?那青辰湖的管辖权在谁手里?”

    “是您的……”

    顾承愣住。

    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这青辰湖名义上是他的,他还是被别人告知的这件事,才知道自己还有个湖。

    陈巧将转译好密函与黑丝绸原件递给顾承,解释道:“这次异动,也是因为那里被划做了太子的私人别院,所以出现了一支自称东宫禁军的部队,将整个湖给围了起来,似乎是在建造些避暑山庄之类的建筑。”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顾承飞速捋了一遍自己的记忆。

    想起一地。

    天星湖,教坊司原址。

    那地方名义上也属于他,但实际已经被皇帝的人控制,不知道在那里暗搓搓地整些什么东西。

    顾承闭了闭眼,让陈巧给暗卫回封密函,让他们不用理会青辰湖的异动。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打算做。

    皇帝让他背锅,就证明他还有用,不会被随意抛弃。

    “竺岚呢?”顾承随意地问,“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坊里看排练去了?”

    陈巧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对于这位娘娘,她其实也很无奈。

    脾气并不难伺候,就是闲不住经常往外跑的性子颇让人觉得头大。

    可毕竟是太子的人,总要服从东宫的规矩,若是偷跑出去撞上了言官,怕是第二天怼顾承折子又要堆满皇帝的桌案。

    “随她去吧。”

    顾承并不在意这些。

    虽说言官的话不得不听,但是否要做,还要看他这位太子的态度。

    轰隆——

    不知何时,阴云笼罩了这片天地,待到一道惊雷响起,似是降雨开关被人按下,哗啦啦雨滴倾盆而落,竟使人看不清数十米之外的景象。

    顾承行至窗口,瞥了一眼窗外的落雨,微微皱眉:“为什么会下雨。”

    长安的雨是否要下,看的不是天意,而是监天司推算出来的本季度落雨需求。

    “最近的庄稼长势正好,这场暴雨下得怕是会影响到收成。”跟在顾承身边,对类似事情了解不少的陈巧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中的问题,“照理说,有往年降雨量做参考的监天司不该犯这种低层次的错误。”

    若是因为这场雨影响到了农收,对于监天司的人来说可不只是罚俸那么简单。

    “竺岚出去的时候有带禁军么?”

    “娘娘只带了近侍,未曾调动东宫禁军。”

    若是带着禁军出门,那目标也太明显了,这在言官的眼里,就是对自己、对整个大燕言官体系的挑衅!

    “叫上福安。”顾承不太放心地提了一句。

    ……

    五月的雨,本不该如此猛烈。

    将军府一行人本来是要前往宫里,只不过此时却是被堵住了去路。

    听仆人打听,原来是前方一处拱桥坍塌,有不少的行人被砸落进奔腾暴涨的河里,河岸上不少衙门里的人守着,似乎在打捞尸体。

    不过,听这水势,那打捞估计也是徒劳。

    这本是天灾,无须怪罪,可桥自然一时半会也修不好。

    可这样一来,难免会绕路耽误时间。

    这时,头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侍女,打着油纸伞匆匆忙忙地跑到后面这辆马车旁。

    “小姐。

    “老爷夫人让我来知会一声,前面道路不通,天又雨水不停……

    “他们担心小姐的身子,让奴婢来询问一声,是按原路返回将军府,还是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