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凝霜

第十二章 比武招亲

    潇潇与林誉领着阿风来到了比武招亲的擂台时,比武虽未开始,但已是热闹非凡。耍杂耍的,卖泥人的,如庙会一般喧闹。

    简单转了一圈后,阿风左手泥人,右手糖葫芦,嘴里噙着口烧饼,吃的不亦乐乎。这时铛铛铛的锣声响起,擂台上有人高声喊道:“比武招亲报名开始,凡报名的女子可得白银十两,若被选中,以白银千两和天言策为聘,需即日成亲洞房。”

    报名即得十两银子,潇潇暗惊,心下盘算起来,这中原当真富庶,出手阔绰,自己的小茶馆经营半年怕也只得十两。自己毒解后还要过日子,应该攒些银两才是。若是报名得了十两银子上台再认输应是可行。

    林誉皱眉望着越来越拥挤的人群,拉起潇潇正要领她离开人群,却见她突然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

    “林哥哥,蒙你收留,无以为报。我想去报名参加比武,只希望能赢得天言策交于你保管,免得落入坏人手里,虽希望渺茫,但我一试又何妨?”

    “不可。”林誉连忙摇头否决,“你不会武功,比武九死一生,不可玩笑的。”

    闻言,潇潇有些犹豫。回头见报名处已有人在领取银两,有人高声喊道:“比武点到为止,大家可放心报名。”潇潇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不再犹豫,向前挤去。不忘回身朝林誉喊:“林哥哥放心,不会伤到的。”

    林誉想去拉住她,无奈一手牵着阿风,只能作罢,心想自己护她擂台上安全便是。

    潇潇报名后领了银子,被领到了擂台下圈起的一角等待,报名的什么女子都有,遑论美丑,居然还有几个头发灰白的。有些人不要那报名银两,潇潇看的十分肉疼。

    坐在等候的长椅上,潇潇悄悄戳戳左边女子。

    “姑娘为何来报名,可是为了青山派公子?”

    那女子一声嗤笑:“谁会为了那个草包,那个草包武功不行,人长得也不行,我是为了天言策。前面那个姑娘是我同门,她是为了千两白银。”

    女子见左右无人小声对潇潇说道:“婚后和离便是,那草包武功不及我等,十分好拿捏。”

    潇潇点点头,又戳戳右边女子。

    “姑娘为何来报名,可是为了青山派公子?”

    那姑娘一笑:“怎会?我是为了报名的银两。后面那个是我同门,也是为了报名的银两。”复又见左右无人小声说道:“上台认输便是。”潇潇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心中有些可怜那位公子。

    比武开始,随即抽取二人对峙,点到为止。

    潇潇发现,认真比武的竟没有多少,有些上台便认输。有些在台上佯装过招,内力也没用便认输。

    潇潇舒了口气,回望人群,见林誉领着阿风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朝她挥手。挥完手又拍了拍腰间的佩刀,示意会护她。潇潇心中感激,点了点头。

    擂台一角纱幔里坐了名男子,一身艳丽的婚服,戴了红色幕篱,看不清容貌,应该是今天的新郎。看台另一旁坐了一位肥硕的老者,应是男子的父亲,看台两旁站着一众带刀侍卫。

    突然台上一声爆喝,看台旁的肥硕老者一掌震碎了身前桌子,只见他怒目圆睁,似是已看不下去。

    “雨珊,你给我上,再有不认真比武者便打断她的腿。”

    一名女侍卫俯身应诺,几个起落跳到台中央,只见其手握长刀气势凛然。

    潇潇心下一凉,正要去退回报名银两,有人高喊:“下一场,刘潇潇对阵覃雨珊。”

    听到自己的名字,潇潇开始瑟瑟发抖,硬着头皮爬到台上。台下人们议论纷纷。

    站在台上,潇潇见对面女子手握长刀,斜指地面,蓄势待发。

    潇潇拍拍身上的尘土,朝她和善笑着:“小女子我突感身体不适,怕是不能比赛,银两这就退回去……”

    只听蹭的一声刀剑出窍的声音,潇潇惊恐的朝声音处望去,见那肥硕老者手握长刀:“气死我也,来人呢,给我拿下!”

    “等等。我有话说”潇潇赶紧喊道,“我有话说!”

    冲到半路的人又退了回去。

    潇潇压下心惊,忘向了帘后的青山派公子。

    “我虽不会武功,不能赢得比武,但我却爱慕这位公子,心知过了今日你我便再无可能,所以我冒死也要站到这擂台上表明爱意,虽死无悔!”

    擂台下一片安静。潇潇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用最动情的声音,边苦思冥想着话本中的片段边说着。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见过你之后,这四季春秋,苍山泱水都不及你的身影。远方虽远,江河虽阔,我唯一想握住的却是你的手。我爱慕公子,愿追随你一生一世……”

    说到此处,潇潇仿佛又看到了白哥哥为自己舞剑的样子,不禁模糊了双眼,哽咽着说了下去。

    “只可惜我不会武功,又是乡野村夫之女,根本就配不上公子。我梦了公子三年,可到最后连你的样子都记不清了。此生无法嫁给你,但是能站在这里当着众人说出来,便也觉此生无憾了。”

    纱幔里的人缓缓起身望着潇潇,台下隐有啜泣之声,潇潇收回思绪,擦了擦伤心的眼泪,心知差不多了。

    “眼见公子就要觅得良缘,公子保重,小女子不会再纠缠了。”

    说完转身,思考着自己要怎么下去。突然纱幔后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就她了”。

    潇潇怔住,浑身僵硬的转身望去,见纱幔后的男子正抬手指着自己。

    一名眼圈通红声音哽咽的侍从走了过来。

    “姑娘,请随我们去梳妆打扮准备成亲吧。”

    潇潇反应过来,急忙抓住他的衣袖。

    “等一下,我没有赢得比武,你家公子怎么指着我?”

    那侍从似是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般拍拍自己脑袋。

    “不好意思,忘记宣布比赛规则了,不过现在跟姑娘解释想必也不晚,此次比武招亲并非武力强者才会被选中,而是输赢我家公子说了算。姑娘放心做新娘,我这就去安抚其他姑娘。”

    潇潇惨白着小脸,浑身冰凉,缓缓转身望向周围簇拥而来的带刀护卫和台下开始四散的人群,以及更远处被七八把剑指着的林誉和阿风。潇潇努力挤出微笑,朝那侍卫点头,“好,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