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定名号
第二日,三人都起了,去拜韩康。
“师傅。”
“徒弟们,今日离了这里,暂去银瀑岭。”
“好,师傅请。”
这边说着,崔槐派人来请,已准备好早饭。
师徒四人去了,吃了早饭后,告别崔槐一家,崔柳、崔槐兄弟百般挽留,但留不住,要包了金银送,四人自然不要。
“崔,这些日子劳烦你们。我有一个小东西送你。”
说着从驴子上包裹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浑圆木珠,黄澄澄,散发着淡淡香味。
“二位,找个玉盒子,把这珠子装着。以后家里有病灾,让病人摸一摸这珠子,便会有用。”
崔柳接过了,二兄弟千恩万谢。
师徒四人出门走了。
韩康骑着驴,金长庚牵着驴,银北冥、周璧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四人来到无人处,韩康在驴上问:“你们怎么去?”
“我有一桩金风法,来去千里,另有两双秋风履,二哥和周兄弟穿了,也能飞行。”
“这样麻烦。修道人常常赶路,飞行法越快越好。先同我一路,到时候再传你们。”
韩康轻拍驴头,从驴的四蹄喷出白气来,瞬间成一团大云,也将金长庚三人脚下笼罩。
“来来,我们同行。”
白云立即腾空,刚开始慢,接着突然加速,猛射到天空高处,并肩天上白云。
“只管站稳不动,走也。”
金长庚是飞惯了的,银北冥、周璧刚开始觉得心慌,但很快发现,脚下白云已经把脚黏住了,根本不会掉,就都放心。
碧天摩顶过,白日伸手捉。
千云多姿,仿佛花园诸般景;清风流流,似乎水中游荡波。
举目四望,广阔无边,真似乎与天地同齐,好自在,好逍遥!
白云速度快,不过一炷香时间,韩康伸手拨开云层,指着下面,问道:“可是银瀑岭了?”
银北冥看了,道:“是这。”
白云立即下坠,先快后慢,最后平平稳稳落在银瀑岭上头。
韩康收了云:“怎么样,这云如何?”
三人都道:“好快。”
“不急,可传你们。”
又道:“北冥,你洞府在哪?”
银北冥忙去指路:“在这边,师傅请。”
师徒四人都去银瀑岭洞府,这地方和金长庚的金杏园一般,是一处小洞天,藏在一个大瀑布后面。
银北冥到那大瀑布前,伸手施法,一道银光起,落在瀑布水流上,这瀑布像是帘子似的,立即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个门来。
“师傅请进。”
“好。”
四人都进来了,请韩康坐了中间主位,三人站在两旁。
“好,昨日收了你们为徒,但毕竟在凡间人家,说话多有不方便。今日借这银瀑岭,给你们三个说些详细。”
“师傅请讲。”
“我叫韩康,道号灵云子,本在西昆仑修道,但被贱人害了一场,几乎要被杀死。临死时候,我的师兄赤风真人救我,用化石之术让我离了西昆仑,这才到了这里。”
银北冥道:“师傅哪个狗贼害你?我们兄弟帮你报仇!”
韩康笑道:“好,亏你有这心,但那贼人强大,暂不告诉你们,等你们日后学有所成,定少不了你们出力。”
金长庚道:“师徒父子,师傅大仇,我们自然要报。”
“好好,暂听我说。”
“想我在西昆仑时候,自恃通些道法,桀骜无物,谁都不放在眼里。旁人多收徒,我嫌麻烦,只收了两个,但其中有一个帮着外人害我,这让我真伤心。”
三人默然,这时候才知道韩康之前的话。
银北冥立即跪倒:“师傅,我当时砍你,求你恕罪。”
韩康道:“北冥,你不用多想。你的性子我看出八九分了,你砍我,我倒不怕你日后害我。”
又道:“我那逆徒,当初拜我时候,跪在我山门前一百天,每天磕头,磕到脑袋烂了又好,好了又烂。我见他诚心,把他收了。他服侍我,比对他亲爹还好,但就是这样人,最后勾结外贼害我,差点让我死了。”
银北冥道:“怎么这样?”
韩康笑而不语,问金长庚、周璧:“你们觉得为何?”
金长庚道:“恐怕那人被收买了吗?”
韩康摇头:“不是,我赏赐那逆徒最多,宠爱他也最多,别人没给他一点好处。”
金长庚道:“奇怪,那他图什么?”
周璧道:“两位哥哥这是不知人心了。人心复杂,肮脏处难说。听师傅讲,那人如此诚心诚意,但细想来却是恐怖。他对自己这样狠,对别人便更狠。恐怕他从一开始就对师傅恨得入骨了。”
韩康苦笑道:“周璧说的不错。那逆徒最后才告诉我,他在给我磕头的时候,每磕一个头,就恨我一分,等到正式入门后,没有一天不想杀我的。”
“哈!想我韩康本以为明心明眼,却是瞎子一样。”
三人都安慰道:“师傅,这样人天生都是恶的,再好师傅也教不过来,管他做什么?等我们兄弟修炼有成,定去把他擒来,活剐了他,给师傅解恨。”
“好,那便不提他。”
“这次我收你们三个,一个原因是缘分,第二原因是看你们天性是好的。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有心好好教你们三个,为我家壮个门户,若你们以后也像那逆徒叛我,那我立即便自戕去死,算我真是个瞎子。”
三人跪倒磕头道:“师傅放心,我等即使把自身死了,也不敢让师傅坏了半分。”
“好。那今日正式给你们落个名分,既然你们早以兄弟相称,那便依次排序。”
“我旧有两个徒弟,那逆徒害我,我不认他,你们上面便还有个大师兄,由此,金长庚你为我座下二弟子,银北冥你做三弟子,周璧你最小,乃是四弟子。今后你们既是兄弟,又是同师,更要仗义互助。”
三人忙磕头:“多谢师傅。”
韩康又道:“既然修士,常要有个道号,才好闯荡。你们可有名号?”
金长庚道:“徒弟在家时,常叫个金阳大王;三师弟和我并对,叫个银月大王;四师弟似乎没有。”
周璧道:“我当初杀人逃跑的时候,曾用个假名,叫范珠。其他并没有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