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寻阳传

73 三山岛

    周璧发怒,闷闷不乐。

    薛宝劝道:“哥哥,虽要报仇,但也应知己知彼,不能急切。”

    周璧叫道:“我看,我们六人只管入那湖里,潜行打探,正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出一口恶气,不也甚好?”

    薛宝再劝:“哥哥这法是好。只是那湖大,我怕不好找。”

    反正前后劝来劝去。

    好不容易将周璧劝住,周璧道:“好,既然兄弟早有主意,我便听你。来来,我们喝酒,一气喝到天亮才好。”

    众人都喝酒。

    正喝着,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到竹楼前敲门,叫道:“叔叔,薛彩来了!”

    薛宝一听大喜,对众人道:“正是那薛彩,我去开门。”

    六人是在楼上喝酒,薛宝下楼,开了门,引薛彩上楼说话。

    到桌前,薛彩给周璧介绍:“这就是薛彩,是我侄子辈。”

    又给薛彩介绍:“这位是我哥哥周璧,手段厉害的很。”

    薛彩跪在地上,给周璧磕头:“薛彩拜见周叔叔。”又转头对其他几人道:“拜见诸位叔叔。”

    周璧急道:“薛彩,你可打听到消息了?快说来。”

    薛彩道:“禀周叔叔及诸位叔叔,小人打探到消息。那伙贼人正在青离湖南岸淸泠浦居住。”

    薛宝道:“细说来。”

    薛彩道:“那地方靠着青离湖边上,上面是渔场,有凡人居住,都是些狠辣汉子,有上百口;在水底有一处小洞天,那三个厉害贼常在小洞天里,偶尔出来。”

    薛宝问:“这消息从何来?”

    薛彩道:“那三贼的势力大,清泠浦一片都是他们的渔场,手下众多,我悄悄抓了一个,逼问出来。那人已被我杀了,并没留痕迹。”

    薛宝点头:“彩侄子辛苦了。”

    周璧道:“好!既然已经打听仔细,不必啰嗦了,我们这就走!”

    薛宝道:“哥哥不急。听彩侄子说,那清泠浦附近一片都是他们的势力,我们若贸然闯进去,恐怕占不了便宜。”

    “怕什么?只杀他个进出来回便是。不是说,只三个厉害的,其他都是凡人吗?”

    “哥哥这有所不知了。凡人虽然弱,但也不能乱杀,杀了十个八个不打紧,若是将那清泠浦一片都杀了,会引起宗门问责。”

    “再说,那清泠浦在青离湖南岸,那是飞英宗地盘,若引来那宗门修士来,恐怕不好。”

    旁边章文道:“想必宝哥已有对策了。”

    周璧道:“是吗?兄弟,你对这周围熟悉,若有好法子快说,我们商量了好办事。”

    薛宝道:“确有一法。据我所知,那青离湖中心有一岛,名为三山岛,岛上三山横立,本也是一块灵地,但因当初我绿风门和飞英门大战,将这岛污了,因此岛上少有人迹。”

    又问薛彩:“彩侄子,是有这岛吧?”

    薛彩道:“正是。”

    薛宝道:“不如我带人先去,将那三贼诱到三山岛上。周璧哥哥带两人,预先在那岛上埋伏,到时候,等我们外面斗得激烈时,哥哥杀出,定能一举擒敌!”

    “我看这法好!荒岛凶地正好杀贼,也好弄干净!”

    章文四人也道:“好!是好计策。”

    周璧道:“事不宜迟,薛彩抓了那人探消息,万一被贼人发现,恐怕要打草惊蛇。我们这就走才好!”

    众人都点头:“是这话。”

    薛宝问周璧:“哥哥,你酒喝得不少,可妨碍打人吗?”

    周璧笑道:“正多喝酒,才打人厉害!”

    薛宝笑笑,又问章文四人,四人都道不碍事。

    薛宝一拍桌子,喝道:“好!那我们就走!前番这群狗贼打辱我们,犹在眼前,大仇彻骨,今夜正是报仇时候!”

    众人都拍桌而起,喝道:“不报这仇,怎算好汉!”

    周璧冷道:“只欺负我们兄弟没人吗?非弄死那群狗吊!”

    “走!”

    众人踹门出去,此时正是半夜中,门外好大一个月亮,月光如轻纱笼罩大地,宁和祥瑞,但越是这样亮,越显得后面的夜色深沉,夜色引动着众人的心头热血。

    连薛彩一起七人出发,来到青离湖薛彩住处,找了一艘小船,乘着入湖。

    月色映照湖水,宛如一片银海,水波荡漾时,似乎有白火在水里烧,水天接拢,仿佛融为一体,仿佛夜空掉入湖里,又似湖水流到天上去。

    薛彩在船头划船,又指引方向,湖水哗啦呼啦。

    不久来到青离湖中心三山岛,见三山堆叠,甚是陡峭,但岛上灰蒙蒙,像是积了一层灰。仿佛这个岛被隔断在世界之外。

    岛上有黑水、臭水横流,有尸骨埋在地里,露出骷髅头、臂骨,有不知什么东西的烂肉散在山间,又有兽皮挂在树上。

    薛彩道:“这就是三山岛了。”

    周璧道:“怎有些瘆人?青离湖是天地钟灵之地,怎有这样岛?”

    薛宝道:“呀,确有些骇人。我也少来这地,没想到越发朽烂了。”

    又对周璧说:“哥哥,你不知。这岛本来是好的,三山清秀,溪水灵瑞,是青离湖上一景。”

    “但后来我绿风门和飞英门大战,在这岛上大杀,杀得大修殒命,能士成尸,又因大战时候,我绿风门有一长老使毒法,虽杀敌赢了,但毒蔓延开来,与种种恶气、血腥、污秽汇集在一起,彻底将这岛毁了。”

    “兄弟,这两宗当初为什么大战?”

    薛宝笑道:“哥哥这是多余的问,难道不知什么是人心吗?这两宗之间相邻,又都是争强好胜的,不分个强弱,怎能安宁?”

    又讲道:“那飞英门的修士,从上到下,个个是欺软怕硬、无所忌惮,你退一步他近一尺!周围的宗门,他都欺压一遍。但我绿风门也都硬气的,偏不让他半步。只因这样,必要打个你死我活,才能好好说话。”

    接着又道:“不说别的。哥哥只看今日这事,那飞英门的修士来欺负我们,不过是仗他那飞剑狠。他妈的,难道世上偏他一个狠人,这口气岂能忍?我们这便要打。这还是我绿风门打过飞英门一场的前提下,可见飞英门修士都是都是这般狗模样,不打绝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