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都市一处近郊。

    夏日绿意盎然，一片长满青草的绿地土坡上，张乾慵懒的半躺在上面，看着天空一片片路过的云朵出神。

    “你心挺大啊，不远处就是福利院了，不怕出点什么事情？”

    在其身后，江洋缓缓走了过来。

    听到熟悉声音的张乾，嘴角微微上扬。

    “你不是不来吗。”

    “我是怕某人能力使用过度，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罢了。”

    江洋一屁股坐在张乾旁边，不偏不倚，正好贴在对方的侧脸。

    “先说好，你要是敢放屁，我就用死棘之枪戳你屁股。”

    一个大叔，一个少年，两个相差五岁的男人，惬意的相视一笑。

    ……

    福利院很破，最起码，江洋是这么觉得的。

    光是在靠近大门的路上，水泥路面就已经是坑坑洼洼，周围两侧还有不少堆积起来的垃圾。

    来到大门口，有关这一点更是觉得差劲。

    整个外立面的石灰都在脱落和干裂，生锈的铁皮围墙，缺水的中央喷泉。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开垦出的田地也好不哪去，早已长满杂草，不见一丝耕种的痕迹。

    见有外人前来，院子里的一名四十多岁的护工迎了上来。

    “两位，这里不方便参观的。”

    “多有叨扰，我是丰都市的警治官。”张乾从兜里掏出身份证件，简单出示了一下。

    “抱歉，请问长官，有什么事情吗？”护工不自然的笑着。

    “哦，没什么，就过来看看，回去做个安全报告。”

    “这样啊……”护工眼神不断变化，双手放在身前扭动在一起。

    像是思虑着什么。

    江洋看出了对方的不正常反应，赶忙解释。

    “就是一个常规检查而已，如果不方便，我们下回再来吧。”

    说完，在张乾不解的眼神中，拉着他转身就要朝院外走去。

    结果刚一转身，就被护工拦了下来。

    “没事没事，不麻烦不麻烦，这边请。”

    护工走在前面带路，江洋摆头示意张乾一起跟上。

    首先去的地方是食堂，这个时间并不是饭点，所以整个大厅显得空空荡荡。

    张乾用手指搓了一点铁质餐桌上的残渣，凑向鼻头闻了闻。

    “十多年了，福利院还是老样子，少不了土豆丝。”

    闻言，护工也是尬笑了一下。

    没办法，谁让土豆丝饱腹感强，便宜还制作简单。

    “听长官你的意思，你是？”

    护工这才注意到张乾有点眼熟，有点像十几年前的，福利院的一名小孩。

    但是他现在应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吧，眼前这个，年纪有点太大了吧！

    护工很是疑惑，可下句话直接给张乾干自闭。

    “你是张乾的父亲吗？”

    “……”

    此时一旁的江洋，正在强忍着笑意，实在不行就狠狠掐向手臂。

    “那……那什么，没错，他就是张乾的父亲。”

    “这样啊。”护工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而一旁的张乾，全程板着脸……

    接下来，俩人在护工的带领下，查看了福利院的很多地方。

    几乎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

    直到经过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江洋停了下来。

    他首先注意到了房门上的指纹锁，整个福利院都是老式的钥匙锁孔，唯独这里是个例外。

    并且就连房门都是厚重的防盗门，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护工挡在门前身前，试图让江洋转移目光。

    “哦，没事，就是看这锁挺好的。”

    “院里的孩子经常打闹，为了防止他们捣乱，院长特意给办公室的房门改造了一下。”

    “是吗……”江洋点点头，话风突然一转，“我似乎并没有看看院内的孩子们啊。”

    是的，没有孩子，一个都没有，哪怕是快要倒闭的福利院，也不该会这样。

    “今天是朝圣日，他们在院长的带领下，都去钟楼朝圣了。”护工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满脸的虔诚。

    “朝圣？”江洋疑惑。

    “宗教信仰，在咱们这里可不多见。”张乾解释道。

    他小时候毕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有关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是在那个钟楼里吗？”江洋走到窗户前，指向窗外的一栋建筑物说道。

    “话说那个地方还没带我们去看吧。”

    闻言，护工缓缓摇头，“抱歉，那里是圣地，外人不得进入。”

    江洋跟张乾会意的点点头，不再继续要求。

    俩人跟护工简单的寒暄几句后，离开了希望福利院。

    当然，也只是离开了大门而已。

    当离开的足够远，不会暴露行踪的时候，俩人立马停了下来。

    “有问题。”张乾说道。

    “当然有问题。”江洋转头看向前方模糊不清的福利院。

    “福利院都破旧成这样了，院长室却用着昂贵的指纹防盗门。”

    “只能说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可以是金钱可以是其他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并且护工最开始明显在隐瞒什么，我拉你离开，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关于这一点，我还特意说明了有时间下次再看，可她却突然改口，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她不想我们哪天又空降过来，或者是，尽量表现的没什么问题，来降低我们的疑虑。”张乾回应道。

    “没错，这是其中一点，而且她既然害怕我们空降，不妨想的大胆一点。”江洋眯着眼睛说道。

    “你是说！他们近期可能就有动作？”

    “没错，而且，大概率就在今晚。”

    “为什么？”

    “我虽然不懂宗教，但是真正的教徒，应该不会用挂钟被损坏的钟楼，当圣地吧？”

    “我去！”张乾大为震惊，“你连这个都观察到了？”

    “你没注意到？”江洋也没想到张乾竟然没发现。

    被这么一问，张乾眼角微微抽搐。

    “我只是年纪大了！”

    “眼睛跟不上你这年轻人而已。”

    “要是让我回到年轻的时候，我绝对能发现！”

    “哦。”江洋简简单单的回答道。

    “你还不信是不！”

    “信。”

    “你就是不信！”

    “我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