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光 隐秘
地脉流转,褐黄色的液体气流盘旋一处,陈宁定睛看着眼前气旋波动,只觉玄奥非常,无与伦比的厚重与造化万物的奇妙在其眼前渐渐揭晓。
“嗯!?”
陈宁两眼一花,从方才的沉浸之感中走出,再朝眼前气流一望,便见其中隐隐透出几丝青色毫光。
毫光不时透现,与那气流好似一体,却又有着许多不同。让原先浑然一体的黄褐气流增添许多不协调之处。
而就是这样的一丝不协调,将陈宁方才的一丝感悟生生打断。
“这是...”
陈宁按下心中不快,伸手朝气流之中探去。
陈宁左手刚一探出,便有道硕大的虹光手印霍然出现,做着与陈宁左手一般无二的动作朝气流中探去。
“吱吱..呀呀..”
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却是宏光大手向气流中探去时受到气流的阻碍,只见气流凝结,恍如实质一般将隐隐透现的青光包裹其中,不让陈宁驭使的虹光大手探寻。
只是一方地脉灵穴,如何抵得住此时的陈宁。
只听啪的一声,宛如琉璃破碎的声响传彻众人耳中,而后便是密密麻麻宛如爆竹破碎时的噼啪声,大手长枪直入,丝毫不顾紧密至极的液态气流,强硬的将气流分开,任凭气流呻吟不断也毫不怜惜。
没多久,陈宁驭驶的手印终于将气流包裹其中的青光生生抓出。手印消散,青光化作道凝实丝线被陈宁捏在手中,至于那被陈宁揉搓圆扁的气流,此时已如潭死水一般,若非不时还有些波纹荡出,恐怕真和普通瘴气没什么两样了。
陈宁捏着手中青丝稍感一番,又探出一丝法力涌入青丝,没一会儿,陈宁朝着张三丰看去:“上界青帝!?”
极其肯定的疑问说出,让张三丰不由抚了抚颔下长须,略显惊奇道:“道友功力渐长啊,连性情都直接了许多。”
面对张三丰的揶揄陈宁有些无奈,却也得到了答案,自己手中的这条青丝确实是上界青帝所为:“东极长华法印,没错吧。”
“没错。”张三丰放下抚动长须的左手,朝已如死水的气流一拨,登时间,原先凝固的气流再度变得灵动。
气流盘旋,没一会儿就变作五人刚来时的模样。
厚重、奇妙、孕育万物般的造化,一切都是那么的轻微却又那么的玄奥,让人忍不住就要沉浸其中,一窥地脉玄奥。
只是没多久,厚重至极的黄褐气流中再度显出几丝青色荧光。
荧光流转,宛如融汇入地气之中,不过在陈宁几人的眼光之中,宛如一体的荧光和气流却是有着显眼至极的不协之感。
“青帝以自身法力渲染地脉,确立了自身五帝权柄,再加上此界和上界联系极深,称个一体两面也不足为过,因此青帝于此界地脉也有着不凡的联系。”
陈宁点点头,显然已明白灵穴地脉中的青光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这一疑问刚一摸清,陈宁心中随即生出一念,朝张三丰问道:“那其余地脉岂不是...”
“不错,正如道友所料,上界五帝瓜分地脉,确立了自身地位权柄,便是此界地脉也在两界联系下被五帝渲染了几分,所幸五帝境界有限,无法突破天地之隔,才给了老道我可趁之机。”
张三丰徐徐而答,同时不忘探手伸出,如陈宁般驭使道虹光大手深入气流之中,将青光捏出,化作一缕澄澈云气,融入自身肝脏之中。
话头落罢,又将虹光大手变作团团丝线汇入地脉气流,于气流之中演作繁琐至极的大阵,将再度隐现的青光压下,让此处地脉灵穴恢复圆润状态。
眼见地脉恢复,陈宁眼中闪出一丝奇异光芒,朝身侧张三丰道:“若只是地脉权柄的话,那和道友所求似乎并无太大分歧,到时只需安稳天下黎民不使其遭受灾厄即可,还是说,五帝所求,不止于此...”
“道友境界真是不低,一叶知秋,心怀大智。”张三丰赞叹一声,将此界隐秘缓缓道来:“就似道友所说,若仅是两界合并的话,老道我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封锁地脉,毕竟于老道而言,两界何必也有许多益处。”
“只是...”张三丰喟然一叹,让陈宁不由有些好奇。随口道:“只是...”
“只是五帝不仅要两界合并,更要彻彻底底的占据地脉权柄,待两界合并融一之时,便是五帝举两界地气灵脉飞升之日,到时两界灵机尽失,所留的,便只有无穷尽的神话和走向败亡的世界。”
陈宁听言,不由沉默几分,显然没料到上界五帝竟是要举两界之力行飞升之事,至于后面所说的神话恐怕就是歌颂五帝飞升而留的。
“美名赞誉存于己身,破败灭亡留给世界和众生,上界五帝,果真当得一个‘帝’字。”
“帝?”张三丰发笑,“不错,真是算得一个‘帝’字,不以天地而背己心,如何称不得帝王心术。”
“咳!”王仙芝咳嗽一声,显然对陈宁两人方才的交谈有些不适,忍不住打断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我们与其也只是道不同而已,道不同...”
陈宁两人相识一笑,并未再将先前话题延续,转而笑道:“的确是道不同,不过王兄却是不必在意,道友虽与上界白帝有些联系,但终不是白帝转世,又何须担心我等心中变化。”
陈宁话罢,张三丰接口道:“道友所言不差,方才所说不过是一些戏言猜测,五帝能不能功成,飞升两界之上还是两说,岂能因些跟脚联系便与王兄生出猜忌,那可就是罪过了。”
张三丰将一切嫌隙摆于明面之上,让原先还有些不快的王仙芝陡然安下心来,回声笑道:“道兄真是明事理的人,既然如此,王某也不好揪着不放,到时岂不是误了两位清白。”
王仙芝略呛了陈宁两人一下就按下话头,不再言语,倒是被呛了一下的两人不由轻笑一声,将略显尴尬的气氛冲淡,也不再去谈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