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恨铁不成钢
看得林长安都有些目瞪口呆,他料到老爷子可能会愤然离开,但这样的结果属实在意料之外,内部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分毫不知,只看着顾旸轻手轻脚着将老爷子贴靠在车后座,随后坐在驾驶座上。
场面慌乱却有序,甚至没有冗余的动作,就直直消失在林长安眼前,只看到渐行渐远的车尾。
不几时,貌似陈姣听得了这一消息,研究服内的衣服甚至都没来得及整理,就急匆匆从顾氏门口跑出,四处张望着,注意到自己下车地点的林长安。
“顾旸和顾爷爷刚离开。”待陈姣坐进车内,林长安不多废话,道出陈姣想要的答案,便发动车赶去医院。
“还好你还没走。”陈姣轻吐口气,为林长安还没离开深深感激着,自己前脚刚听到老爷子到了顾氏,虽然知道他是来对顾旸进行训悔的,但下一步就听到老爷子昏倒在公司的消息。
自己连忙将手里的工作丢下,自居上次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老爷子面前,这么久以来都有着愧疚。
“我也刚准备走,结果就看到那边闹哄哄的,然后就等到你了。”林长安将车速开到限速下的最大值,但架不住前面的林长安更为焦急,自己鞭长莫及。
节假日的医院人满为患,陈姣排了好久才在护士站询问道顾老爷子的病房,最后马不停蹄的赶去,身后林长安也一路紧随着。
站定在门口,透着窗口,陈姣看到病房里忙碌的医生护士,顾旸站在透窗的正对面,从他一直抖动的指尖看得出难以掩饰的焦虑。
“麻烦问下,里面的病人怎么样?”待医生走出,陈姣言语拦住对方。
“刚做了个头部CT和血常规,应该是低血压和脑供血不足,可能还有些心律失常。”医生将病例单递给陈姣,将检查项目及结果指给陈姣。
对此,哪怕陈姣并看不懂,却也得对此道谢,“嗯,麻烦您了。”
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陈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顾旸乖顺的站在床尾,他想训斥些什么,嘴唇张了张,还是选择了放弃。
“小姣。”注意到拐角处探出头的女人,老人表情瞬间被欣愉取代。
“爷爷,抱歉,我刚知道你住院,可能来晚了,东西都没来得及买。”陈姣摊了摊空着的双手,无奈的抿抿唇。
似乎在见到陈姣,他的一切病都被尽数驱散,有着种年轻人的朝气,“你能来看我就行了,这么久,我不住院你也不来,还带什么礼物?”
“爷爷好,好久不见。”林长安从陈姣侧边迈出,礼貌的鞠了一躬。
简单想了想,老人对眼前伶牙俐齿的少年般男人有了些印象,“你是……林家那个小子吧。”
“您还记得啊。”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那么几分尴尬,老爷子目光停留在林长安身上,片刻后移到陈姣身上,貌似若有所思的在想,最后看了看顾旸,状似不经意的摇摇头。
老人心中有着自己的几两算盘,看到林长安跟在陈姣身后,心中有着几分了然,“那当然了,小姣最近和你走得挺近的。”
“啊……对。”突然被点到,陈姣对这么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想好如何答复。想过老爷子可能会点到她与顾旸的关系,但这种情况下,陈姣并没准备好回答模板,只得临场发挥。
临场发挥却也只有两种答复,林长安与自己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和他……两个人都些想法……”陈姣说出这句话都是翼翼小心的,眼前的老人刚住院,陈姣不想自己给他火上浇油,只能将话尽量说得隐晦,他也能堪堪听懂。
老人表情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他总想着再次撮合顾旸与陈姣复婚,架不住另一方的陈姣一直回避着不配合,这个计划在陈姣话音落地的一刻算是基本泡汤。
“嗯,那……挺好的。”尽量让自己话语中的滞涩不那么明显,老爷子不愿再这些晚辈面前过于失态。
迟豫了片刻,陈姣还是说出口,尽管知道可能有些太过于明显,她只想让老爷子放弃自己与顾旸的事,“遇见合适的人挺好的,我也很满意,可能有些人就算做过去了吧,谁都得学会放下的嘛。”
自己积聚在内心的话一吐为快,陈姣算是将一件事尘埃落地,即便是没有直言直语,但双方基本表述清楚了。
“那爷爷,我晚上买好礼品来看您。”陈姣与顾旸无意中对视了眼。
两人都看不到彼此眼中的想法,或许顾旸现如今对自己有几分怪罪自己吧,但陈姣也算是接受下了。
礼貌性的将他们送出门口,彼此间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无言代替了一切。
“小姣走了?”看着漫步回来的顾旸,他猛的又觉着气急攻心,自我缓解般的轻喘几口气,“我知道有些话我说的可能难听,但我要表述的就这么一个理。”
“即便是小姣不能复婚,我也绝对不会认丁姚的,你想娶你的事,除非你和我不再同一个户口本。”
这话说的足够绝,顾旸知道这话的严重程度,也知道老爷子说出来的威慑力,无疑是无形中给他施行压力。
对老爷子来说,当初是他们顾家主动提出的离婚,归根究底是他们对于陈姣的愧欠,无论如何都难以还清,哪怕陈姣不要抑或是不需要,他始终都觉着这是自己一部分义务。
“嗯,我知道了,您先在医院把身体调理好。”顾旸只得顺从着老爷子吩咐的一切,他并不算什么得理不饶人的性格,既然顾旸做不到那自己也便罢也在勉强。
爱情这种东西,并非单方面意愿就能勉强得来的,这点谁都清楚。
“这我知道,你别再让我看到什么花边新闻。”想到这方面,老人就觉着有股无明业火在胸口喷薄欲发,不知哪一个下一秒就会倾泻而出。
辛劳的人无所抱怨,他这种应该在办公室彻夜的人却频频被媒体曝光,老人很难不将这归咎到庸碌无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