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手里也是有点东西的，章五下来后这么说，倒是不清楚为什么专门来这里练习，照着自己的路子练习就行。

    小公子也不过练习不到一小时就走了，看来真是走走过场，符猫看看也不说什么，关他什么事，就当他有钱任性咯！

    符猫同样没待多久，几天没来见见人，逛一逛罢了。

    下午是日行一例的城市迅游，可惜，白天发生的犯罪都是些小偷，大白天强人的包之类的小事，再大也只是打架，几个醉酒男人打架，符猫也不好插手，只好给他们报了警。

    若是符猫能查看城市声望，怕也是小有名气。

    符猫临近夜晚的时候，游荡到一个小区时，突然闻到一丝血腥气，有死人了。

    符猫不由警觉，顺气味前进，约过安保，来到一栋小楼，跳到二楼翻进去，内里摆着一团团报废稿纸，五颜六色的颜料随处摆着，墙纸上如同被人打翻般染上的染料。

    符猫靠近细嗅，一股血腥臭味从染料中挥发出来。

    靠门处摆着一副未完成的画作，一位裸体妙龄少女仅仅只剩下了上半身，下半部分被人扯下，不知在何处。

    一支支画笔胡乱摆放，符猫绕过这些画迹与杂乱，轻轻推开门，‘咔吱’。

    一条还算干净的过道，旋转楼梯，下去是大厅，楼下不知名处传来轻微呜咽。

    ‘砰，’一个酒瓶扔过来，吓得呜咽声消失。

    随后传来呼噜声，符猫静静下了梯，朝着沙发看去，一个头发脏乱，胡子拉碴，肥胖，手中落在沙发外，混乱的桌面摆着一堆书，外卖盒，还有乱七八糟的小零件。

    符猫朝呜咽声传来的房间看去，门口有一片玻璃，能看出里面人影。

    昏黑色的灯光中，面色苍白的少女被绑在一边。

    符猫一掌捏碎把手，推开门进入。

    少女看着眼前的人睁大眼睛，顿时不断蠕动起来，眼神激动又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符猫。

    符猫拉开少女被胶布裹着的嘴，少女喘着粗气。

    “谢谢，谢谢，”少女很感激的说着，绝处逢生的泪水留下。

    “快走，快走，他一会儿就醒过来了。”被解绑的少女焦急的说着。

    “没事，怎么回事？”符猫朝着这个疑似被迫害的少女问到。

    “他抽我的血做染料，然后”少女突然抱住头，叫到“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好头疼，啊！”

    符猫缓缓拍着她的背，些许灵力传送进去，少女这才平静下来。

    符猫扶着她出了房间，走过去点了醉酒男人睡穴，这才看向少女。

    少女面色发白，脏污的头发遮住脸庞，可依旧能看出她就是楼上画里的女子。

    “放心，刚才给他打的麻药，他睡的很死，这是怎么回事？”符猫问着少女。

    少女听到这，才冷静下来，没有急着出去。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少女神色复杂，又带着些许疑惑，“他是我爸爸。”

    “嗯？”

    “小的时候，我爸爸从前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对我很好，一直带我玩，每天放学接我回家。”少女回忆道。

    说完仿佛回忆道什么，让后快步跑过去，四处找什么东西。

    “然后呢，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根笔，有一天，我爸爸拿了一根笔回来，我记不住，不过就是一根画笔，然后他就变了，他每天画画，起初经常画一天。”少女依旧找着什么东西。

    “我爸爸原先也经常画好几天的，我没觉得有问题。”

    “后来，我爸爸疯了，他接近半年一直待在那间画室，就拿着那支画笔，我能从他的眼眶中看见血丝。”

    “我劝爸爸休息，可他总说快好了，快好了。他眼睛都是红的。”

    符猫问到“然后呢，你没找医生。”

    “我找了，找了”少女突然疯狂吼道。“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他们，”

    “他们笑着和我说，我爸爸很健康，我爸爸那时也笑着和我说没问题，他好像回到小时候，温柔，和蔼，带我吃东西。”

    “可我知道，假的，都是假的，那天后，我爸爸又回到那副样子，甚至更加糟糕。”

    “我也去找了那几个医生，可他们消失了，消失了，我问他们家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仿佛记忆里没这人一样。”

    少女话语断断续续，疯癫，符猫很费力才听懂。

    “后来我爸爸有天突然变回愿望，和我说他的画完成了，还笑的带我看了。”

    “很美，很美，那画上就是那几个医生，我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惊恐，害怕，我爸爸笑着问我好不好看。”

    少女回忆中身体不由也点点头。

    “后来，我爸爸画了越来越多的画，越来越多，然后我想报警，可他们不信我！”

    少女呜咽笑着，“他们不信我，我就把他们也拉了过来，嘻嘻，让后他们就信了。”

    “后来，我爸爸发现用我的血做染料更好，于是我就被困在这里了，哈哈，现在你，信我么”少女突然诡异的笑着看向符猫。

    符猫看着这个貌似已经疯癫的女人，刚才那幅样子把他都骗了。

    “画呢？”符猫问。

    少女看向某处，符猫走过去，在少女的眼神下，从中发现一间抽屉。

    “砰”一塌约莫几十上百张的画册出现。

    医生，警察，少女，小孩，老人，男人，学生，数不胜数。每一张人物纤毫毕现，神色中惊恐，喜悦，害怕，愤怒，失望，悔恨，脱颖而出。

    隔着画纸，符猫甚至能看出每一个仿佛还活着，就仅仅盯着符猫，邪恶的眼神将符猫包裹。

    如果真是那疯女人说的，这就是几百条人命了。

    转头看过去，少女不知何时脱下本就没有的衣衫，肩膀上一根根针孔暴露在空气中，一张欲要飞翔的蝴蝶在背部若隐若现，随着女人抖动肩膀，蝴蝶恰似要飞走。

    沙发上的男人不知何时也坐起身来，手中多了根画笔，没有染料，少女身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滴落，画笔蘸着在纸上挥动。

    符猫看着通红眼眶的画家，神情专注又疯狂，只顾挥动手中的画笔，少女莫名配合画家，舞动身子，一举一动让画家看的更清晰，方便画在纸上。

    阳光落在少女半边身子上，诡异而又神圣，一半天使，一半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