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孽
怎么形容呢,门的那一边站着一个长相极其丑陋的东西,头发基本都掉光了,身子瘦弱的很,全身皮肤青灰,眼睛血红,张着嘴,嘴里面还有点血滴下来,里面的牙也掉了不少,只剩下一些尖牙。
大部分的外貌体征看来,这东西是尸没错,但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修为,只有身体里的一团气在横冲直撞,大概是在控制着这东西。
也就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之前那个男人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变得跟旁边那东西一模一样。
这批量制造的速度实属是快了些,之前在杏林村的时候,那具尸可是养了几百年才有那种威力。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师父曾经跟我说过,那百年之乱的时候,魔教的人就曾经用秘法将人变成尸,一夜之间将整座城全部变成了尸供他们驱使。
后来对战的时候,中土联军因为对这东西根本就不了解,吃了大亏,吃了一次败仗。
可这东西可是邪术啊,谁活的不耐烦了敢在中土玩邪术,当年魔教那一批玩邪术的最后可都是被抓起来塞进海眼里面了。
我后退一些,给唐子墨让出来地方。
他凑上前看了一眼,挠了挠头道:“这玩意这不是邪术吗?魔教当年不是被封在遗弃之地了吗?难不成又跑出来了?”
往往这些不可思议地才是事情的真相。
我突然开口说道:“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也许当年魔教之中有什么漏网之鱼跑了,在中土藏了起来。”
“或者,那封印松了,有人从里面跑出来了。”
唐子墨摇摇头:“第一种可能性还大一些,当年这一片地方乱的很,联军疏忽了也是有可能的。第二种我感觉可能性基本没有,那阵法之前我去看过,好的很,除非有个上三境的人出手,否则那阵法能够支撑几百年。”
“这时候出手,他们可真是挑了一个好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刘戍跟我说的不久之后的皇太后的大寿,隐约感觉,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不只是挑了一个好时候,还是挑了一个好地点。”
唐子墨回身:“你应该感应到了,这么久过去了,没有大批量的修行者出手,只有寥寥几人。这个云上城,因为是自己的城,所以要求自己管理,所以御司并没有在这里设立衙门。”
“就连那些守城的士兵,也基本上都是花钱招募的普通人,没有修习朝廷规定的功法,出了事之后,能力还不如正规军队的三分之一。”
我是有点不理解这云上城的城主是如何想的,大概这有钱人的部分脑回路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
“这样的话,怕是到时候整个城都没了。”
“邪术基本没什么记载,怎么处理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当年联军是把整个城全屠了才将其全部消灭。”
唐子墨说着看向了我,言外之意很明显,如果这次的乱子解决不了的话,就要把整个云上城从中土的地图上抹去。
不能让其波及到周围其他的城池,尤其是距离这里只有短短三十公里的清河郡城。
“向郡城求援不行吗?应该来的及。”
一个城池的人,那是无数的因果,身为法官,更不可能行这种事。
唐子墨摇摇头:“你看看现在还有信号吗?所有的通信方式都出不去了,你大概没有感觉到,在这事情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用阵法将整个云上城围起来了,现在这就是一座围城,外边人进不来,里面人出不去。”
我咂了咂嘴:“神凝也出不去吗?”
唐子墨有些泄气:“出不去,阵法我没见过,我可以尝试去破解,但是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而且我若是入破解阵法的话,许多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没事,你大可放心,我可是神凝,先送你过去。”
拿了唐刀之后,我转身伸手抓住了唐子墨的衣领。
“你这是作甚?”
不等唐子墨挣扎,心念一动,我与他便瞬间消失了。
三个呼吸后,当我俩再现出身形的时候,已经到了昨晚我俩进城的城门上。
此时城门上静悄悄的,只有散落一地的武器盔甲,和很七竖八躺着的一些军士。
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尸化,在他们的咽喉和腹部,都有很深的刀伤。
城外,是无数符咒组成的墙,只是感应了一下,其中那充沛的能量便冲的我头晕。
“这里可以吗?这里是气最盛的地方。”
“你应该把我送去城主府,那边才是阵眼,不过这里也一样,应该是一个旁支阵眼,破解了这里,阵一样可以破。”
唐子墨环顾四周,而后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城楼。
“完事了城主府见。”
目送唐子墨进了城楼,我也不敢怠慢,转身便直奔春雨楼而去。
那里是这次事件开始的地方,到那里估计会有点收获,保不齐还能碰上始作俑者,解决了这事情也就妥了。
..........
两个呼吸后,我站在了春雨楼外,马路对面的一个小报刊亭旁。
遍地狼藉,如此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人们谁也没预料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没有防备,从我们感应到事情的发生到现在,也不超过十分钟,眼前的春雨楼却没了之前的金碧辉煌,现在说是废墟也不为过了。
就差这楼塌了。
大堂是灵堂,但是棺材已经烂了,里面的逝者也没了踪影,大概是尸变了。
周围没有尸,只有不远处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吼声,大概还在追幸存者。
放开神识对楼里扫了一遍,下边没有幸存者,也没有尸,倒是这楼的最顶层,也就是第八层,有个尸在来回游荡,而在第八层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躲着一个昨天刚见过的家伙。
先找他聊聊好了,或许能知道事情的缘由。
心念一动,我便来到了春雨楼顶层那最里面的房间之中。
这是一个杂物间,放了许多桌椅板凳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工具啥的,上面尘土很多,许久没动过了看来。
眼看了一圈,没发现人,低头发现有一串脚印延伸到杂物间的最里面。
躲得还挺靠里。
我没出动静,沿着那脚印缓步走到了杂物间的最里面。
一个胖子正缩在两个铁架子之间,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我笑了笑,伸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嘿,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