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不被撤职的一天

第三十五章好可爱

    谈笑近来确实是很忙,老吴原先的位置空出来了,又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替上去,过去交给老吴办的事情全都变成得亲历亲为的事情,工作量倍增,压力大到谈笑时常夜不能寐。

    老吴原就是谈笑私聘,离开倒是方便,就是再找麻烦的很。

    谈笑这个人也是死倔,先前和蒋献说了不要他帮忙,现在宁愿累倒,也不先蒋献开口。

    蒋献自是知道谈笑脾性的,所以劳累自己也只能是暗地里帮着谈笑。

    蒋献拿着药进屋,在火炉边站了一会,确保自己身上没有寒气了才靠近病榻。

    谈笑就着里衣,靠在床边看文书。

    蒋献看见皱了眉,把药放下,“将军,你这肩伤到现在还没好就是因为你总是不休息。”

    边说边搅拌着药汤,散散热气。

    谈笑不服气:“我这只是保持我的大脑一定活跃着,这样子才是最好的休息方法。”

    蒋献上前将她手里的文书抽了出来,将凉了许多的药汤递到她手里。

    谈笑喝药时,蒋献翻看了她手里那份文书。

    说是文书不恰当,其实是谈笑草拟的,给那位张小姑娘生辰备的礼。

    张小姑娘叫张意合,看名字就知道小姑娘的出生是很称张沣意的,也有人说张沣如此疼爱小姑娘是因为小姑娘和他故去的娘子很相像。总之张沣完全是把他家小女按京朝中那些个达官贵族闺女一样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传闻是养的那叫一个恭良贤德,就是因是不足月出生又加出生在寒冬,挨了冻,自是为弱柳之姿,体弱多病了。所以小姑娘到底是不是恭良贤德全得看穿出这话的人是不是个老实人,不打诳语了。

    无论传闻如何,张沣疼爱小女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备礼一事当然得更加认真了。

    再说到时候去这种女儿家宴会,还得以小妹身份去,还是谨慎为好。

    “你懂不懂礼数,怎么还私自看我的文书?”

    蒋献将碗接过放在一旁:“这些我帮将军备好,包括将军操心的后日出行一概事宜,还有二饼功课,我也一并检查了。”

    “……”

    “哦还有将军原定今日是要巡城,检查城中爆竹及其他残渣是否清扫干净以及各家店铺开张的事宜我也帮将军办了。青之旁的不行,替将军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将军意下如何?”

    谈笑本想拒绝,抬头却是对上蒋献那满是期待的眼睛。

    怎么会有人期待干活?

    “行……行吧!”

    蒋献上前给谈笑压了下被子:“那将军就歇息。青之看将军躺好了,就去帮事情。”

    谈笑笑说:“躺下去干什么?我这都睡一天了,再说我还没换肩上的药呢?”

    “去岁秋天将军肩伤还没好就是因为将军总是操劳,这才反反复复没好,要是像我这般落下病根,到时候将军叫苦不迭那才叫可笑。躺着,闭眼养神也是好的。这屋里怎么暖和睡觉才是顶顶好的选择……”

    “知晓了知晓了。躺下了,你怎么如此啰嗦了,像个阿婆叨个没完没了的。”

    蒋献气笑。

    看谈笑躺好,这才出去。

    这个人惯会挑自己喜欢的记着,前些日子说的“可能中意”记得清清楚楚,举止越发放肆,就是不记得自己劝了千百遍的请命回去。

    许大娘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谈笑愁容又夹杂着欢喜的样子,复杂的情感在她脸上上演。

    “将军上药了。”

    谈笑吓一跳,忙不迭把脸上笑容藏起来。

    她不知觉为蒋献留在她身边陪伴她这件事开心。

    谈笑眉头紧皱,甚至不敢直视换药,感觉看了更疼。

    “真是的。将军既然怎么怕痛就要老老实实养伤才是啊。”

    “哎呦。怎么你也念我?”谈笑边说边将衣服穿好,“我怎么没有老实养伤了。”

    许大娘收药,看了她一眼。

    谈笑怕许大娘也念叨她:“不要说我了。大娘我记得你刚得一小孙子是不是啊?”

    说这,许大娘乐开了花。

    “瞧你开心的。桌上有一长命锁我给小孩讨的好彩头。万万不可推辞这好彩头了。”

    许大娘连摆手:“不是推辞,将军,是这礼太贵重了。”城中没有,得去隔壁城镇才能买到,贵的不是礼本身,而是将军为此特意驱车去了大老远这份情。

    谈笑风轻云淡地说:“顺路顺路。拿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许大娘还是不太好意思。

    “算是你临走给的送行物了。”

    这么一说,许大娘才收了下来。

    许大娘想告老回去照顾小孙儿,将军说到这个份上那也就收下吧,此次告老,山高水远的,未来未必再有机会见将军了。

    “那某先行告退了,将军好生歇息。”

    谈笑闭上眼,许大娘才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谈笑才睁开眼看着摇摆着,偶然飞进几点雪的屋门,阳光几许,稍有暖意,谈笑看着却心生寂寥。

    熟悉的故人离开了不少。

    总是告别。

    总是学着从容告别。

    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太过暖和的原因,谈笑带着寂寥,竟然也睡了过去。

    连二饼咋咋呼呼进来都只是清醒了一瞬,听二饼讲话讲了一小会又睡着了。

    二饼唤了几声没人应,讨了个没趣,就退了出去,见蒋献收伞,抖落身上的雪,见状以为是要进去,便给拦住了:“师父,难得睡得那么舒适。兄长就先不要进去了。”

    蒋献应允,看着厚厚幕帘笑了,正好呢。

    谈笑睡是日头尚好,醒来四下皆黑。

    倒是不远小桌还亮着一盏烛火,影影绰绰下是一碗素白的粥,还配有一碟咸菜,瞧着倒也可口。

    蒋献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谈笑正在吃,愣了一愣。

    “我还以为是青之料到我此刻会醒,特意准备的白粥呢。”

    蒋献自然在谈笑身旁坐下:“哪能。只能是时时热着,凑巧罢了。”

    谈笑喝粥间隙,匆匆看了蒋献一眼,有埋头吃起来,并且瞧瞧隐去嘴角的笑。

    窃喜于蒋献惦记她没吃而一直备着晚膳,还是他自己熬的。毕竟也只有他喜欢将粥熬到软烂,在书院挨罚没得吃时没少被投喂软烂的白粥。

    蒋献等谈笑饭后才开口事无巨细地和谈笑说起今天办的事进展。

    谈笑听了不时提出疑问以及点头示好。

    烛火微弱了。

    蒋献说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方才一直放在暗处的药放到谈笑面前。

    谈笑眉头一皱:“怎么还有,我明明已经很干脆喝了。”

    “那已经是白天了。一天两次,夜间还要喝一次。”

    谈笑叹了一口气,拿过药,心一横眼一闭,一口闷了。

    闷完,“张嘴!”嘴巴被蒋献塞了一棵麦芽糖。

    谈笑被甜到眼睛一亮,而后眯着眼笑。

    蒋献笑呵呵看着谈笑这样,暗暗想,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