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小神女又萌又飒

第二十六章 白鲟灭绝

    炎国政府在度过建国前期一、二十年艰苦岁月以后,便开始利用大江水资源大力兴建水库、大坝、发电厂,助力国力强盛。

    第一座横断大江的大坝,位于大江出渝都境内峡谷三公里外的湖汉省大昌市。

    坝高四十米,上下游最高水位落差二十米。

    由于建设难度大,期间多有波折,开工到最终建成持续近二十年。

    大坝延用所在地原名泊舟坝。坝上的泊舟坝水电站,据说常年向全国多省输送电力。

    江小寻,就是泊舟坝工程全线竣工后的第6年出生的。

    那时,已经越来越少有鱼能轻松通过横断大江的泊舟坝游往上游家乡。

    因此,当母亲俞九怀抱年幼的江小寻,参加属于江小寻的白象入江仪式时,哭得不能自己。

    几千年来,所有白象继承人,都要从小跟随大江白鲟鱼去江与海间巡游、历练。

    但从前,江上没有那么多大船,没有那么多桥与桥墩,更没有泊舟坝。

    那时候,白鲟就是江上的主宰。受万鱼朝拜,所向披靡。

    然而在江小寻出生前的几年,能顺利游回西流镇江域的鱼便已越来越少。

    包括强壮的灰鲟和高智商的江豚。

    俞九难以想像,在没有任何长辈和亲族兄姊带领的情况下,江小寻一个人,如何克服万难游往大海,并于次年再回西流镇。

    更何况,炎国政府已在两年前通过政令,在泊舟坝上游三十多公里处的巫鳞峡中段,兴建另一处规模更大的水利建筑——巫鳞峡大坝。

    假如巫鳞峡大坝动工修建,江域环境只会越来越不适合鱼类生存。

    江小寻是俞九唯一的孩子。她只希望她平安顺遂长大,怎舍得让小小的她去到江里,经历一次次九死一生。

    即便那样,有可能让这个孩子,未来拥有强大的力量。

    俞九反对过,抗拒过。但江小寻,却是所有江家后人中,白象伯唯一认定的继承人选。

    年仅4岁,却要独自去到江里。

    跟着白鲟在江与海间巡游整整8年。

    每年,只在祭祀期间,才能短暂回家住上一阵。

    俞九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当她把江小寻的手,交到白象伯手中;

    当她看到白象伯领着江小寻,一步步走入江流甬道;

    当层层白雾包裹住睁着圆圆杏眼好奇张望的江小寻;

    短短几十秒钟,孩子消失在了滚滚江流之中……

    俞九哭晕在了当场。

    好在此后的每一年,江小寻都能顺利地回来。

    每次回来,都带着得到历练与成长后耀眼的光芒。

    这才是江小寻从六岁起,便被西流镇人称为小神女的主要原因。

    一年前,在江小寻入江一年后便开始动工修建的巫鳞峡大坝,终于建成蓄水。

    坝高近两百米,上下游水位高差一百来米。

    四月中旬,正是大量鱼类从海上游往上游的时间,大坝却全面封闭,江上断航两月之久,所有船只无法通行。

    但江小寻,依然顺利回来了。

    因此那时候,很多人相信,江小寻会是继白象伯之后的又一大能者,护佑西流镇蒸蒸日上。

    只是,这些相信江小寻的人中,不包括李万全、万渊和童剑等几位有财有势的长老。

    今年,当白象伯唤回仍在江里独自生活的江小寻时,他已经知道,大江内最后一条白鲟鱼,死在了海里。

    按传统,江小寻的江上历练,还差几个月才满8年。

    爷爷却说,她没有必要再去江海里了。

    于是,九月的一天晚上,西流镇人看到了江上腾起的层层金光中。

    那是唯有在白象继承仪式上,才会出现的景象。

    当人们找到江小寻时,她是昏迷着的。

    而白象伯,已然消失。

    一直负责祭祀的童剑长老告诉大家,江小寻没能完成继承仪式,没有资格成为新的白象。

    李万全更是扬言,没有完成继承的白象,不但是废物,还是祸害,应该烧掉祭江。

    钟长老观望,邱长老重病,唯有江婆婆这个垂垂老矣的观水长老,站出来保护江小寻。

    而西流镇七大长老中最有能力的黄有晷,自从巫鳞峡大坝建成蓄水开始,再没有传回来过音讯。

    ……

    此时,一脸风霜的黄有晷正和他的小徒弟黄余平站在巫鳞峡中段的一座山巅之上,俯瞰下方在夕阳光照之中显得更加恢弘壮阔的混凝土大坝。

    并不知道数百公里以外的江小寻已经涅盘重生,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大侄子黄余庆正躺在医院手术室内生死一线。

    “明天,你和你二师兄回家一趟。”黄有晷对小徒弟吩咐。

    “好,师父。”小徒弟答完,站着没动。

    “怎么?还有事?”黄有晷问。

    “师父,您说以后,还会有白象吗?”

    自从得知白象寂灭,他们几人也一直四处奔波未曾得闲,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单独和师父说说话。

    黄有晷一直看着下方把江水一截两段的大坝,好一会儿才回答:

    “余平,你以前不是喜欢弹吉他唱歌吗?这趟回去以后,跟你父母他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继续去学音乐?”

    “师父!您要赶我走?我哪里做错了吗?”

    “唉!你看,这大江,已经不是我们的大江了。以后,哪还能有白象呢!没了白象,西流镇,迟早是要泯然于世的。所以,忙完燕坪乡的事,你们就都各奔前程去吧。”

    听了师父貌似平静的话,从小多愁善感的黄余平难过得简直要哭出声来。

    这几年,他见过了太多生死离别。

    自从和师傅离开西流镇,这一路走来,几乎每一天都在见证“离奇”的新内含。

    大江沿岸,从来不缺变故。

    不是山体滑坡,就是阴鬼暴动。各种奇案比比皆是。

    特别是一些因为迁坟移庙、祖祠动土所引发的诡异事件,一般人处理不了。

    三年前六月,渝都市XX县大榕树村,就发生了这么一件奇事。

    某天夜里,全村年龄最长的94岁老太柳婆婆,因不愿离开故土,到古榕树前痛哭。

    夜风萧索,老人悲恸的哭声惊醒了几乎全村老老小小。

    许多人懵懵懂懂起床来到古榕树前,跟着哭泣跪拜。

    凌晨,夜里未出门的少数十来个人,和远远看了眼大榕树前场景便折返回家的六个青年村民发现,所有夜里去了大榕树前跪拜的人,都失踪了。

    而已经有2000多年树龄,前几日还枝繁叶茂的古榕树,也在那一夜之间枯萎倒伏。

    当地人想了很多办法,几乎可以说是挖地三尺,依然找不出这些人的下落。

    至此,西流镇长老黄有晷,正式参与到大江下游各种疑难案件之中。

    黄有晷现年48岁,只比他大哥黄有鹤的儿子黄余庆大十几岁,从小由大哥抚养长大。

    他天资聪颖,心智过人,年仅32岁便继任西流镇长老,手持天璇令,执掌执法堂。

    同时,他也是炎国某特殊案件调查部门的首席安全顾问。在其继任天璇长老前,就已经为该部门办事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