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如血的眼白，顷刻似潮水褪去，留下都是眼白血丝。

    但血色不复。

    有的是如墨般的黑色血丝。

    姜九过的左眼变了，与干净男人右眼的鬼眼珠子如出一辙。

    要是塔台人员在这里，见到现在的两人，就算不知道真相，也会认定两人是不是移植了来自同一个人的眼睛，确切的说，是移植了同一个鬼的眼睛。

    干净男人想要置姜九过于死地。

    姜九过很清楚这会左眼的刺痛是入侵征兆，可他不用管了，彻底无视入侵后果，跟干净男人拼命。

    他学起干净男人。

    一同动用鬼眼珠子更深层次的诡异。

    “别过去。”

    开口的是殷兴昌。

    他一把拦住跟他一起走出厕所的林哲。

    就在刚才，殷兴昌和林哲按照与姜九过的约定，等候在厕所内，期间他们通过鬼香确定姜九过告知的鬼门关没错，是那一扇厕所门，之后便是等到约定的8分钟。

    殷兴昌准时的在8分钟到来后，破坏掉厕所门，不过他们没有就此离开，原地等候肺痨鬼回来，唯有确定肺痨鬼回鬼门关，他们才彻底放心。

    随后。

    直到肺痨鬼回鬼门关，他们不再久留，选择出厕所门。

    一出来。

    殷兴昌两人便看到了姜九过和干净男人。

    林哲一马当先上前要帮忙，然而被殷兴昌拦了下来：

    “姜九过有点不太对劲。”

    身为队长级的殷兴昌，他要更理智的多，更了解得多强大序列者，一眼看出姜九过和干净男人的异常。

    从两人身上。

    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尤为是瞥见双方各自的一颗诡异眼睛。

    “咳，咳，这里交给我，你先去找姜九过同行的朋友。”

    “过去十来分钟的时间，我怕他朋友撑不住，你带上3号鬼血去看看。”

    殷兴昌理智下达吩咐的同时，古铜镜被他取出。

    虽然不清楚情况。

    但至少能判断出姜九过是站在他们一方，他做好随时支援姜九过的打算。

    “那个眼睛……”

    殷兴昌目光灼灼，注意到了姜九过和干净男人的鬼眼珠子，上次他曾在鬼公交车上看到过，当时他差点因为看姜九过一眼而出事，清楚认知到姜九过那只左眼的恐怖。

    但居然还有一个人跟他拥有一样的鬼眼珠子。

    对于殷兴昌在旁准备支援，姜九过并不知情，此时全身心注意力都在干净男人上。

    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

    更没办法分出心思去注意口袋里的鬼眼珠子变化。

    口袋里的鬼眼珠子在消融，或者说在被融解吸收掉，逐渐变得干瘪，顺着扎根的神经线蚯蚓班蠕动。

    就像是一颗气球被吸干。

    鬼眼珠子在融入姜九过体内。

    随后。

    一路从蔓延到姜九过左眼的神经线作为输送桥梁，左眼和鬼眼珠子在发生融合，确切的说是——取缔！

    姜九过的左眼在被鬼眼珠子替换掉。

    左眼强烈刺痛感让他就算没注意到鬼眼珠子变化，也知道情况不妙，他估计被彻底入侵，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干净男人和他，今天只能活一个。

    一切发生的很快。

    从殷兴昌出来见到姜九过对峙干净男人的脑袋，只有两三秒。

    而两三秒过后。

    砰！

    姜九过倒在了地上。

    “不好！”

    殷兴昌脸色猛变，咳嗽着冲向姜九过，且让古铜镜染上自己的血，其镜面霎时凝聚出一个【活】字。

    活字对着姜九过照去。

    哪怕他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

    只是为时已晚。

    殷兴昌来到姜九过身边查看，伸手去探鼻息，抹其脉搏听心跳，检查姜九过的瞳孔等等。

    一个个检查下来。

    除了姜九过的嘴唇逐渐泛红外……

    其他每一个都是死亡的特征，证实着姜九过死了。

    殷兴昌脸上沉下，怎么都没料到成了这种局面，不过他没有放弃姜九过，没有有过犹豫，从衣服内取出一小瓶的3号鬼血，倒入姜九过的口中。

    3号鬼血能治愈鬼序列诅咒等相关伤害。

    姜九过的突然死亡，必然与干净男人的对峙有关，但在他看来，两者压根没有大打出手的举动，有的是互相对视，接着姜九过和干净男人都死了。

    是的。

    干净男人也死了。

    给姜九过服下3号鬼血的殷兴昌转身向干净男人的脑袋，他没有放松对其警惕。

    现在姜九过已经服下3号鬼血，之后只能看其自己了，殷兴昌能做的只剩下保护，以及看看干净男人是否还活着，防止他再对姜九过出手。

    来回查探一番。

    殷兴昌确定干净男人死透。

    除了那只看一眼就差点着了头晕目眩的右眼，干净男人不存在任何的危险。

    “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兴昌眉头皱在一起：

    “这男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经过检查干净男人，他发现对方看着眼熟，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是谁。

    没多久过去。

    林哲去而复返，且还有两名阴差随同到来。

    “你们怎么来这么慢。”

    殷兴昌见到两人，尽管其中一人也是队长级阴差，但他不管这些，一上来破口大骂：

    “就因为你们的慢，现在多出了多少的伤员，连协同我们的姜九过他都……”

    说到后面他没有说下去，怕火气压不住就要一拳打过去。

    队长级阴差一脸歉意。

    环顾四周的尸体，尤其看到姜九过，其死状跟周围尸体截然不同，他大致也能明白，殷兴昌身边死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序列者，大概率是林哲来时他们说的姜九过。

    不过看样子是死了。

    林哲这个时候也发现姜九过情况，脸色顿时一变：“队长，姜九过他。”

    殷兴昌径直摇了摇头。

    林哲见状就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姜九过八成死了。

    “唉。”林哲忍不住叹气。

    他想过姜九过会死，却则没想到姜九过不是被肺痨鬼杀死，而是被他人杀了。

    这时候。

    队长级阴差也是叹气，满脸歉意对殷兴昌道：

    “对不起，来晚了，我本来能尽快过来的，路上出了点状况，我们发现了阴曹地府白无常的踪迹，大队长让我们……嗯？！”

    话音伴着戛然而止。

    队长级阴差的脸色顿变。

    “怎么？你认识他。”殷兴昌发现队长级阴差正直勾勾，并一脸吃惊的盯着干净男人的脑袋。

    “认识，当然认识。”队长级阴差震撼道：“他是黑无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