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学者不禁恍然明白。

    怪不得姜九过搞得机密不让知晓，原来是原生鬼物，而且还是疑似能操控鬼的原生鬼物。

    这就算是在原生鬼物里都罕见。

    “你试看看。”

    陈大学者打量一阵，收回目光，光是肉眼看只能看出是不是原生鬼物，至于具体其效用，还有待进一步使用才能知晓。

    “陈老你在这边观察。”

    姜九过道了一句，布满红色血丝的鬼眼转为黑色血丝，并走向‘林大队’。

    他不确定泛黄纸张是否能生效，让陈大学者留在后方最是安全，否则要是陈大学者死在这里，他就算是外务阴差，估计衙门也得问责。

    紧接着。

    随手咬破食指，向着泛黄纸张写下三个字——姜九过。

    这是之前他对鬼印男人动用泛黄纸张，所猜想其写下的三字内容。

    因为鬼物的使用，亦是与自古流传的禁忌、习俗、传说相关，而大部分的流传里，对驱鬼的物品滴血、写下自己名字很常见。

    姜九过为此大胆进行猜测，鬼印男人写下的三字极有可能就是其名字。

    事实他的猜测没有错。

    伴着【姜九过】三字写下，姜九过能感受到与泛黄纸张起了某种奇特联系。

    “能看见了。”

    姜九过眉头挑动，以往看得模糊不清的纸张文字，以血为墨写下自身名字后能清晰瞧见。

    且字体是古代字体，但哪怕不识得这些古文字，姜九过亦直接看懂，颇为神奇无比——

    【吾之红颜，冥月已至，遵循汝为吾所定承诺，吾前来履行承诺。】

    【不知吾不在之日，汝是否安康，吾今逛市集，偶得一胭脂，吾遂购之，赠于汝，望汝不嫌。】

    【……汝所定承诺宏伟，吾并不认可，再怎么逆天改命，改朝换代，人之欲望终归无穷大，欲望在，必有纷争。】

    【欲望，对无欲无求的吾而言，甚难理解。】

    【然汝约定此事，吾定竭尽完成，只为博取红颜一笑。】

    短短五行文字，内容晦涩，姜九过只能大致从中解析出类似文言文与现代文的文字内容。

    也随着看完纸张上内容，姜九过脸上神情古怪：

    “情书？”

    其内容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男性，写给一个倾慕的女性的嘘寒问暖以及相互约定。

    以他现代人眼光来看，这就是一张情书，一名男性对一名女性表达满满爱意的情书。

    “姜九过你怎么了？没事吧。”

    后方传来陈大学者话音。

    他的视角里，只能看到姜九过走向‘林大队’，然后对着泛黄纸张做了某种行径，因为是背对着他，看不清具体姜九过对纸张做了什么。

    想来是某些使用纸张的条件。

    然而没等他多加思考，就见到姜九过愣了似的停顿了下。

    在这关键时候，任何一个动静都值得陈大学者去注意，毕竟关系到‘林大队'，关系到可能有一名第三代序列者就此产生。

    姜九过没有回头，抬手往后摆了摆，示意陈大学者自己没事。

    随后。

    他收回看泛黄纸张的目光，继续走向‘林大队’，与之拉近点距离。途中。

    他边注视‘林大队’变化，亦在思绪情书上内容。

    从情书上内容来看，除了透露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爱意，还透露出一条信息，就是男性要履行女性给出的约定。

    而姜九过至始至终没有忘记一件事，纸张是与胭脂盒共同放在一起，胭脂更是与白布女鬼有关。

    想到纸上内容写有胭脂。

    姜九过很难不去猜想，情书里所写的女方，是否就是白布女鬼。

    可能性不是没有。

    且非常的大。

    “白布女鬼是要这个纸张的男人做什么，那个公交车上带着胭脂和情书的鬼，是不是就是那名男性。”

    姜九过想到那个公交车上看不见的鬼，要知道情书和胭脂都是在其身上发现，其还穿着一身古代服装，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写信的人。

    “不过情书里的女的，到底是对男要求了什么。”

    姜九过心头咕哝：

    “可能其他的情书上有写。”

    纸张并非只有一张，鬼印男人手中也有，里头或许有记载约定内容，这让姜九过忍不住好奇，有些后悔没有不顾一切留下鬼印男人。

    因为泛黄纸张不单是情书，更是——原生鬼物。

    原生鬼物，根据鬼学者研究，极有可能是与鬼一同的产物，换一句话说，情书与鬼有极大关系，而要是白布女鬼是情书上的女性……

    其约定将变得耐人寻味。

    鬼是没有任何人类思维的，可纸张内容写了，女性要求男性做某个约定，说明女性是存在思维的，那岂不是白布女鬼其实是存在思维的？

    或者说，鬼可能在古代也是人？

    鬼学者是有过类似的论文发表的，说是所有的鬼，或许就是古代的序列者晋升成为真正的鬼形成。

    繁多信息涌入姜九过脑中，一时令他感到仿佛有层谜团，已然快接近谜团的真相，拨开云雾般，但又感觉迷雾丛丛。

    只能窥得一丝管中窥豹。

    眼看着要接近到‘林大队’，姜九过想不出所以然，当即摇头挥去思绪。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紧接着。

    他止住脚步，此时距离‘林大队’就几米，没有犹豫，效仿鬼印男人之前做法，将手中的泛黄纸张丢向‘林大队’。

    泛黄纸张轻飘飘飞出，当接近‘林大队’之际，‘林大队’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情书。

    就像这是一封寄给‘林大队’的情书，如今情书到手，作为情书另一方的姜九过，‘林大队’亦与姜九过情意相投。

    如同信上所写一方要履行另一方所承诺。

    “过来。”姜九过开口。

    声音不算大，但一直关注姜九过和‘林大队’的陈大学者听见，眼睛不禁睁得更开。

    “这是。”陈大学者惊奇。

    ‘林大队’真的像是被姜九过控制，听从姜九过的指令。

    震撼、惊异、好奇等等情绪涌上陈大学者心头，他的目光已然离不开姜九过和‘林大队’，不敢错看接下来的一分一毫的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