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接二连三的颠覆
以前的张斐是没有手机的,虽然已经2012年,手机的普及率已经很高,但张建国夫妻俩觉得应该等张斐上了初中之后再给他配手机,因为这个时候的手机已经可以上网冲浪了,他们不想自己孩子太早接触那些。
所以当他们看到张匪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时,都有些惊疑。
惊的是自己儿子有电话他们竟然不知道,这再次颠覆了他们对儿子的认知。
疑的是那部电话的款式看起来很老,却不是世面上出现过的款式,而且颜色是军灰色,造型看起来也粗糙简约,但外壳材质明显不是普通材质……这看起来有点类似他们自己与国内联系专用的卫星加密电话。
另外,张匪拿出电话后,并没有把书包的拉链拉起来,书包也只是随意的放在床上。
所以,夫妻俩都看到了张匪的书包里除了有钱,还有枪。
而张小爱之前讲述的事件中,并没有提到枪。
这让此时发现了这些的夫妻俩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对视一眼后,也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张匪拿出电话后,没有背着对面那夫妻俩,接通后直接开了外音。
夫妻俩则下意识屏住呼吸。
接着,便听到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张先生,很抱歉,现在才和您联系。”
听到这话,夫妻俩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对方用的竟然是敬语,可为什么会称呼一个小孩为先生?
张匪也没想到,对方会用敬语,不过前世倒也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用敬语,这会也只是很随意的道:“我以为你们已经忘了这件事。”
“当然不会,只是您今天以神盾局的名义替警方抓获了一群贩卖违禁品的违法分子,我这边需要替您去交接一些相关手续,所以刚忙完就来跟您汇报了。”
“这样吗,那麻烦你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张匪很怀疑,那五个被他点了穴的人,真的会被送到警察局吗,多半是被神盾局带回去研究了吧。
不过也无关紧要,张匪也懒得多问。
而在通话得过程中,张匪其实一直在看着对面那夫妻俩,而他们也看着张匪。
张建国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吴爱华的眼中透着震惊,很显然,他们知道神盾局。
作为常驻这边的情报人员,他们早已经收集到了一些关于这个机构的信息。
而就在不久前,他们甚至从老领导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国内已经有人提出了想要组建一个类似的机构的想法,而且已经初步立案,暂拟定为‘神矛局计划’,但考虑到国内目前的发展趋势,这个计划的实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之所以提前告诉他们,是让他们尽可能多收集神盾局的相关情报,这有益于国内参考借鉴,也能尽快完善方案。
所以他们很重视这件事,也一直都在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关注着神盾局。
然而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十一岁的儿子竟突然就成为了神盾局的人。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震惊。
再加上之前儿子透露的那些事情……
夫妻俩,真的,就特么感觉在做梦一样。
然而,这通电话还在继续,证明这个比梦还荒唐的现实世界,根本不会有半点会醒的迹象。
“当然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张先生。”
“好吧,你一直在喊我张先生,我想问,他们有告诉过你我的情况吗?”
“是的,说过,说您的身体年龄只有十一岁,也查过关于您的身份信息,知道您现在的父母是两位外交官。”
“那你还称呼我为张先生,这会让我感觉很别扭。”
“可他们告诉我,您的外表年龄不能作为定义您个人情况的依据,从和您接触的过程中,他们分析出,您的心理年龄已经很成熟,但需要注意的是,您同时还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而且杀起人来毫无心理负担,与您相处时,最好能保持一颗敬畏之心,这样能有效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听到这话时,张匪的整个面目表情都僵了一下,因为对面那夫妻俩在听到这些话时,眼睛都瞪圆了。
“说我杀人没有心理负担,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几天我一共就杀了六个人,而且都是该死的人,你们应该很清楚他们放下的罪行,足以判处死刑。”
“是的,查过,您说的确实没错,他们确实该死,可问题就在于,你觉得他们该死,所以您杀得理所当然,从您的言行分析,您在杀人后确实没有过任何的心理负担,包括现在,您依然是这样的态度,另外,我们查到的是五个死者,现在您能告诉我第六个死者在哪吗,我想我得尽快去帮您处理首尾,这能避免您被别的部门查到,而导致您成为通缉犯。”
“别开玩笑,我的真实身份只有你们知道,你们不透露,他们通缉谁?”
“看来您还是有计划的杀人,这确实能省去我们很多麻烦,可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您杀人时难道没想过他们还有家人吗,您知道,出于人道主义,我们这边很少会判处犯人死刑,好吧,别误会,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为什么您会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呢,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就是多想想他们害过的人,还有被害人的家属,这个回答还满意吗,如果没什么别的事,能不能改天再聊?”
“当然,不过您还没有告诉我,被杀的第六个人在哪?”
“……”
这下,张匪有点后悔接这个电话了,或者就不该和电话对面这个女人废话。
张匪发现那夫妻俩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之前是震惊,现在则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在平静中却还带着一种失魂落魄般的木然。
很显然,人的心理承受是有上限的,接二连三的颠覆他们对儿子的认知后,他们的心理承受已经到了极限,当听到儿子杀了六个人后,带来的那种心情便成为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在哪?”张匪的声音突然变冷:“我想见你。”
“什么,您为什么要见我,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您只需要吩咐我去做就行,我想不需要见面也……”
“最后问一遍,告诉我,你在哪。”
“……”
对方沉默了。
张匪也沉默了。
但在沉默中,张匪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