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逆旅

第44章 巨兽之间的碰撞

    似感受到威胁的靠近,獬豸瞬间从沉睡中惊醒。

    随着獬豸的起身,炼关错感觉到一股气浪袭来,一时间竟有些站立不稳。

    稳住身形,炼关错终于看见这庞然大物的全貌,它的四肢粗大像是柱子一般,浑身长满浓密黝黑的毛发,额顶上生有一只独角,便真是如山峦一般厚重。

    獬豸站稳脚跟,一对大眼炯炯有神盯向渠柳,警戒十分,它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它,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尽管眼前出现了强大的对手,但渠柳仍是不曾收敛自身的暴虐疯狂,径直朝獬豸冲来。

    这时候,它已放弃了炼关错,面前的巨兽明显更让它有攻击的欲望。

    它虽然无意徒生事端,但对面既然主动进犯,它也不能退怯示弱,也迈起沉重的脚步向对面迎去。

    炼关错急忙远离这两个庞然大物的攻击范围,他可不想被战斗的余波给波及。

    计划成功了。炼关错露出难看的笑容,心中凄凄,虽然命还是保住了,但这损失实在惨重。

    当獬豸与渠柳相撞时,整个密林内还幸存的人全都感觉到一震,动静实在惊人。

    獬豸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一口便咬住渠柳的一枚蛇颈,狠狠一撕,便咬下大块血肉,只剩下半截血肉连着脑袋,伤势沉重。

    渠柳也不甘示弱,它的脑袋还要更多得多,便都狠狠的朝獬豸身上咬去。

    年迟那锋利的断剑都不能刺破的厚实表皮在渠柳面前竟是如此的脆弱,大嘴一张一合便是大片的血肉被撕碎。

    渠柳还不满足于这样的战果,它的头颅还向獬豸的脖颈咬去,想要一击便将对手毙命。

    但獬豸的力量远胜于它,脑袋一样便将渠柳的头颅撞飞,带动其身体甩向一边,撞倒了不知多少古木。

    不及渠柳起身,獬豸便踏足前去,乘胜追击,想要用自己那天柱一般的重腿将其脑袋踩爆。

    炼关错在一旁看得心惊,那獬豸每一脚都在地面上踩出一个深坑,不敢想象那是何等的重量。

    “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那獬豸应该可以战胜渠柳。”

    一道声音虚弱的传来,炼关错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去。

    “什么!你竟然还没死?”炼关错惊愕开口,他竟然看见了活着的年迟,虽然满身都是血液,一副重伤垂危的样子。

    “怎么?我死了你很高兴?”年迟盯向炼关错,一脸不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你不是被那渠柳的几个头颅一起进攻,差一点我就能救下你,你怎么活下来的啊?”炼关错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别提了,真晦气!就差那么一点。”年迟不愿意就此问题深谈,差点就殒命于此,到现在他都还心有余悸。如若不是自身领域牵强挡住了一下,让自己有机会钻进一个土坑,可就真的是要完蛋了。

    这是他的天赋能力第一次被打破,感觉天窍都要破碎了一般,而且从那些厚土中挤压而来的力道也是十分恐怖,但凡自己再肉身弱上一点都会被挤成碎肉。

    “看它们,这样壮观的战斗可不常见。我感觉自己浑身血都燃起来了。”年迟咧嘴笑道,露出满是血迹的牙齿。

    炼关错看得心中一跳,真是一个战斗狂魔啊。

    獬豸的重踏并未踩中渠柳的头颅,反而是它自身被渠柳所缠住,陷入危局。

    渠柳死死缠绕在獬豸身上,鳞甲下雪白的腹部肌肉全都绷紧,想要能以此绞死对手。同时几张大嘴不断地朝獬豸身上咬去,腰间、背部、以及脖颈头颅,全都是渠柳噬咬的方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獬豸浑身坚劲,哪怕是山峦也要被渠柳的身躯绞得崩碎,而它却只是除了身上有些勒痕外并无别的损伤。

    渠柳的头颅着实过多,獬豸根本应付不过来,于是它想到了掀桌子一般的招式,跳起来后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渠柳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次摔击便已坚持不住,被砸昏了头,主动松开了束缚。它不仅是承受了摔击的力道,还承担了獬豸本身落下的重量,重逾山峦。

    随着渠柳的松懈,獬豸轻松便挣脱了出来,一脚朝渠柳头颅踩去,一声爆响,血肉飞溅,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而就在它们的对碰中,年迟看见,那渠柳的腹部竟有一块腐黑的肉,那是,自己手中断剑曾经割破的地方,也是无相魔曾经钻入的地方。再想到渠柳表现出来的疯狂与异常之处,年迟瞳孔猛地一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可又结合到无相魔曾经表现出来的特性,年迟又推倒了之前的猜测,毕竟他可不相信无相魔能够杀死渠柳,更何况自己更是亲手杀死了它,眼看着它如同废墟黑暗中的怪物一般化作黑烟消散,决计是不可能出现在此的。除非,它还有所保留。

    一枚头颅被踩爆,渠柳吃痛瞬间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脱离,它身躯急颤抽甩,重重地鞭打在獬豸身上。

    但这根本就不能撼动獬豸那沉重的身体,反而是让它觉得有些烦乱,伸出一只重脚踩住了渠柳蛇身,限制住其行动,而后便探出头颅向蛇颈咬去。

    渠柳慌乱,剩下的七只头颅迅猛的向獬豸发起攻击,但它的身体已被踩住,根本没有多少发力的余地,无法击退獬豸探来的头颅,一张大嘴坚定的向脖颈咬来。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超出所有人的意料,那渠柳竟然也张开大嘴朝獬豸的嘴巴咬去,但还不及渠柳咬合,它的大嘴就已被獬豸撕裂。

    不过,渠柳的目的已经达到,从它的口中喷吐出大量腐蚀的烂土挤进了獬豸的口中。

    口中吞入了大量毒物,獬豸当场便站立不稳,踉跄后退,蹲坐在地上,头上独角发光,在体表形成了大片厚重的石土,还带有一些焦黑之色。既是防守,也是排毒。

    另一边,渠柳遭受难以想象的重创,最开始被咬伤的头颅已经落到地上,还有两个头颅被打得粉碎,原本黑白分明的鳞腹被染得赤红,分不清彼此的界限,腥臭的血液落在地上,腐蚀掉大片的厚土。

    这时,渠柳几个头颅的眼中疯狂之色渐渐收敛,泛出点点乌光,向獬豸化作的小山缠绕盘去,它要乘胜追击,彻底消灭这强敌。

    渠柳盘住小山,浑身肌肉猛然发力,可以清楚的看见那鲜明的轮廓在血红中亮出形状,勒得那是碎石横飞、峦断山摧,将里面的獬豸暴露出来。

    但就是这短短的时间,獬豸已排出了大量的毒素,剩余的已不能阻碍其接下来的战斗。

    獬豸想要以之前使用过的招式摆脱渠柳的缠绕,但这次渠柳已早有准备,在其将要跳起的瞬间,缠绕在其腿间的肌肉猛然爆发,欲使其跌倒。

    但渠柳终究是小觑了獬豸的重量,虽然有所撼动,却还是不能阻止其跳起,这时想要脱身已经来不及了,再一次被压倒在身下,浑身腹肉被挤出大量鲜血,深深嵌到了土地里。如若不是肉身还算坚韧,早已化作一滩肉饼。

    进展到现在,年迟总算是明白了,那獬豸除了能些许掌控岩土之力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异能,全凭着强大的身体属性将渠柳按在地上摩擦。

    如若不用牙口去撕咬,渠柳吐出来的风雨雷电甚至都不能对獬豸破防。

    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接下来的战斗已经再无悬念,如若不是动静实在太大,还与自己的安危有关,年迟都已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

    只是,事情的发展真的会如那般进行下去吗?

    年迟对相柳腹间的那块黑肉还是耿耿于怀,总有不好的预感让他心生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