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缓慢的推开那木门，里面亮着得是刚点亮的蜡烛，透过光亮可以看见摆放着奇奇怪怪的酒瓶，那些酒瓶里装着各种鱼类幼苗，小可慢慢的走到桌子前，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她的鼻腔，受不了咳了两声。

    “咳咳，…”

    “怎么啊，这就受不了，你这身体我以后用着可有点担忧啊”

    小可没有说话，只是现在桌子前颤抖着。

    “坐下吧，不然以为我虐待雇主呢”

    零零二指着那竹子编织的凳子示意小可。

    小可慢慢走向那凳子蹲着低着头，不敢看向零零二。

    “以后你可能不能再穿裙子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裙子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在成人礼那天父亲送的第一套裙子，见证人生的重要时刻，在结婚那天和自己今生的伴侣穿着走向人生的殿堂，可是你都没有机会了，你愿意吗？”

    小可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笔在零零二手上签下“王小可”，签下“可”的最后一笔时，她再也绷不住了，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雇主，这里的鱼干都是您的，您还有三次交换机会，这是您要药”

    零零二把药放在了桌子上，那是一个小瓶，只有一个手指那么大。

    小可死死的把那个小瓶握在手心中，擦着自己的泪水走出了木屋。

    走廊之上，王启正抚摸着小可的头，他不经意看见她手心中的树苗，又看见她的泪水缓缓从眼角流出。

    王启正想用手去擦干她的泪水，这时小可睁开了眼睛。

    医护室里的松岛雾奈还在急剧颤抖着，身体上的紫色的东西还在不断的蔓延着。

    “哥，我进去看看，女孩子是最了解女孩子的”

    小可从凳子上坐起来，面向王启道

    “嗯”

    王启思考了片刻，便同意了。

    她缓缓的推开门，看着病床上痛苦的松岛雾奈，她把药瓶揣在兜里，两只手拉着雾奈的手。

    “阿布丽教授，我想姐姐说说话，您出去一下”

    教授慢慢放下拖着的松岛雾奈，平躺在床上的雾奈呼吸急促，在自己的血脉下可能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的身体还在是人类的，作为“神”的后裔，他们血液深处的暴虐性还在存在并活跃着，但是经过人类种族的混合，再也无法重构出他们的身躯。

    小可从兜里拿出那个小瓶，里面有两颗圆圆药，她把药慢慢的送到松岛雾奈的嘴里。

    药效过了三十秒后开始有效了，松岛雾奈身上的紫色裂纹开始慢慢消散，身体的颤抖也慢慢的缓和了。

    松岛雾奈慢慢的睡下去了，身体的汗水不断的流着，她就像一个感冒的孩子。

    小可在雾奈的脸颊上撩了一下她的头发，就这样看了看她。

    王启在外面透过窗户看着，他不知道是小可用自己的腿去换取药物给松岛雾奈治疗的。

    小可跑了，推开门跑回自己的公寓。

    她流着泪，泪水在她的奔跑中从耳朵缝隙里穿过，有些还留在了耳朵里。

    “小可…”

    王启正伸手想要抓住她，可是还是从手指缝内滑落了衣角。

    王启走进了病房里去看奈奈，阿布丽教授也跟在后面，那个女孩又平静待在哪里，就像睡着一样。

    松岛雾奈的血脉在药物的清洗下，暴虐的那部分已经清除了。

    小可捂着嘴看着自己慢慢变透明的腿，她寻找着自己的长裤，每一条经过她眼都会拿在胸前捂一下，然后慢慢折叠后放在旁边。

    她最爱的粉色裙子也在小心翼翼下放回了离床最远的那个柜子里。

    她找了一条黑色喇叭裤，穿着很长的白色袜子，一双黑色的小皮靴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没有打开的电视机。

    小可就这样发着呆，不知道想着什么，桌子上没有吃的小鱼干也对她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她一直坐到了凌晨才缓过来去洗漱上课。

    学院内的报告厅内正聚集着学院各部门的领头，他们手里拿着一份红头的报告，是学院的长老们临时拟订的。

    “王启不好了，红头文件里有你”

    “什么红头文件”

    “害，现在解释不清，你赶紧把你的那些为交的论文一起交了吧，这次大清洗可能要波及很多人，校董会和长老会的元老都在学院的报告厅里了，现在正在商讨弹劾校长和麦克维尔教授，你的导师库尔勒也凶多吉少，其余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杰西.劳森是跑着来和王启说这些的，他的导师哈丽特.拉斐尔也停下来手中的课题参与了这次会议，可见这件事的不同凡响。

    杰西.劳森掌管着学院第一时间的八卦和学院内部消息，这次他的舍友不忙于自己的论文而是跑来帮助他，王启打心底也是很感激的。

    就在一个小时前，长老会秘书卡特找到了杰西.劳森

    “你同届的学员都进入各部门的做了领头，你就不心动？我可以给你机会！”

    “哈哈哈，怎么的长老会没人了吗？我这个小人物能给你们带来什么价值，变成吃人的鬼吗？你们的吃象是真的难看”

    “给我们提供一些你知道的材料，长老会对你的学业会提供帮助的，一个科的部门给你都不是问题”

    卡特拍着杰西.劳森的肩膀，歪斜着脑袋道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烦您操心了！”

    杰西.劳森把他右肩上的手用两根手指拿开，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从后面背包拿出了水杯洗了洗那两根接触到卡特的手指。

    卡特舔了舔自己的手，看着杰西.劳森的背影慢慢远去。

    王小可这边换了一身衣服，从公寓里走了出去，她没有上课，也没有去找王启。

    “校长，在吗？我想喝……”

    小可缓缓的推开校长办公室，里面没人，只剩下一份红头文件和一个没有盖上盖子的茶杯。

    茶杯里还冒着热气，显然校长才出去没有多长时间，小可就坐在旁边的接待椅上，就这样坐着睡了过去，她很累很累已经不是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

    校长现在正在学院的报告厅接受长老会和董事会的弹劾会，但是由于学生社团的力量，现在还在是一个僵持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