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茧

第四章 欺压

    到了租用脚力的地点,

    汪成一看便来了兴趣,眼前建筑如一巨伞,上面有不少异兽。

    汪成不知不觉走向前,听着店铺管事的在那里跟人介绍着,不仅啧啧称奇。

    最上面三丈高台上,站着一只神异金色的大鸟,形态高傲,名为金鸡。

    中间一丈高台又分三部分,每部分都有一种异兽。

    猛猫,如同老虎大小。看起来很温顺。

    牛犊大狗,舌头掉出数尺,一双眼睛极为通灵。

    巨羊,两只羊角弯曲向后,如同两个把手,坐上去刚好把握。

    最下面是四种兽类,都被关在笼中,分别是牛,马,骡,驴。

    共八种,各有优点。

    牛善驮物。

    马善长跑。

    骡善耐力。

    驴善味美。

    猫骑软。

    狗骑快。

    羊骑稳。

    鸡能飞。

    汪成听得正起劲,边上伙计看到他进来,打量一眼,随后拧起来汪成往外走,“去去去,哪来的野孩子。”

    汪成措不及防,挣扎道,“干什么?放我下来。”

    汪正在门口犹豫徘徊,见伙计抓着汪成,顾不得许多,连忙跑进来,“大人,别伤害他。”

    伙计一看是个汪脸上一道红印,面色一黑,厌恶道,“赶紧滚出去,莫脏了我的地。”

    汪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跪地,一边擦着地,一边往后退。不住叩求,“我这就滚出去,别伤着他。”

    “算你识相!”

    汪成被一把丢出门外,他爹连忙过去抱他起来,拍了拍汪成身上的灰尘,紧张道:“儿子,没事吧?伤着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汪成顾不上他爹的话,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这是什么情况?他何错之有,遭受如此对待。

    又看他爹刚刚跪地求饶的样子,更是让他无法接受。

    摔倒在地的疼痛,远不及被践踏侮辱的难受,他心里极其的愤恨,不由怒道,“为何如此对我,我招你惹你了?”

    伙计闻言一愣,随即噗嗤一笑,“真是有意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初生牛犊不畏虎。”

    伙计指着‘汪’道,“那个是你爹吧,叫他跟你说说规矩。今日算你运气好,店内正巧有买卖,我懒得跟你计较。我若亲手教导你,免不了皮肉之苦。”

    汪成见他要走,叫到,“养畜牲的,别走!”

    汪闻言脸色大变,一把捂住汪成嘴巴,焦急小声道,“儿子,别乱说话,我们得罪不起他。”

    伙计听到汪成贬他,也不走了,脸色一冷,“好小子,不知死活。”

    店内传来一道声音,“何事吵闹。”

    伙计连忙恭敬回道:“掌柜的,是对不知死活的奴隶父子。”

    “快点打发了,门口吵吵闹闹,还怎么做事。”

    “是是是,这就打发他们。”

    他爹连忙拉着汪成,小声劝诫“我们的身份低微,不能跟这些人斗,不然要吃上大亏!”

    汪成很不理解,气愤道,“宁死也得讨个说法,太欺负人了。”

    汪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人分三六九等,急得挠头。

    “傻孩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说法,他比咱强,比咱有实力,背后又有靠山,咱斗不过他们的,听爹的,好不好。”最后的语气竟带着恳求。

    汪成不同意汪的观点,开门做生意的,不应该是笑脸迎人吗?怎么态度如此恶劣,还有他爹跪地擦地的样子,着实刺痛了他。

    伙计一脸阴笑走了过来,“小娃,可曾听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汪成不甘示弱,“未曾听过,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哈哈哈哈,果然有种,难怪敢这样跟我说话。”伙计满脸欣赏的看着汪成,软柿子捏多了,今天碰着个硬柿子,觉得有意思。

    “杀你,倒不会!教教规矩是免不了的,不然随便来只阿猫阿狗,都能在我这里撒野,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说完一脚踹向汪成,汪成心里一慌。没想到,这伙计来真的,而且是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汪成不知道,伙计眼里,奴隶不算人,奴隶崽也不算。

    汪成连忙用手一挡,弱小的身体如何挡得住二境武者,瞬间被踢出数米,伙计并没有停下来,又是一脚踢了过去,汪成只能用手继续抵挡。

    伙计边踢边说道,“做人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奴隶生的儿子都敢问我讨要说法,不问问自己算哪根葱?”

    汪看的心疼不以,猛的抱住伙计,“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放了他吧!”

    他的一抱,惹得伙计大怒,声音都变得亢奋起来,“你这肮脏玩意,拿开你的破爪子,不然宰了你们两个。”

    汪听到后吓得颤抖,但也没松手,只是哀求,“大人只要答应不伤害他,我这就放开。”

    “哼!跟我谈条件,你还不够格。”

    伙计是二境武者,哪能被普通人随意锁住,刚刚只是没想到一个奴隶有那么大胆子,才被突然抱住。

    伙计双臂一震,身法一转,一把抓住站立不稳的汪,猛的一拳砸向他脸颊。

    汪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来不及躲闪,被一拳正中脸颊,当场一声闷哼,晕死过去。

    汪成见状又气,又怒,又怕。浑身颤抖不止,有些后悔。

    看着晕死过去的汪,又愧疚起来,一瞬间诸多情绪挤压在胸口…

    伙计收拾了汪,见汪成一张小脸惶恐与后悔,还有一点点不甘心,觉得还差点火候。

    伙计高高抬起脚,对着汪的脑袋,“小子,跪下来,不然这一脚就踩下去了。”

    汪成闻言一呆,看着伙计那耀武扬威的样子,那些复杂情绪又一扫而空。

    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少过路人看到这里的动静,围观而来,见伙计如此欺辱一个孩童,不免心生同情。

    “店伙计太过分了,怎么能欺负这么小的孩子。”

    “开店之人,应当和气生财,这样传出去名声不好。”

    伙计见有人围了上来,收起脚,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大家静一静,先听我说。”

    “不是我要欺负人,我也是做生意的人,自然知晓以和为贵。只不过这对父子不懂规矩。我店内有客人,他们随意闯入进去,打搅到我们正常做生意,我只是把他们赶了出来。”

    汪成见人围观帮他说话,心生感激,不由向众人道出事情原委,当众人知晓他是奴隶之子时,态度急转而下。

    “什么?奴隶的儿子?哪家姑娘猪油蒙了心,竟然肯下嫁奴隶?”

    一位老头道,“看来还是出来走动的少,平民女都能嫁奴隶。谁不知,可卖亲女百暖楼,不可下嫁奴隶妻,一入贱籍,世代贱籍,奴隶便是贱籍中的贱籍。”

    “自从奴隶条例被废,奴隶开始翻身了?”

    “也不全是啊,不少奴隶无田无地,专干偷鸡摸狗之事混吃等死。”

    “也有甘愿卖身为仆的,换个说法而已。”

    汪成听着众人的话偏离事实,开始转向身份地位,一颗心开始沉入谷底。

    这世上的对错好像不重要,凭身份就能决定是非,奴隶就活该遭受屈辱,他终于明白他爹说的三六九等是什么意思了。

    “本该奴隶就应该在外面候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打扰别人做生意,真是活该。”

    伙计看着众人口风转变,乐不可支的看戏,别提多得意。

    汪成最终缓缓低下头,“大人,我错了,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父子二人。”

    伙计听完,顿时满脸遗憾,“奴隶崽,我还没开始,你就认怂了,真是无趣。”

    “态度还行,不过,你得跪下说才行。”

    汪成闻言身体一晃,死寂的双眼涌出一股悲凉,苍白的小脸更显苍白,红润的嘴唇被牙咬的出现血迹。

    看着昏倒在地的汪,想起这半年的朝夕相处,那血浓于水的亲近之情。

    一路上执拗不肯松手的双臂,还有那沉默的溺爱,眼睛不自觉有些湿润。

    汪正巧此时醒了过来,见汪成欲跪下,顿时爬了起来,没想到被伙计再次打翻在地。

    汪顾不上身体疼痛,挣扎嘶喊,“汪成,不要!你不是奴隶,你身上没有被打印记,他不敢奈何你!不要跪他。别管我,去找青衣卫,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伙计猛的一跺脚,直踢汪身上疼痛的穴位,“话真多!”汪疼得直颤抖,眼泪止不住流出来,话都没法说出来。

    伙计不敢杀他,但极有可能留下暗伤废了他,这点汪成是明白的。汪成看向身边冷眼围观之人,又看着那嚣张的伙计。

    汪成深吸一口气,对着汪咧嘴一笑,只不过这笑,比哭还难看。

    “爹,多大个事,我不光要跪着,我还得给大人磕头认错才行。”

    众人听完,顿时心惊!暗道此子心性非常人也。

    一名看戏老头走出人群,“且慢,听我说句公道话。你不过一个伙计,何必咄咄逼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伙计不为所动,“我要是偏偏不留呢?”

    “这…”

    边上一人道,“你若不留,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