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志

第十五章 荥阳死战

    洛阳城外,一队人马向着长安方向前行。

    为首的,乃是曹操以及刘备。身后跟着的,便是云汜、关羽、张飞、赵云。

    其余便是曹操新招的诸将,有夏侯兄弟、曹洪、曹仁、李典、乐进。几人都是曹操之前在老家陈留所招,算是曹操所有的家底。

    之前联军营帐之中,众诸侯皆不愿随曹操追击董卓。只有刘备,在最后时刻出言,与曹操一同追击董卓。

    刘备骑着马,心里却思索着出发前云汜所言。

    “此行只有我们与曹将军前往,兵微将寡,怕是不敌董卓所设伏兵,还请将军小心。”

    “既是如此,我们为何要随曹操前去?”

    “观诸侯之状,举兵讨董已不可能。我们如今并无寸功,此次前去只是以表心迹。以便之后寻求依附,有所依仗。”

    其实还有一方面,云汜对曹操还是颇为欣赏,不想其就此失势,与其一同前去,也可适当帮忙。

    众人疾行前往,路上所见,尽是断壁残垣,百姓流离失所。想是董卓西迁之时,劫掠所致。

    面对如此惨状,众人也是心中悲凉。

    “真可谓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曹操感慨道。

    这句话,之后在建安二年(197年)被曹操写入其名作《蒿里行》中。

    全诗为: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曹操一生创作颇多,大多承汉乐府旧制。以古体写实事,文风古直悲凉,为后世称道。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待一行人行至荥阳,两侧密林之中,忽是冲出一队人马。

    为首之人,乃是一手握长枪的彪形大汉。

    “果然不出李儒、贾诩所料!真有人前来送死,这功劳我华雄就收下了!”那大汉,也就是华雄哈哈笑道。

    “华雄?俺老张听都没听过,不过是个无名鼠辈!”张飞见华雄如此嚣张,嘲讽道。

    “兀那黑脸大汉,我乃董太师帐下都督华雄,你竟敢嘲我是无名鼠辈,看我今日不取你首级!”华雄见张飞如此嘲讽,也是心头大怒,挺枪骤马来寻张飞。

    “哼,看你张爷爷不打得你屁滚尿流!”张飞这几日为寻得机会大打一场,早已急不可耐,自是直接迎了上去。

    “三弟不可小觑天下英雄,我与子龙为你掠阵!”关羽见张飞如此心急,赶忙道。

    “打个无名都督都要二哥相助,那我张飞不得为天下人耻笑!二哥与子龙且看着,我必取那华雄项上人头!”张飞见关羽如此,大喊道。

    “关将军不必忧心,翼德的实力你我是知道的。”赵云也是笑道。

    “三弟还是太急躁了!”关羽无奈退至一旁。

    那一边,张飞已挥舞着丈八蛇矛与华雄对上。

    至见两人兵器相交,打的有来有回,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曹操见二人焦灼,本欲叫夏侯惇上去助阵。

    突然左侧一阵巨响,原是李傕带领一支军队杀来,曹操急忙命令夏侯渊去迎敌。

    夏侯惇刚与李傕战在一处,右边又响起喊声,郭汜率领军队杀到,曹操急令曹仁迎敌。

    看来董卓早有预料会有人追击,竟将华雄以及李傕郭汜尽数派来。

    如此局势,今日倒是有些麻烦了。

    “曹将军,华雄交由我等,您专心对付李傕郭汜便是!”云汜拍马上前,说道。

    “子归又救我一次,日后必将奉还!”曹操也不多说,转身去往另一边。

    云汜见曹操离去,也是转头望向张飞处。

    张飞与华雄已交战十余合,两人皆是大开大合,只以蛮力冲撞对方。

    不多时,华雄似是有所力竭,已无力主动进攻,只是一次又一次抵挡着张飞的蛇矛。

    “那华雄已是抵挡不住了!”赵云望着眼前战局,笑道。

    “与我三弟比力气,那华雄就已经输了一半!”关羽手抚胡须,也是放心了不少。

    另一边,曹操及众将奋力抵挡。

    但李傕、郭汜兵合一处,曹操势弱,抵挡不住。

    但为不给刘备增加压力,只得远离荥阳,以引二人离开。

    曹操逃到一座荒山脚下,已是深夜二更,月光明亮如白昼。

    他聚集残兵,正欲准备采集食物做饭,突然四周响起喊声,徐荣的伏兵纷纷出现。曹操慌忙策马,想要逃走,但却遇到了徐荣,他转身就跑。

    徐荣射出一箭,正中曹操的肩膊。曹操带着箭矢拼命奔逃,踅过山坡。两个军士藏伏在草中,见曹操的马过来,二人同时发射长枪,曹操的马中枪后倒地。曹操翻身落马,被两个士兵俘虏。

    就在这时,一名将领骑马飞速而来,挥刀砍死两个步兵。正是曹洪、曹子廉。

    曹洪让曹操上马,自己则步行跟随。

    之后路遇河流,曹洪便脱去袍铠,负操渡水。

    过河之后,他们一路疾行,曹洪全身浸满了湿气,衣衫破烂,但他并没有放弃,一直紧紧跟随着曹操的步伐。

    经过数十里的奔驰,曹操和曹洪终于找到了一个土冈,这里稍作休息。然而,喊声突然响起,曹洪顿感不妙。他抬头望去,一支人马正朝他们奔来,为首的却是之前射中曹操的徐荣。

    曹操心头一紧,赶忙起身。

    就在曹操陷入重围之际,一骑飞奔而来:“徐荣!休伤吾主!”夏侯惇和夏侯渊带领着数十名骑兵冲了出来,挡住了徐荣的追击。

    夏侯惇挺起长枪,迎向徐荣的冲锋。两人在马背上交手,铿锵的撞击声震耳欲聋,草地上飞溅起土石。几次冲突后,夏侯惇的枪尖穿透了徐荣,他重重地摔落在地。

    随后,曹仁、李典、乐进等将领也率领兵马赶到了战场。当他们看到曹操平安无恙,心中一松。

    随后聚集残兵,准备修整。

    “孟德,接下来我们去哪?回洛阳?”夏侯惇问道。

    “袁绍等人如此行径,讨董已是无望,回洛阳也难有作为。”曹操经此一败,已是对联军彻底失望。

    “那该当如何?”

    “我们先回河内,积蓄力量!只有自己实力强大,才可不受人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