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医修觉醒后恶友甚广

第三十七章 中诡16 看看腿

    不说话光吃饭又能从我这打听到什么

    江素神色如常,抬眼看到对面原位还站着那位老郎中,随意问道“他怎不落座?”

    李涯闻言看向对面的老郎中。

    那老郎中满是褶皱的面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笑。

    他稍稍拱手行礼,用沧桑的嗓音说道:“老朽是将军家奴,一介肉体凡胎,怎可和将军以及诸位仙人们一起共尝仙宴。”

    “仙宴?价格确实挺仙的。”江素。而后转头看向李涯,目光凉薄如水。

    李涯和江素的目光对上,不知什么想法,转头对那老郎中温和的说道:“张老先生也来同品这仙家美味。”

    李涯还记得刚才自己周围只有张老先生较为妥帖稳重。张老先生年事已高,吃些带灵力的菜想必也对身体有益处。

    将军开了口,那位张老先生便不再推辞。坐在离将军较远的位置,而后看着府中下人为自己摆碗筷。

    这时一个下人将菜端了进来,在门口时便高声喊到,“福瓜烧里脊”,接着小心翼翼的将菜放在将军的附近。

    又一下人在门口高喊“凤尾鱼翅”,接着放到了江素的面前。

    桌上逐渐摆满了,一道道江素闻所未闻的菜肴。各个摆盘精致,色香味俱全。灵气融在蔬菜的汁水里,一咬就有一股灵气直冲天灵盖。

    这趟中都之行因此也不算白来,就自己这入不敷出的钱袋,恐怕百年也不会吃一次这般丰盛的佳肴。

    江素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块白水龙鱼肉,细细的挑去鱼肉上的鱼刺,而后用筷子将鱼肉缓缓的放入口中。

    嘻嘻,美滋滋。

    李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位医仙之女。她吃饭时心无旁骛,从不曾往其他人的身上瞟一眼。

    方才给自己看诊时也是如此,好像对外事并不关心,性子过于冷漠了些。她应该已经意识到了,我从她进了中都,就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她。

    可她反应不大,不,是没有反应。是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还是身后有旁人相护。

    她的师兄师姐应是已经留在外城了……

    李涯低眸深思,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碗中的饭。

    江素:“这将军怎么吃饭都不专心?”

    等下还需再多多观察一下这将军府。此人的身体很奇怪。方才引灵力循他腿部的足阳明经上行,行至任脉与督脉时,自己有些许灵力竟不知先走哪条。

    我是从阳脉上行,应是先遇到身体背部的阳脉,也就是督脉的穴位。怎么会有部分灵气直接入了前胸的阴脉,也就是任脉?

    且任脉为阴脉,主血,更宜女子元气下降。督脉为阳脉,主气,更宜男子元气上升。

    他这任督混乱,恐怕气血早已失调。

    几人大快朵颐之后,江素将目光从饭桌移到身侧的大将军李涯。她神情严肃,眉头紧蹙。

    李涯见这一幕不解,直接的问道:“江姑娘怎么了?”

    江素开口:“将军,咱们去你的卧房”

    李涯眉头轻挑,:“何意?”

    江素微眯眼,认真道:“躺床上,脱裤子,给我看看腿。”

    李涯???

    众位士兵???

    几位医修郎中!!!

    “咳咳,江姑娘,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给我诊病吗?怎么还需要我回房躺着?”李涯握住木把的手握紧。

    江素注意到这一幕,心中暗道,这将军也太容易紧张了。

    她面露不解,严肃的转头冲三位医修问到:“你们之前给将军诊病,他都是这样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坐着的吗?”

    几位医修同时颔首,其中一人道:“我等医修可以引灵气入体,察四肢百脉,自然不用将军宽衣解带。”

    这回轮到江素不解了,故作平静的问道:“那你们怎么给他治的骨折?”

    那医修言:“复骨丹一枚即可让将军的骨头重新长好。只是不知将军为何一直站不起来。我等查了千百次,他的腿也是治好了的。”

    另一医修接话道:“也因将军之腿完好无疾,他长期不行走,双腿才会萎废。”

    这因果关系有些勉强吧……

    闻言,一位士兵不满,立马提了手中的玄铁长枪而后重重放下,长枪落地的声音让房间里寂静了片刻。

    接着他愤怒的冲着几位医修吼到:“你们怎么敢这样诋毁我家将军,他若是病好了,又怎会愿意坐在这不足两尺的木轮椅上!”

    “我看你们几个就是庸医!”

    三个医修听了,当场就拍桌子不乐意了,脸瞬间阴沉,一人似笑非笑的说:“呵,我等长生路上的百岁之人,愿意屈尊来你这毛头小子的府中赐药,你们不但不对此感恩戴德,竟还如此侮辱我们,我看你家将军这病,不治也罢。”

    “你们呀这是看请来了医仙之女,就不拿我们这些小宗小门弟子当回事了,真是愚蠢至极。”

    而后这人起身离坐,愤怒的拂袖出门。其他两人亦是怒目,嘲讽的瞥了眼李涯,而后同出将军府。

    将军李涯端坐在主位,从始至终没有放下手中的酒杯。

    听到几人渐远的脚步声,而后缓缓抬眼,环望了骤然空荡了几分的桌席,将酒杯无声的放下。

    那方才用玄铁长枪示威的士兵,直盯着自己的将军,见状单膝抱拳跪在李涯的面前,猛咬后牙,瓮声瓮气的道:“将军,属下该死,属下不该与那几位医修争辩……气走他们。”

    李涯抬眼,冷冷的看着他。

    这人双手紧握,猛地用拳头锤击地面,扭头向身后,骂了一声,:“我呸”

    “可是将军他们不该那么说您,您是景朝的英雄,你从不是那般体懒贪生之人。

    属下……属下,就是没控制住。这帮人在府里整日被供养的都是珍馐美味,平日还不拿正眼看我们这些士兵。

    况且怎的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能医的了将军的腿。”说着说着,这粗犷的八尺男人竟然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他用黝黑粗糙的大手,野蛮的糊在脸上抹泪。

    一边哭一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涯静静的看着以往同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因自己的伤残痛哭流涕。眼中的冷意随之淡了几分,渐渐流露出了迷茫之态。

    江素没放下手中的筷子,从几人吵架时她就没抬眼看半分,现如今她也不想管。

    “呵呵,将军真是会招待宾客,竟还安排了八尺男儿当堂痛哭的戏码。”

    少女轻快的话里满是嘲讽,眼不抬,头不动。

    转瞬,江素冷声呵斥道:“别哭了,烦死了。”抬眼,望向门口,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庭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