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谁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许诩悠悠醒来,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穿越了,穿过那深邃的黑洞,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与死亡成了他必须面对的恒古真理。
他明白,只有活下去,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
来不急细想,关玉迅速地将许诩扶上马背,一行人策马扬鞭,疾驰向许家所在的春洲。
许家位于春州郊外,一座三进三出的大院,承载着家族的历史与荣耀。
然而,随着许家男儿的战死沙场,家道逐渐中落,一大家子人依旧同住一院,但往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
得知许才等人即将归来,许家上下齐聚正厅,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许诩的爷爷和伯伯都为国捐躯,父亲也下落不明,伯伯家后代也只有许才一人。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社会里,许家的地位逐渐式微。
许诩被抬进大厅时,一位四十余岁的贵妇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头戴金钗斗草,身着绫罗绸缎,精明干练,正是许家的当家主母王氏。
而站在她旁边的妇人,虽然年轻一些,但穿戴朴实无华,正是许诩的母亲卫氏。
王氏瞥了一眼许诩,眉头微皱,对卫氏说:“诩儿这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总是在外面惹是生非,这次又跑出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依我看,是不是该请家法来好好管教管教他?”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充满了威严。
卫氏闻言,连忙为许诩辩解:“姐姐,你看许诩都受伤了,他也是因为担心父亲的下落才出去的。就请姐姐网开一面,稍加惩戒便是。”
她的语气低调而委婉,充满了无奈和恳求。
王氏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他关进柴房禁闭吧。许贵,你去安排。”
许贵是许家的老主管,一直对许诩没什么好脸色。
他听到王氏的命令后,立刻吩咐仆人将许诩抬到柴房关了起来。
关玉和关琳先行告辞离去,王氏又对着他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她心中明白,这次又欠了关家一大人情,将来该如何偿还呢?
许萱则留下来陪伴母亲说话。
许诩的记忆仍停留在遥远的地球,对这个世界的一切,他毫无所知。
这个世界是宇宙给地球的备份,虽然发展缓慢,但人类文明是基因里面安排好的,语言文字还相通。
许诩不禁自问:“今后该何去何从?在这个落后的古代,考取四书五经以求状元之路,怕是行不通了,我从未正经学习过。练武又是否来得及?好在语言相通,文字也不是那难懂的外星文字。”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许萱扶着卫氏推门而入。
卫氏俯身轻抚许诩的肩头,柔声说道:“孩子,别再四处打听了,待你成年之后再说吧。这其中的复杂,连朝廷都未有定论,暂且搁置一旁。许家如今困顿,你婶婶当家,你且委屈些,忍耐些。待你成年之后,自可出去闯荡,闯出一片属于你的天地。眼下,最重要的是调养好身体。”
“是,我听娘的,定会好好调养身体。”许诩顺着卫氏的话答道,虽然对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
“好,孩子,你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
卫氏又问道,“你的伤势无碍吧?我们许家本是行武忠烈的后代,或许读书方面没有天赋。但若有朝一日你决定走行伍之路,只怕你这身体能否吃得消?”
“娘请放心,我会努力锻炼的。只要每日有肉食进补,我定能恢复身体。”许诩坚定地说道。
见许诩不再执着于文举之路,卫氏心中甚感欣慰。
她来自前朝官宦世家,但如今家族已衰败,无人再入朝为官。
自从朝廷新政创立文德院、武德院以来,科举之路愈发艰难。
社会上的士子需从底层选拔才能参加科举,而许诩显然并非神童之选。
卫氏觉得许诩变了,声音更加沉稳,也懂事了许多。
她心中已为他定下了未来的方向——考武举,将许家发扬光大。
于是,卫氏又向许诩娓娓道来,那关于科举与武状元的风云传奇。
科举之制,自古便有文武之分,犹如双龙戏珠,各自璀璨。
寻常少年才俊,若得州县赏识,便有机会踏入那文德院、武德院,于其中浸淫经年,而后一跃龙门,参加顶级科举考试。
此路,多为世家子弟所走,凭借家族之力,轻易便踏上仕途。
而世间万千士子,大多出身贫寒,他们需从乡试、府试、会试层层选拔,方能站在那科举的殿堂之上,与天下英才一较高下。
至于武科举,则更为特别。
将门之后,凭借家世,每家可获一个名额,直入武举选拔考试;
亦有军中豪杰,因战功卓著,得以推荐,步入武举考试之途。
其余普通人士,估计门都没有。
卫氏言罢,便欲离去,柴房的门扉缓缓合上。
许萱看着许诩,眼中满是坚定:“哥,你且安心调养,待你痊愈,我们一同参加武举,共赴那风云际会之地。”
言罢,她如同一只优雅的蝴蝶,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地转身,仿佛与这天地间的紫气融为一体。
“紫云宫宫主尚待我归。”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妹妹,路上小心。”许诩轻声嘱咐,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不舍。
他目送着许萱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这个世界,真的如她所说,男女平等吗?紫云宫,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深知,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与谜团,而他所追求的,不仅仅是武道的巅峰,更是对这个世界真相的探寻。
然而,他深知,一切疑惑,皆需时间来解答。
他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揭开这个世界的面纱。
他的心中,已有了明确的方向。
修炼武道,踏上这风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