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逐渐消失,世界逐渐疯狂

第1章 白玉书与不正常的第一次邂逅

    1乡村小路上下午外景

    乡村小路位于一个山坳斜坡上。山坳低处横亘着一条河流。山坳高处是高山丛林。一条不规则的山沟从山坳高处汇入山坳低处的河流,将山坳一分为二。山坳下大半部分是梯田。上小半部分是山地。在梯田与山地接壤一线的附近坐落着十多户土砖瓦片的土坯房。冬日太阳的照射让这里显得暖洋洋的。

    白玉书从下往上行走在乡村小路上。

    他看起来没什么色彩,浑身上下只有三种颜色。灰色外套,灰色卫裤,灰色网布运动鞋,就连露出的毛衣和袜子都是灰色的。黑色头发,黑框眼镜。黄色皮肤。精神利落的渐变短发似乎与他的穿衣风格格格不入。

    他无悲无喜的走着。

    2土坯房屋外下午外景

    这是一户典型的土砖瓦片土坯房。一间堂屋,左右两间偏屋,再左边还有一间灶屋、一间茅房加猪圈。正面三道门。堂屋的正大门,两扇门那种。灶屋一道门。茅房一道门。这是一户荒废的老房子。地坝长满了杂草,地坝一角甚至长了两丛芋头。屋檐下散落了一些碎瓦片。干檐上堆满的一捆捆木柴已经长虫生灰。门上的橘色油漆已经起壳剥落得斑驳。

    白玉书走到地坝上,驻足。

    他抬头扫视老房子。

    老房子还是老样子,就连墙上的石灰白字“爱护森林人人有责”八个大字都没有任何改变。

    白玉书的表情略微有些怀念,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转头向灶屋门,走向灶屋门。

    他走到灶屋门前,从荷包里掏出钥匙。

    他用长锈的钥匙打开长锈的锁,再打开门,将锁和钥匙挂在门上。

    他推开门,走进灶屋。

    3老房子内下午内景

    灶屋里空荡荡的,没有锅碗瓢盆,没有烟火气,灶台上、地上落满了柴火黑灰和灰尘。

    白玉书走向左偏房房门,打开房门,走进左偏房。

    左偏房也是一样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家具之类。

    白玉书继续走向堂屋门,打开堂屋门,走进堂屋。

    堂屋里堆满了木柴,与干檐上的差不多,也已经长虫生灰。里面墙上正中心挂着一张毛伟人像。

    白玉书走向堂屋大门,打开堂屋大门。

    老房子许久不开的大门逐渐打开,发出咯吱咯吱尖锐刺耳的声音,白玉书站在正中间吸了一口从屋外面吹进去的新鲜空气,转而走向右偏房。

    4老房子右偏房内——某房间内日内景

    被涂上橘色油漆的右偏房门打开,白玉书从堂屋走进去。

    右偏房终于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了。最里面右边摆着一架老式的木床,木床空着,没有床垫、被子、蚊帐啥的,上面落满了灰尘。木床旁边,左边角落里还有箩筐、簸箕、撮箕、竹篮、犁头、木梯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左偏房中间右边放着一口漆了橘色油漆的木柜子,左边放着打谷子的半桶。挨着窗户的里面角落还有一架宽楼梯,可以走向楼上。楼上是木头横梁铺木板。窗户是以前那种老式木窗,外面木栏栅,里面大木格子镶嵌了玻璃。窗户正下面是一张宽板凳。

    宽板凳宽超四十厘米,长近两米。农村也称杀猪板凳。

    白玉书走向宽板凳。

    随着他的步伐,卧房里,他周围的空间荡起一阵涟漪,他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

    白玉书茫然,不知所以。

    场景仍在变换。

    与他近在咫尺的宽板凳逐渐失去踪影。

    他所处的房间逐渐变成另一幅模样。

    白玉书茫然四顾。

    如果说之前的右偏房放了点东西,但还是空荡,现在则有些拥挤了。原本木床的位置依然是床。床架子上披上了补丁加补丁的旧蚊帐。床上铺好了被子。那被子颜色单一,深褐色,破旧破旧的。原本木床旁边,左边角落堆放杂物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土砖仓库。仓库宽约一米五,进深约两米,高约两米五。仓库门离地一米,直到仓库顶,由横向的几块木板拼装组成。仓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主体土砖颜色暗淡,还有些掉灰,到处是颜色较浅的新鲜泥土补丁。原本左偏房中间右边的木柜子被一张立式柜子取代,看起来不是装谷子的,而是衣柜。衣柜上面还并排放着两口箱子。中间左边放半桶的地方则变成了一口木柜子和一口半米高的陶缸。衣柜、箱子、木柜子都是木头原色。原本挨着窗户的里面角落放着一架宽楼梯,现在则放着一架立式橱柜一样的东西,也是木头原色。原本的两层楼则变成了一层,顶上就是房顶,房梁加瓦片。原本的木式玻璃窗户,则变成了木头格子窗户,上面贴着一张油纸一样的东西。原本放宽板凳的地方,则变成了一张木头书案。原本右偏房门的位置还是门,但从还算完整的木门,变成了颜色暗沉的破旧木门。门关着。原本的水泥地面也变成了泥巴地。可能是因为玻璃窗户变成油纸窗户,房间里面的光线比之前暗了非常多,非常昏暗。

    白玉书眼睛逐渐瞪大,嘴巴逐渐张开,表情逐渐呆滞,惊骇写在脸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双手将眼镜架在脑门上,接着用双手使劲揉了揉双眼,再重新戴上眼镜。

    看得清清楚楚,场景的的确确改变了。

    白玉书不敢置信。

    他在原地怔了半晌,神情变换,惊骇有之,茫然有之,期待有之,激动有之,不安有之,最终化为难以磨灭的好奇。

    他转身,小心翼翼的向房门走去。

    5某堂屋内——屋外日内景

    这堂屋与白玉书家的老房子的堂屋格局差不多,也是中间一道正大门,左右两道偏房门。三道门都关着。堂屋很是空荡。最显眼的东西就是里面中间靠墙的供桌。供桌上面阶梯式摆放着二十余个牌位。牌位每排少则两个,多则三个四个,最多的一排有六个。共有七排。牌位越往上越老旧,越往下越新,都是木质的。每个牌位上面都竖向写着某种不知名的文字。供桌上面还有一个香炉,里面插着一些燃尽的香。除了供桌,堂屋里面就只有左右各三把椅子。

    右偏房门无声打开。

    白玉书探头探脑伸出脑袋,四下一看。

    供桌与牌位无声的矗立着。

    他吓了一跳。

    四下无人,寂静无声,门都关着。

    白玉书低头看了一眼。

    与白玉书家的老房子没有门槛不一样,这未知的房子门槛极高,超过二十厘米。而且还是石头的。

    白玉书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抬起左腿迈过门槛,走出右偏门。

    他走到大门后面,眼睛凑近门缝往外看。

    这堂屋左右偏门都暗沉破旧,正大门却挺新,居然严丝合缝,门外面他什么也看不到。

    白玉书转而走向堂屋的左偏门。

    他推开堂屋左偏门,与堂屋右偏门一样打开而无声。

    与右偏房的拥挤相比,左偏房就稍好一些。左偏房里面是两张对着的木床,风格与右偏房差不多。中间部位右边是箩筐、簸箕、撮箕、竹篮、木盆之类的一些杂物,还有一张桌子、四条板凳。除了一些一眼就能认出的东西,还有好些个竹制、木制的白玉书没见过的东西,也不知用途。中间左边地上铺着不少土豆一样的东西,干干巴巴、皱皱巴巴的,就像放了一两年的陈年老土豆。最中间地上镶嵌着方形的四根条石和中间铺着的几块木板,看起来是个地窖,长宽一米有余。左偏房门背后放着挖锄、镐锄、扁担、柴刀等农用具。窗户与右偏房差不多,也是木头格子加油纸。

    除了左偏房,再左边的门终于没关着了,而是开着。旁边还有房间。有灶台,一看就是灶屋。看光线,通往屋外面的门也开着。与白玉书家老房子不一样的是,白玉书家的老房子灶屋门朝向与堂屋正大门一致,这未知的房子灶屋门朝向则转了个弯,朝向右手边。

    这未知的房屋格局与白玉书家的老房子极像,都有堂屋、左右偏屋、灶屋。不同的是,这未知的房子在灶屋这里转了个拐,往外多了一截,灶屋门朝向不一样。

    白玉书好奇的打量。

    依然四下无人,寂静无声。

    白玉书走进左偏屋,继续走进灶屋。

    锅碗瓢盆、筷篓子、碗柜、水缸样样齐全。房梁上挂着干黑干黑的腊肉。

    在灶屋与堂屋正大门朝向相同的墙上还有一道门。难怪这未知的房子灶屋门朝向与堂屋正大门不一样,原来在灶屋外面还有一间偏屋。偏屋门开着,里面堆满了木柴。是一间柴房。

    白玉书转弯向屋外走。

    他的神情复杂,期待有之,激动有之,不安有之,好奇有之。

    白玉书迈步跨过门槛。

    他脸上的期待、激动、不安、好奇突然统统都凝固了,陡然转化为惊恐,一声惊呼卡在了嗓子眼没叫出来。

    他慌乱的往后一退,双腿绊在了门槛上,摔倒回了灶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