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林回来了。

    随同他回来的，还有戴栗。

    戴栗昨晚接听到周林的电话，又气又吓，连夜从南京开车赶到上海。

    随同他来的有南京国防部的督察队。来了五百的精兵。一水的冲锋枪，开着装甲车，直接冲进了炮兵师的大门内。

    炮兵师师长及所有师团级的军官，都在大门是迎接戴栗的到来。

    戴栗看了看炮兵师的人，说：“我们是来查案子的。你们的日常工作继续。随传随到就行。”

    解散了队伍后，戴栗来到了师部。

    在会议室，戴栗喊道：“师政工处长是谁？”

    一个人站了起来：“我失职！请求处分！”

    戴栗说：“先免得职，等候处理，政工处长由王仁春兼任。”

    王仁春站了起来，他是随戴栗来的。原先是战区的政工部的副部长。少将军衔。

    戴栗看着颤颤巍巍的炮兵师师长与参谋长，说：“你们与我都是老相识了。这一回，你们做的真的过份了。杀我军统人员连明道，周林进行调查，又要杀周林。你们的眼中，还有没有王法。炮兵师是谁的？”

    师长大声说道：“炮兵师属于党国，属于委座的。”

    戴栗点头：“知道就好！周林是谁？我派来的！党国派来的！也是委座派来的。你们杀他，是不是与党国与领袖对抗！”

    炮兵师的人都一齐喊：“我等知罪！”

    “知罪就好！我告诉你们，我就在炮兵师住下来，进行调查。你们要是不满意的话。那就将我也杀了！”

    又是齐声喊：“不敢！我等有罪！”

    戴栗宣读了国防部的命令。警卫团的团长调离上海，另有安排。三团的团长调离上海，调去武汉任职。其他的人暂时没有动，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

    警卫团是炮兵师的重中之重。同时也卡着炮师的喉咙。大门及周边的警戒就属于警卫团。

    而三团这回副团长带队逃离，说明三团有很大的问题。所以，三团换团长也是说的过去。

    开完短会后，周林与戴栗住进了二团的宿舍。

    戴栗对乔绍文进行了表扬。当场宣布二十二小队的所有人均升一级。周林也升了一级。现在是周林上尉了。

    戴栗住在周林的房边的一间屋子。

    后勤处长带着人将那房子打扫一新，屋内的家俱都配齐了。

    戴栗将周林喊了进来，问：“为什么这回有这大的反应？”

    周林说：“可能是碰到了他们了。”

    “三团的那些人，是不是日特？”

    周林答：“不是！我调查过了。有没逃的人说。副团长接到了一个电话。让他还债。还债的方法就是杀了我。”

    “可能是有人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以此来威胁三团副团长，他不得不接下任务。这个事，要等抓到了三团的副团长，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周林给戴栗倒上水，说：“侦察连是真的要我的命。他们都是死士，来了后就没准备活下去。不是被二十二小队的人打死，就是被二团的人打死。”

    “但是他们还是逃了十几个人。”

    周林说：“如果有心的话，他们一个都逃不掉。是有人掩护了他们。还有人让出前路，这才让他们得以逃走。”

    戴栗说：“看来炮兵师问题很大。”

    “是很大！但是真正投敌的人也就几個人。这次的行为，就是他们调动起来的。就是那侦察连的人，也是不得不成为死士的。”

    戴栗问，“你有线索没有？”

    “有！就是查了一件事，他们便杀连明道。我就估计，我抓住了他们的尾巴了。”

    “什么事？”

    “榴莲！”

    戴栗皱着眉头：“我不喜欢吃那东西。”

    周林笑了：“我也不喜欢吃。但是，有人喜欢吃。”

    “谁？”

    “那个在七师的大门外，与大岛接头的神秘人。”

    “哦，就是那个有狐臭的人。”

    周林不好意思地说：“局座，可能我判断错了。那人没有狐臭。他只是在去七师之前，吃了榴莲。所以，他的身上带着榴莲的臭味。”

    戴栗一喜：“有进展了？”

    “嗯！有一次，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便追寻上去。本来以为碰到了那个身上有臭味的神秘人。结果，我看到了一个中尉在吃榴莲。这味道与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于是，我便醒了。知道那人喜欢吃榴莲。”

    戴栗舐了舐舌头：“炮兵师有很多的人喜欢吃榴莲吗？”

    周林摇了摇头：“才十七个人，尉官十人，校官七人。”

    戴栗惊喜地站了起来，“那你应该有收获了。”

    “我派连明道去调查吃榴莲的七个校官。结果第二天，他就被人杀了。”

    “杀他的人呢？”

    “死了！故意死在我的枪下。”

    戴栗又问：“那指挥他们人呢？”

    “三团警卫连连长，少校。自杀了。”

    “再没查到什么？”

    “没来得及，我就被人下了追杀令。要不是周卫国团长救了我，我就危险了。”

    戴栗在屋内转了三圈。“这就说明，那个内奸就是剩下的七个吃榴莲的校官中间一人。”

    “现在只有六个，那个警卫连连长是吃榴莲的人。”

    “还剩下几个人？”

    “三团的副团长，师部的副参谋长。师部参谋处副处长。师部后勤处副处长。三团的作训处长，三团的警卫连长。一团的参谋长。我算错了，只剩下六个人。那个三团的副团长，也是喜欢吃榴莲的人。他已经逃走了。”

    “他会不会是那个内奸？”戴栗在小本子上记下了七个人的姓名。

    周林想了想说：“应该不是！他身边的人说，他杀我是因为欠了别人的债。不是主动要杀我的。而且，他的安排很随意。没有强迫警卫连副连长一定要杀了我。所以，三团的警卫连副连长才会故意与门卫起冲突，意在给我通风报信。”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不听指挥的军人，是没有前途的。看在他给你通风报信的份上，我让他去警察局当差吧。”

    “谢谢局座。还有周卫国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