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门女婿的自我修养

第八十二章 噩耗

    顾慎之看她这副表情,略微一思索,一阵错愕的神情划过脸庞:“我艹,不会那么巧吧!”

    “哼,就是那么巧,那个苍天境高手就是唐家大长老孙不忍!”莫君怡的脸色有痛恨,有放松,有解脱,不一而足。

    顾慎之见莫君怡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也大概猜到了后续发生的事情,果不其然,就听莫君怡继续说道:“于是我便趁他不备,直接偷袭了他。”

    “他那么强吗?在你偷袭的情况下还打的你一身伤痕?”顾慎之指了指她身上的伤口,有些奇怪的问道。

    莫君怡低着头,有些郁闷的说道:“是我旧伤没好,出手速度没有以前快了,他面对突如其来刺杀反应也不慢。本来刺向他心脏的一剑被他躲开了,只刺穿了他的肩膀,他可能以为我是你师傅的同伙,转身就逃,丝毫不拖泥带水。我哪里肯善罢甘休,便在后面追击,我们交手的动静惊醒了附近官府的人,纷纷过来阻拦我,结果被我一剑一个杀了个干净。”

    顾慎之有些发愣地问道“一个没留?都杀了?”

    “嗯!”莫君怡淡淡的嗯了一声!

    “有没有拿尺子的,和一个樵夫一样的人?”顾慎之继续问!

    莫君怡略微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有!”

    顾慎之倒吸一口凉气,好胸的女人!

    他可是还记得许乾跟他讲过,厚土境的战力未必就比苍天境弱,没想到在这个女人口中,那些厚土巅峰的高手就像小卡拉咪一样,一剑一个…恐怖如斯!

    “那些肉票...那些被绑架的公子小姐们呢?”顾慎之还是比较关心那些奉献自己,救助流民的好人的!

    “不知道,杀了那群阻拦我的人,我就直接追孙不忍去了,哪有时间关注他们啊!”

    也对,碰到灭门仇人,早就上头了,哪还管那些蝼蚁的死活。

    “你继续说。”

    “在城外的一座小山边我终于追上了给他,他本不是我的对手,又被我偷袭所伤,仅仅交手数十招就被我治服了。

    我随即逼问他围杀我五仙门的还有谁,谁知他一听我的问题,竟然强行挣脱束缚,不顾死活的疯狂向我发起攻击,打斗中,我斩断了他的双臂,双脚,我这一身伤也是那时留下的,最后他宁愿服毒自杀也不透漏任何消息,着实可恨!”

    顾慎之听完她的诉说,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将所有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开口分析到:“没想到这次牵制师傅的人竟然是孙不忍,孙不忍是唐家的人,他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势力,这次还掺和进了官府的事情,唐家是被临时拉来的,还是原本他们就是一伙的?还好这次师傅和你都没有暴露,不然让他们顺藤摸瓜找上赵家,以赵家的实力,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莫君怡听完他的分析,默默点头。

    顾慎之见她很是疲惫的样子,便站起身来:“你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要把桌上的包袱收起来,刚才着急给莫君怡拿药,没有注意里面的东西,这次放松了心神,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包裹最上面的竟然是一件绿色肚兜。

    他一时竟是愣住了,莫君怡见他呆愣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通红,连晶莹的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慌忙站起身,将包裹抢到自己怀里,迅捷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顾慎之的目光自然追随着包裹,落在了她的怀中。

    莫君怡见他还没有收敛的样子,朝他轻啐一声:“还看?”

    顾慎之被他的啐的很是尴尬,“我…你…那个,你自己收吧,我走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莫君怡见他狼狈的模样,羞红的脸上不自觉翘起了嘴角!

    回去的路上,顾慎之敲着自己的狗头,看个肚兜竟然能入迷,自己的定力怎会如此不堪,前世看黑色啊蕾丝边,各种情趣的道具心里都不会有丝毫波澜的。

    看来师傅的猜测是错的,这肯定是神行百炼带来的负面影响,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回到房间的顾慎之,仍然在思索着那些肉票被救出的后续事件,他不知道吴老他们有没有想好如何安置流民,但是只要这些肉票回家,城外的粥棚一定就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这样压力就给到了赵家这些武林世家了,他们的施粥一直在持续,那些巨富之家的粥棚一撤,所有的流民的口粮问题就落在他们的身上,希望他们能顶住压力吧!

    翌日,顾慎之早早起床,到隔壁院子将三个孩子叫起来,领着他们去厨房填饱肚子,就朝着学堂走去。

    一路上林南阳和吉儿蹦跳着玩耍,显然还沉浸在游戏里,林北月则跟在顾慎之身边,时不时训斥两个倒霉孩子几句,一副大姐大的样子!不一会就到了学堂,发觉里面静悄悄的,显然孩子还没到。

    “南阳,吉儿,你们去把那人都叫过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来学堂。”顾慎之很是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好的顾大哥!”两个人应了一声便颠颠的跑去叫人了。

    在等人的时候,顾慎之又看到了空荡荡的院子,不由得一拍额头,艹,昨天太忙,忘了让赵叔做牌匾了。

    “北月,你去将赵管家叫来。”他又开始吩咐唯一的闲人。

    林贝月也没拒绝,转身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赵山阿就领着一大群孩子走了过来:“姑爷,有什么事吗。”

    顾慎之见他没有寒暄,直接问事,显然这是赵家人的作风,也没废话,直接说:“赵叔,您找人给做个学堂做个排便,名字我想好了,就叫人民学堂,如何?”

    听了顾慎之的吩咐,赵山阿略微一沉吟:“姑爷,我马上让人去做,不过可能要明天才能做好!”

    “嗯,也不着急,做好了挂到门口就行!”

    “好,姑爷还有什么吩咐?”意思很明显,你没事我就忙去了!

    顾慎之想到昨天一系列的事情,便开口问道:“清歌今天要去城外吗?”

    “大小姐刚才已经出城去了,好几天没去了,昨天大小姐就说今天要出城外看看,不过并没有让我跟着,说这段时间城外比较安全,不需要我随身跟着了!”

    顾慎之听了他的话,心里察觉不妙,立刻吩咐道:“你立刻带着府上的护卫,去找清歌,多带一些!要快!”

    赵山阿见他脸色严肃,不明所以:“姑爷,大小姐吩咐了…”

    “快去。马上!”顾慎之脸色郑重说道,今天那些富豪们就要撤掉粥棚了,如果不能给流民及时供给食物,那些流民搞不好要闹事!

    赵山阿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在多说什么,扭身朝外跑去,边跑还边喊着:“所有人,集合,备马!”

    一阵持续了半刻钟的嘈杂声后,宅子恢复了安静!

    顾慎之看着已经到来的孩子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的,没好气的呵斥道:“别傻站着了,都进学舍。”

    待到孩子都坐好后,顾慎之站在学舍最前方,对着下面的孩子说到:“我今日是辰时到的学舍,你们竟然都没有来,这样是不对的,明日起,辰时之前必须到学舍,迟到的人就要接受惩罚,什么惩罚等我想上来再说!听到没有!”

    下面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应。

    “听到没有?”这次顾慎之大声吼道!

    孩子们被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应到:“听到了”

    顾慎之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婀娜,面目普通,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站在了学堂门口!

    顾慎之见到来人便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莫姑娘?有什么事吗?”

    面对顾慎之的疑惑,莫君怡微微一笑道:“我来听顾先生讲课。”

    听到她竟然拖着伤体来听课,顾慎之有些无奈,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你身上的伤那么重,应该多休息的。”

    莫君怡用好看的眸子看着他,轻轻点头说到:“无妨,我身体已经无碍了!就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给孩子们启蒙的,你放心,我就是安静听着,不会打扰到你的!”

    顾慎之凝视了她片刻,见她神色平静,气色也不似昨日那般萎靡,便指了指后面的座位说道:“做到后面吧,不要挡住孩子们!”说完便把她让进了学舍!

    等到莫君怡坐好,他转过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写了起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今日我们便学习这十六个字,第一个字念天!天者!颠也。颠者,人之顶也,以为凡高之称!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上面!”说到这顾慎之指了指上方:“人的头顶就是天!”

    “可以组成的词语有,春天,天空,天下等等…”

    接下来,顾慎之对学生们一一讲解这十六个字,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看看讲完,看着孩子们一脸茫然的样子,顾慎之有些颓废,启蒙的孩子最难带,你跟他解释一个字时,势必要讲到另外的字,可是最简单的他都不明白,更何况别的了!

    没办法了,只能来硬的:“这十六个字,每个字写十遍,”他突然看到林北月和林南阳一脸轻松的样子,跟了一句:“有不懂的可以问林北月和林南阳。”

    “顾大哥,凭什么呀,我还要玩丢沙包呢!”林南阳第一个站起来和他对线。

    “这是学堂,你应该叫我顾先生!我是先生,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明白吗!”顾慎之斜睨着愤愤的林南阳。

    林南阳待要反驳,被他姐姐拉了一把,才悻悻的坐下。

    “好了,现在大家跟我读,天地玄黄…”顾慎之开始一遍一遍得带着自己的学生们读起来。

    正当他们读的起劲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马嘶人叫,还伴随着呻吟惨呼之声!

    顾慎之脸色一变,立刻说到:“你们在这里继续读,不让停就不能停。”说完便朝外走去,莫君怡也站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外院,正见到赵府的护卫相互搀扶着走进来,他们满身是血,个个带伤,还有几个是被抬进来的,看情形惨不忍睹。

    赵清歌也在其中,身上的紧身劲装上血迹斑斑,不过看她来回安抚受伤护卫的样子,显然伤势不重,或者没受伤,赵山阿脸色难看的领着蓝姐走了过来。

    顾慎之脸色凝重,拉住赵山阿问道:“赵叔,发生何事了?是城外的流民暴动了?”

    赵山阿的衣服上有很多细密的破口和大片的血迹,脸上蜈蚣般的伤疤在血迹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的脸色相当难看,其中夹杂着化不开的愤怒和悲伤:“不是,是盘踞在诸葛岭上的匪徒,他们冲击了流民营地,我到的时候,小姐正在与他们厮杀,他们显然不是来劫掠金陵城的,就是一遍一遍的冲击流民。我们冲过去,杀了他们不少人,可是他们实在太多……”

    顾慎之听着赵山阿的诉说脸色逐渐变冷,脸上肌肉抽动,颤声问道:“那…那些…那些流民怎么样?”他知道那些流民的遭遇一定很惨,但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

    “死了,都死了!四千多的老弱妇孺,全都死了!姑爷,你没看到啊,太惨了,他们见人就杀,连襁褓中孩子都不放过!还有那些怀着孩子的妇人,他们不是人,不是人,就是一群狗娘养的畜牲啊!”赵山阿哇的一声嚎哭出声,手中的长枪跌落余地,人也坐在地上,一边嚎哭一边以手捶地。他恨,他恨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牲,他也恨自己没能力救下他们。

    听到他的哭声,赵清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受伤的护卫也都抽泣声一片,明显是被惨烈的场景刺激到了

    顾慎之脸色铁青,再由青转白,继而踉跄的后退两步,靠在一个柔软的娇躯上。喃喃道:“都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