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许大茂一家离开后没有多久。何雨水就在谭女士，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为娄夫人的妇人，以及娄晓娥的送行下，来到了小洋楼的院门口。

    “雨水，你放心，这件事，师姑我肯定给你办好。不用跟我客气，这些事的代价，你那个不顶用的爹都已经付过了。”

    听到娄夫人的话，何雨水也是眯着眼睛，笑着应下。显然，就方才这一会的谈话，就让何雨水的心结解开了不少。

    “嗯嗯，好的呢师姑。”

    看到眯着眼，却面黄肌瘦，浑身没有二两肉的何雨水，娄夫人不由得一阵心疼。

    “你啊，真是个苦命的，摊上这么一个爹，又摊上那么一个没用的哥。你说你爹也真是，这么多年了，成分都没问题了，还不敢联系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真的是苦了你了。”

    望着一脸心疼的娄夫人，何雨水反倒过来安慰起她来

    “没事，师姑不心疼，虽然没爹疼，没哥护的，但是院里还有个建国哥能护着我呢。在说，在过一过我就毕业了，分配了工作之后，就能拿工资，不用看我傻哥脸色过日子了。反正我的话傻哥也不听，等工作以后，就随他去吧。”

    见着何雨水已经能拎得清，娄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既然雨水你心里有想法了就好。这认了门，以后啊，就多来串门，跟你晓娥姐聊聊天。”

    说到这，娄夫人又转过头来，对着跟在身后，手上拎着一个布袋子的娄晓娥说：

    “晓娥啊，雨水对我们这边不太熟悉，你拎着东西，带着雨水去找一下那个刘建国。可别让雨水给累着了。”

    对于这个安排，娄晓娥自然是点头应下：

    “嗯，放心吧，我这就带着雨水去找他。娘你先进屋去，外面这会热起来了。”

    说完，娄晓娥上前两步，一手拎着布袋子，一手扯着何雨水的手

    “走吧雨水，我带你去找建国哥。”

    再看何雨水，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收东西的她，在听到娄晓娥开口喊‘建国哥’的时候。本能的歪着头，疑惑了一下。按照刚才在屋里的介绍，如果没记错的话，娄晓娥应该是比自己大五......不对，是六岁。也就是说，娄晓娥现在是二十三。是因为不知道年龄嘛？这才跟着我开口喊建国哥？这样虽然能解释的通，可是莫名的何雨水感觉这里面有哪里怪怪的。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娄晓娥的声音从身前传来：

    “走啊，雨水，你在这发什么呆？”

    被这么一打岔，何雨水就有些想不起刚才是哪里怪怪的。

    “晓娥姐，建国哥说，他会在那边的路口等我，我们往那边去吧？”

    何雨水歪着头，看着握着自己手，非常像自己姐姐的娄晓娥说道。但是却没成想，何雨水的话说完，娄晓娥却没有往那边走，反而顺着墙根，朝着一处阴凉地去：

    “不用去那边，建国哥在这边呢。”

    还没等何雨水的‘你怎么知道’问出口。就听到娄晓娥已经快步走到阴凉地，对着拐角处喊道

    “刘建国，刘建国，快出来，我把雨水全须全尾的给你带过来。”

    这话一出，刘建国只好放弃自己一开始的打算，推着自行车，车把的一边挂着一个布包。虽然都是布包，但是给刘建国和给何雨水的明显有些不太一样。刘建国车把上的那个，一看就比给何雨水的这个精细。看着终于直面自己的刘建国，娄晓娥这会才算是笑了出来：

    “嗯，看来我的建国哥哥接受的蛮快的嘛！行了，人给你带到这了，你自己领回去吧。记得我说的话，一定要尽快哦，建国哥哥！”

    娄晓娥也没有去管刘建国的反应，把东西往何雨水的手上一放，摸了摸何雨水的头，算是告别：

    “去吧，雨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咱们相处的机会多着呢！”

    说完，娄晓娥就不在说什么，只是转身朝着自家院门走去。望着娄晓娥的背影，以及何雨水有所猜疑的目光，刘建国深吸了一口气，悠然叹道：

    “东西挂车把上，咱们先回去，有事，咱们回家再说。”

    或许是这句回家再说起了作用。何雨水虽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询问，但是终归是没有在这大街上开口。故作镇定的点头应下，然后把东西交给刘建国，做上了自行车，心情沉重，一路无话......

    两人回到四合院。难得的，今天没有碰到三大爷阎埠贵守门。不过也是，今天是休息日，估摸着这会，阎埠贵应该跟着钓友，去哪个秘密据点去钓鱼去了。至于院里的其他人？嘿，这么好的休息日，不去接受教育那不白瞎了么？除去被点名留下的几家。剩下的那二十多户，全都在街道那，接受教育呢。刘建国在前推着自行车。何雨水在后，扶着自行车座椅走着，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在路过后院的时候，刘建国还特意的看了一眼许大茂家。嗯，门锁的死死地。怎么说呢，难不成许大茂这小子，为了不丢面子，娄家没有成，那就换一家继续？要真是这样，那刘建国可就真的要佩服许大茂一家的不要脸了。进了院，反扣好院门。两人来到刘建国家的堂屋。知道这件事躲不开，也没什么好躲的刘建国干脆开诚布公的率先开口：

    “这会就咱们俩人了，都说说咱们各自的疑问吧。”

    何雨水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又乎的变得黯淡下去。双手各自揉把着各自一边的衣角，低声低气的回应：

    “建国哥，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晓娥姐啊？”

    被何雨水这么一问。怎么说呢，刘建国自己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尴尬。距离何雨水跟自己表露心迹还没过几个小时呢，就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真的是，真的是无比的尴尬。可是偏偏的，刘建国还不能说些什么。说什么呢？难不成要说，自从五年前自己年龄被识破之后。自己已经五年没有露头去拍婆子了？还是说，因为过得太久，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的？要是换了旁人，不说也就不说了。可偏偏，今天这人是何雨水啊。人家早上刚说了自己‘传统’。这就当面上眼药，不解释一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刘建国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咳咳，那什么，雨水啊。你说，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就是，就是那什么，不是单单因为一个娄晓娥？”

    这话一出，房间内瞬间冷场。何雨水更是瞪大了双眼，惊异的上下打量着刘建国。以前没闹饥荒的时候，刘建国吃的饱，长的俊，这事何雨水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她是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刘建国，私下里竟然玩的那么花！想到这，一件事猛然从何雨水的脑中闪过。这一发现，更是让何雨水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到的嘴。生怕自己因为太过震惊，而尖叫出声。沉寂了半晌，何雨水的情绪平复了之后，这才幽幽的开口发问

    “所以，建国哥，是因为五年前的事么？”

    五年前，刘建国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事何雨水听说了一点，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事。反正自打那件事发生之后。以前喜欢仗俊欺人的刘建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现在这个，谨小慎微，做事有章法的刘建国。听到这雨水主动提及，刘建国也没在隐瞒，只是叹了一口气之后，点头应下

    “欸，都是那时候，年少轻狂啊......”

    没有多说，却比什么都说了还能管用。看着一言难尽的刘建国，何雨水再次幽幽的开口：

    “所以，有几个......”

    “嗯？几个？”

    这一次，反倒是刘建国有些听不懂了，可是随即又很快的反应过来。

    “三......三个......”

    提到这个数字，刘建国恨不得把头低下地去。没办法，要怪就怪这个数字太合适了，三妻四妾，这可不是三妻就满了么。事实上，果然就像是刘建国想的那样。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原本就已经幽怨的何雨水，声音都变得怪异起来：

    “嗬~嗬~怪不得我说能接受三妻四妾的时候，建国哥哥的表情那么怪异。合着建国哥哥你，早就把三妻给分好了啊。敢问哥哥，这四妾的位置，还有妹妹的份儿么？”

    望着陡然深闺怨女附体的何雨水，刘建国猛然抖了一个激灵。虽然心中无比意动，但是嘴上还是倔强的否认着：

    “什么三妻四妾，雨水啊，你可不要乱说！现在是新时代，可不讲过去那一套了！在说，我那时候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你看后面我懂事之后，不就离的远远的么？要不是这么久没去过，一下没想起来，也不会被娄晓娥给逮住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在说，雨水啊，我都说了，早上你那话就是一时冲动，过段时间就忘掉了。这会你这么上心，难不成你还真想给我当小啊？”

    这话说是打趣，实际上却是刘建国在有意的调节何雨水的情绪。但是刘建国又哪里知道。这话说完之后，何雨水就猛的扑了上来，进行口口相传的秘技传输。

    “唔~”

    “啪~”

    不得不说，这最后啪的一声，就很灵性。完美的表现出，一个被动，一个主动的区别。双手按着何雨水的肩膀，回味......呸......感受着嘴里那抹甜丝丝的口感。这味道，有点像是蜂蜜。嗯？娄夫人给何雨水准备的是蜂蜜水？呸！不对！歪了！

    “雨水！你在干嘛？我都说了，你今天早上的那是一时冲动！”

    刘建国的双眸认真的盯着何雨水的眼睛。却不想，在何雨水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狂热。

    “建国哥哥，甜么？是蜂蜜水哦！这种事，你跟其他的姐姐试过么？”

    该说不说的，一听这话，刘建国就感觉莫名的回到了那段日子。历史总是在不断的循环。没成想，这才过五年，竟然又循环过来了。刘建国的沉默，却是震惊到了何雨水。

    “你们，试过？跟谁？”

    刘建国没有回应。而这举动，在何雨水看来，那就是刘建国的默认。

    默认跟每一个姐姐都......这何雨水哪能乐意？哼~！我雨水一生，不弱于人。何雨水迟疑了一下，脸颊涨的通红，双手抱着刘建国的胳膊，往下一搭。怎么说呢，触感不错，前景远大，要是养成的话，应该很有成就感。强忍着羞涩，做完这一切之后，何雨水顶着涨红的脸颊，定定的看着刘建国。

    “她们也......”

    对此，刘建国只能艰难的撇过头，回应了一声：

    “嗯......”

    都说了雨水不弱于人，区区挫折，又哪能拦得住何雨水：

    “那，继续！”

    何雨水嘴上说着，身体也准备行动，可是偏偏的，在这个时候，刘建国开口说了一句

    “不行，剩下的事，等以后再说吧，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记得了。”

    被刘建国这么阻止中断之后，何雨水反倒不适起来。抬起头可，看着一脸爱怜的刘建国。

    “建国哥，我......”

    没让何雨水把话说完，刘建国就将她拥入怀抱。

    “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件事等以后在说。等以后，等你想明白了在说。”

    这一次，何雨水却不在反驳，只是贪婪的依偎在刘建国的怀里，默默的不在说话。如此毫不遮掩，或许是在心里认定了什么吧。将何雨水拥抱在怀中。两人依偎着，进了里屋。刘建国抵着何雨水的头，像是怕惊到小兔子一样，轻声的问着。

    “雨水啊，你工作的事，娄家那边说好了么？”

    何雨水脸色通红，双臂紧紧的抱着刘建国，侧耳贴着刘建国的心口。听着那噗通，噗通不停跳动的心脏，感觉莫名的心安。

    “嗯，说定了，师姑说了，等我毕业了，就让我去轧钢厂，去宣传科当播音员。”

    热气喷吐在刘建国的心口，热热的，痒痒的。随后，两人就都不再说话，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中。就这样，抱着，抵着。没有安全感的人，贪恋着他带来的安全感。又过了好一会，刘建国才小声的说道：

    “既然工作都定下了，这段时间就不要住学校了，依照你的成绩，毕业证肯定能拿到。晚自习不要上了，回来之后，在家里吃点好的补补。等会跟我去拿钱，把你的细粮都买回来。我这还有厂里发的五张肉票。一张一顿，这几天我们把肉给吃了。就算要给我当小的，你也不能太寒颤不是。你看今天你师姑看你模样，那心疼的，可怜的呦~”

    陡然听到刘建国说当小，何雨水这会才有些慌乱，小猫一般的软拳，轻轻的拍打着刘建国的心口

    “还说，还说，建国哥，你就坏！可是你明明那么坏！我为什么那么喜欢？”

    怎么说呢，这话他刘建国回答不了。似曾相识的，这话娄晓娥也说过，虽然场地不对，但是意思却都一样。莫名的，刘建国低下头，脸贴着脸，开口转移了话题：

    “对了雨水，除了这些之外，你师姑还说了别的什么嘛？”

    被刘建国这么一弄，话题再一引导。何雨水当场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就看着脸颊火烧火燎的何雨水，把头埋在刘建国的胸口，小声的回应：

    “说什么？其他的没有说什么了？哦，对了，还说就为了这点事，何大清犯不着把他这一脉研究出来的菜谱贡献给本门。还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只管去找她，能帮忙的她肯定帮忙。”

    听到这话，刘建国这才明白，为什么娄夫人对何雨水这么好。除了何大清的同门情谊之外，原来还有着这一茬。跟其他的流派一样，除了本门当家的砍价功夫。每一个出师弟子传下的传承，或多或少的就要多上一道或者两道新菜。看似不多，但是一代传一代，积累下来也是不少。这些菜谱，就算是本门正宗想要学习，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交换才行。在一说，娄夫人本姓谭，谭家菜的谭。这么一说，虽然说是嫁出去的女眷，不得谭家菜传承。但是多少，也比何大清离的近。这么一份菜谱到了娄夫人的手里，不算外流，但是却能给谭夫人换来许多用来交换的资源。

    只是这么一想，就能明白这份菜谱的贵重。这可是几代人，一代传一代的心血！虽然有些崽卖爷田心不疼的嫌疑，但是怎么说，何大清为了何雨水这也算是尽了力。要知道，这个时候四九城的工作有多难找。就算有着学校和街道分配。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分配到职位，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分到合心意的职位的！四九城就这么大。工作岗位就这么多，就算扩招，又能有多少空位？而这个时候的四九城，可是经历了了十年人才累积的四九城！可是莫名的，刘建国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托孤的意味。但是只希望，是自己的错觉。沉默了半晌之后，犹豫一番的刘建国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雨水啊，等这边汇款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带你去一趟保定吧。无论还不还钱，有些话你都要说清楚的不是？”

    被刘建国这么一打岔，何雨水虽然有些闷闷不乐，但是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嗯，是应该过去看看。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想到我了。”

    就这样，两人都不在说话，静静的抱着，呆着。到了快晌午的时候，听着院里逐渐喧闹起来的声音。两人这才分开。回到堂屋，何雨水看着刘建国那明显比自己更好的袋子，不由得吃醋起来：

    “咦建国哥，你这袋子，应该是晓娥姐给你拿的吧？装的都是什么啊？”

    这点小心思，何雨水又哪能瞒得过刘建国，就看着刘建国故作不知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想一想，应该是烟和酒吧。这个年岁，就算是晓娥家有好东西，也不方便往外拿的。万一被人举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刘建国嘴上这么说，可心底其实已经有了差不多的想法。那袋子随着何雨水的打开，一点一点将自己的神秘呈现在两人面前。就像是刘建国说的一样，有两条中华，一瓶外供茅台。一些牛肉干，一盒油纸包起来的点心。闻着味儿，应该是牛舌饼，或者荷花饼一类的。剩下的，还有两根熏腊肠，一块熏腊肉。好嘛，这么多东西，看的何雨水眼睛都支愣了。望着琳琅满目的吃的，何雨水不住的扁嘴：

    “晓娥姐对你真好，建国哥，你以后可不能亏待晓娥姐！”

    听到何雨水这自己就把自己摆到小的位置上来。刘建国也没客气，直接就是开口调笑：

    “呦，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这个当小的，是已经认定我老刘家的媳妇是娄晓娥了？”

    然而让刘建国没有想到的是，何雨水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啊，晓娥姐对你这么好，不是她还能是谁。”

    说着，何雨水就开始打开自己的那一份袋子。一小罐蜂蜜，一小包牛舌饼，两斤富强粉。怎么说呢，这回礼已经不少了。可是对比着刘建国的那一份，何雨水还是觉得，娄晓娥当刘建国的媳妇更合适。嗯，绝对不是因为贪吃！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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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巧不巧的，何雨水刚刚把东西给归置完，放到橱柜里，就听到刘建国的小院外，传来傻柱的喊声：

    “刘建国，刘建国在家不！老太太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