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迷乱青春留下的后遗症

阳光型的新加坡人

    我转动着酒杯里的红酒借助着酒吧飘忽的时隐时现的光亮看着高脚杯呈现那闪现在玻璃洒杯上的那几个站在我身边的男人们头像,他们或抽烟或喝酒但更多的是看向我。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头这些男人们就会没话找话的凑上前来,但我不想这么快的在这几个我丝亳没啥兴趣的男人们中选一个于是就转头朝别处看看我想先观察一番。有几个见我一直不回头有些不耐烦了,更近的朝我身边凑。我装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依然在转动着酒杯看向玻璃酒杯中因向我靠近而显得越来越清唽地折射出来他们的影像,观察着他们的五官长相然后再把酒杯的杯沿朝下一些看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这时,酒杯里现出一个头发剪得很短面容有些肉肉的肤色红润的三十几岁的一个男子,我头头一震我赶忙把酒杯转动了几下观察他的穿着打扮。这个看上去很干净清爽型的男子穿短袖T恤下穿运动裤脚上同是浅色的名运动鞋,他一手插在运动裤的兜里一手端着杯啤酒站在那里绕有兴趣的看着舞池的那些疯男疯女们那疯狂扭动的身体一副随时也想去疯狂一把的架势。

    三月份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气温时高时低,早晚温差也较別的季节要大一些。此时,正是穿卫衣的最佳时期,到处是春暖花开衣着随意便于随处走走。我现在的服装里销路最好的就是各款的卫衣运动套装了,我本人也很喜欢这种随意性的休闲穿着。他的这身随意洒脱的穿着和他那随性自然的动作相比站在我身后眼巴巴的等我回头的那几个身穿西装衬衫里穿着高领棉毛衫脚上穿着黑皮鞋里套着双白棉袜的男子们一比就比下去了,明显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不用回头就知道站在我身后等我回头的几个男子们都是些暴发户,这些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及神态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我知道这些人的目的直接也很简单那就是酒足饭饱后找个女人直接带到酒店的那种,下需要情感交流也不想要过多的闲扯。速战速决更好,之所以要在酒吧里找无非是想找个自己看对眼的吧!我深知这些人的想法那既然我不是那种女人那我也没必要去搭理那种男人们了,何况我已发现我的“猎物”了。

    那个令我看一眼就在心里做了决定的“阳光运动型“男。

    我起身走到一边离这些男人们远一点的位置继续观察我的“猎物”。

    我一直以来都喜欢那种把自己打理的干净清爽看上去气色颇好形象健康阳光型的男人,现在这个“阳光运动型”的男人让我霎时就对他心生好感。我看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于是就朝“目标”走近,我故意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舞池。

    “阳光运动型”男从舞池里收目光喝啤酒的时候发现了站在他旁边的我,两眼一下放出光彩来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我打扮的性感但下俗艳,上穿白色雪防网沙打底衫但也可以单独穿的那种宽松型的,下套黑色皮短裤配黑丝薄袜加黑短靴。“阳光运动型”男上下把我打量了会后见我也正在看看他他马上“会心”的一笑喝了口啤酒后朝我走过来,我微笑着大大方方的等着他走到我身边来。“你一个人啊?”“嗯,是的”“阳光运动型”男得知我是一个人时很高兴“巧咧,我乜是一个人来玩的。”我笑笑。“要不一起去跳会舞?”我皱皱眉:都一点多了,我不想再在这里耗时间了。我摇摇“”头说:“我想喝酒,不想跳舞。”“阳光运动型”男闻言一怔随即就再度会心地加暖味的笑了凑近我耳机说:“喝酒这里太吵,要不我们去个清净点的地方。”我正有此意于是点点头说:“好啊。”“阳光运动型”男一昂脖把杯里剩下的啤酒“咕噜”一下全灌进了肚子里。

    我们在衣帽间取各自的物品及外衣,“阳光运动型”男没别的物品只有一件运动上衣,正好和下面的运动裤子是一套的这个牌子的运动衣是一家欧州的老牌子,不怎么出明。

    这更令我对他刮目相看。

    “你应该是从事和服装有关的工作吧?”我穿上粉红色的羊绒中长大衣肩上跨上黑色细链条的小包包。“阳光运动型”男再次把我上下打量了下带着赞赏的语气说:“搭配的真好,靓丽养眼又保暖。”我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没回答他的问话:大家都心知肚明露水之缘一场游戏而已用不着让对方知道自己太多的隐私。“阳光运动型”男见我没回答有些不好意思的绕绕头皮,没在多问什么。

    出了酒吧,“阳光运动型”男看了看冷寂的街道说:“这么晚了也没什么请净点的地方可去了估计都打烊了,要不去我下榻酒店的房间吧?”我早就从他的神态举止随意休闲穿着上看出他不是内地的,像是从港澳台地区或是东南亚国家到这里出差或是旅游之类的。但我不想让他看出我此行真正的“目的”,我假装有些犹豫的考虑样子。“阳光运动型”男见我“有些不情愿”有些急了一边伸手招车一边自作主张说:“我房间有酒,就去我那里吧!”

    在出租车上“阳光运动型”男自我介绍说他是华裔新加坡人到馨坦来旅游的,中文名叫:陈光平。“嗯?”我闻言不禁皱眉一愣:东南亚一代的大都有英文名字的,他一个新加坡人的华裔应该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了或是出生就在新加坡的吧?怎么他一开口就毫不避违的告诉我他的中文名字呢?怎么眼前的新加坡人怎么不像我在生意场上认识的哪些一样呢?那些自称自己是华裔的人一开口就是英文名叫来叫去的,内地有的生意伙伴没有英文名的他们还一个劲的故意用拖着长长的东南亚口音问“为什么不取个英文名字呢?”

    陈光平看出我的疑惑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母亲是新加坡人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从国内过去在那里打工的时候和他母亲认识后来就在那里结婚的。再后来他母亲生了他之后就因身体欠佳就再也没有出去上班了,在他很小的时候因他父亲经营的公司经营不善所以收入减少,而他就被疼爱他的爷爷奶奶抱回在中国上学了。

    成年后,觉得新加坡工资高于是就回到新加坡去了。也正是因为他从小就在中国长大的,所以他对中国的感情很深这也就是他一开口就说自己的中文名字的原因。

    “哦,原来是这样。”我看着他那张圆圆的肉肉的脸蛋和他那有些憨厚的表情,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陈光平见我笑了神情松缓下来于是就问我叫什么名字?还没等我开口阵光平皱眉说:“就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吧!别给我说你的英文名或是你的別名,这么晚了我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美女回酒店,要是有人问起来我怕有麻烦。”我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刚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姓名突然猛地又觉得我和他万一在房间呈玩那种忽悠游戏被他识破了,大为光火的他会不会找我报复?以前,我和那些男人们去酒店开房的时候都事先说好,提供两人的身份证的时候不能偷看对方的。这该怎么弄呢?那就是在向服务台提供身份证的时候两人一起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反面朝上的给服务台,“懂行情”的服务员也不含糊接过来查看登记完两人的信息,完了后就不把身份证同样反面朝上还给我们两人。所以,我虽然每次都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成功的对那些人放了鸽子后却没一人能准确的找到我。

    我玩这种游戏迄今己有五年多了,断断续续和几十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们一起去开过房或是和聊的“相当”开心感觉非常好的之前就已经开好的房间玩这种能让我得到心里欢愉的游戏。玩的多了心里渐渐地己没了当初那种捉弄人后“欢呼雀跃”的感觉了,除了当时看被我捉弄的人那一脸诅丧的表情让我心里能暂时得到那种快感外,独自走在深夜的路上心里是倍感凄凉的酸楚和落寞。我明知我这样做虽然暂时能取得心理的欢愉是种心理上的疾病,可我没法为自己根治。因为我想再次把这些“报复”说给墓碑下的阿华听时,可是我却再也找不到阿华的幕碑了。我偷偷去给阿华祭奠在他的幕碑前忏悔被他母亲知道了。对阿华的死一直对我持极度不满态度的阿华他母亲在知道了我偷偷去祭奠阿华后,把阿华的骨灰及墓碑都迁走了。这更让我在捉弄完那些男人们后心里更是空落落着不到地的空虚感,无人倾诉的苦闷在我心里烦躁时又忍不住的继续上演。直到两个月前那次遭遇变态男人对我的“掐脖”事件,那晚后我已足足两个多月下敢再玩这私游戏了。因为那晚我遭遇的不仅仅是那个变态狂还有后来更变态且又凶残的胖出租车司机,我多想能和一个人说说那晚的事情多想能有个人好好安抚我一下。可是没有,除了生意场上和利益挂购的生意朋友,我在生活中没有朋友也没有闺蜜。

    而这些我又无法向家人启齿。

    所以在今晚的极度烦躁心情下我又一次情不自禁地走进了酒吧。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个已上瘾的吸食鸦片患者,那晚的余惊余恐虽深烙于心但心里一烦躁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那块“膏药”。

    我把头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排出租车的后脑勺脑海里一下就冒出了那天晚上我在酒店门口乘坐的出租车司机那张和善实则凶恶的脸,我禁打了个寒战。

    我想改变主意不想和这个陈光平去酒店了。

    我把看向前排出租车司机的后脑勺的双眼收回看向陈光平那等我回答他话的脸上。这张我看着就觉得心里有种亲切感的脸和阿华有几分相像。陈光平憨笑着看着我等我回答他的问话,我一下愣住了:他憨笑的神态和阿华居然如此相似,我心里一暖激动地几乎落下泪来。“喂,喂美女你怎么了?”我的表情吓坏了陈光平,他收起憨笑紧张的问我。我回过神来用手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笑笑说:“没啥,风吹的。”为了掩饰我把窗开的大了些看着高架两边的霓虹灯说:“馨坦的夜色多美啊,不如我们先在高架上兜兜风。”陈光平一愣看了看高架上两边的霓虹灯光又看了看出租车的计价表脸露出不悦之色,我忙说:兜风的车钱我出。

    出租车在高架上足足兜了一圈,后半夜高架上没什么车所以车开的很快。我和陈光平都没有说话都把脸看向车窗外的霓虹灯上。

    无意中我的手碰到了陈光平的手,他的手胖乎乎的背上不知是因为太胖了还是他的工作原因手背上的皮肤皱皱的。我情不自禁的又想到了阿华的那双手,就像现在坐在我身边的陈光平的手背一样的。记得那时候阿华走我身边借着马路上车太多不安全要我走马路里边,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借故抓握我的手,走动中的手不是每次都能抓着的。有时候他手伸过来没抓握住我的手时候他手背上的皱皮肤触碰到我手皮肤上,他那胖乎乎的手背上那皱皱的皮肤立马就让我身体一颤。因为我觉得他那手背上胖乎乎的肉感合着那皱皱的皮肤就像我小的时候夏天在老家乡下没事捉个癞蛤蟆玩和癞蛤蟆身背上那疙瘩吓人的皮肤一样,看着吓人手碰上更觉恶心。

    鼓着双大眼睛胖乎乎的癞蛤蟆憨憨的很容易捉住,好玩是好玩耍弄了一番后村里的老人们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用肥兜洗手,说是癞蛤蟆身上不干净很容易得什么传染病,那时候青春期的叛逆还没过去我一边不停的捉来玩一边看着老人们那担扰的眼神心里又有几分害怕可还是忍不住抓来玩。后来在书上看到癞蛤蟆是不能随便用手抓来玩的,它的身上有着致命的毒液不小心的话惹怒它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就不在抓它了。阿华的手背一碰到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就会情自禁的想起乡下的癞蛤蟆来,我马上犹会朝前跑几步离他远些。

    现在想来我不禁摇头叹息,可斯人已去,深深的忏悔和惆怅夹杂着思念不知用什么来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