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素素
祁闻已经有好几日没来安居坊看素素了。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便一大早的就来了安居坊,不过很可惜的是,被安居坊的老板娘安娘挡在了外面。
安娘如今已有四十岁,她也是从小角色到如今老板娘的位置。
识人的本事,自然是不赖的。这祁小神医她脸熟的过分,尤其是当坊里的姑娘有个头疼脑热,或者不方便请外来大夫的情况下,祁小神医都会给她们看病。
唯一不好的是,诊金挺贵,不过看病的能力是真好。就这,祁闻还说,已经是给安居坊打了折的价钱了,要是换作别人,他可是一分钱都不会便宜。
今日,他被安娘莫名其妙的拦在了门口。
“祁小神医,素素今日真是不便接客!你怎么不信奴家啊!”安娘挡住祁闻要进去的脚步。
“您还是下次再来吧!”
祁闻已经好久都没见素素了,“怎么,素素在接别的客人?”
安娘摇头表示没有。
“那为何不能见我?”祁闻不高兴了。
安娘也怕得罪祁闻,咬了咬嘴唇,也不知该不该给祁闻说实话,最后到嘴边的是,“素素她,今日身子不便!”
不方便侍候您,这下你应该明白了吧。
祁闻无所谓的表示,“没事啊,我找素素弹弹琴,听听曲,喝喝小酒!”
不需要伺候。
安娘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祁闻这下真怒了,摆起了脸,“安娘,这要是不行,我看你这安居坊怕是不用开了吧!”
祁闻表示,他后面是有人的。
安娘还是说了实话,“素素病了!”
这才几日没见,素素就病了,祁闻更加担心他这个在安居坊的解语花了。
于是一把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安娘,留下一阵匆匆脚步,“我是大夫,看病好得很!这次我就不收诊金了!”
安娘拿着帕子阻止,就听到祁闻留下的这话。
“罢了罢了,随他吧!”说罢就去干别的事了。
祁闻对素素的房间已经是驾车轻熟,等到了素素房间门口,只听见传来一阵阵咳嗽声。
祁闻担心不已,一把推开了门。
“药这么快就熬好了?”素素躺在床上问,她以为进来的是她的随身丫鬟。
大夫说了,这药熬的时间越久越好。
床上的素素没有听到回复的声音,不禁起了身。
“素素,你当真病了?我还以为下面那老娘们故意诓我,让我不见你!”祁闻看到起身的素素,脸色有点苍白。
素素也没想到祁闻会在这个时候来,“祁公子!”
祁闻赶紧上前扶起她,示意她这么多礼节做甚,尤其还是自己生病的情况下。
“你这是怎么了?”说着祁闻就要去摸素素的脉。
结果被素素不着痕迹的挡了过去,“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公子不要担心了!”
“真的没事?”祁闻狐疑,对方不让他诊脉他也不能强求。
素素看这个关心她的男人,露出笑容示意祁闻放心,“真的没事!喝几副药就好了!”
“那就好!”听到素素这么说,祁闻放下心来,找了个软榻坐了下来。
“公子今日要听什么曲?”来了安居坊的客人不是来听曲喝酒,就是来解解馋。
祁闻却叹了口气,示意不必了,“你今日病了,咱们不听曲,也不喝酒!”
“坐在我旁边来,咱俩聊聊天!你也休息休息!”祁闻拍了拍旁边的地方,示意素素坐上来。
祁闻对素素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客人。
作为青楼的妓子,她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和不同的男人都有过肌肤之亲,祁闻,是她这么多恩客中唯一和她没有肌肤之亲的人。
她曾经问过祁闻,“公子是嫌奴家太脏了吗?”
祁闻那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眼神迷离的看着她,先是摇摇头,“不是,我就想喝喝酒,放松放松我这只想赚钱的心!”
当时的祁闻小神医的名号已经响彻京城,诊金可不菲的很。
她也不明白,人家怎么说,她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后来祁闻来安居坊,居然也来只找她一人,她又好奇,“这坊里的姐妹比她漂亮的多的了,为什么公子每次来只点她一人?”
祁闻好像想到了什么,颇为不乐意的提起,但还是回答了素素,“她们老想着灌醉小爷,不像你!”
不像我?不像我什么,对祁闻来说是放松,对素素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祁闻对她来说,确实有点不一样。
两人谈话间,素素的侍女将素素的药端了上来,但是素素却很不高兴的瞥了一眼婢女。
“药的味道重的很,恐怕熏到公子了!”素素想要遮挡这药的气味。
祁闻自小学医,这药的味道他一闻,就知道里面用了什么药材,他脸色一变,神情严肃,“素素,你根本就没有得风寒!”
被戳穿的素素还想再遮掩,嘴巴硬的很,“这就是治风寒的药!”
“你瞒不过我!”祁闻看着她。
素素被祁闻看毛了,想到几日前的委屈,不由得落下泪来,随即她赶紧用帕子擦了眼泪。
“你还不说实话!”
“这药明明就是来治伤的,”说着祁闻拉住素素的手,“你受伤了?”
祁闻边说边打量着她,却看不出素素哪里受伤了。
素素只得说了实话,“不过,不过是几日前来的恩客,在那方面有些癖好而已!公子,我真的没事的!”
“您知道做我们这行,有些不舒服的也是正常。我们不该如此娇弱的!”
话是这么说,要是来这里的人都这么玩,这里的姑娘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你早点想赚够钱养你的弟弟,我的医术你也知道,让我给你看看吧!”祁闻开口。
他在等着素素的答案,素素确实有一个弟弟,需要她养,她身子要是不好,赚不了钱,恐怕连自己都养不起。
素素迟疑了一会,还是下了决心,她脱下外衫,并不醒目的熟悉的伤口暴露在了祁闻的眼睛下面。
用针扎的,上面还有着圆圆的痕迹。
祁闻看了眼蜡烛。
“是谁?”
“富商李大为之子,李自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