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奇兵

第十九章 汉娜和鲁克

    随后楼下传来的一阵微弱的吵闹声引起杰伊的注意,这吵闹声虽然并不响亮,但由于是在杰伊所站位置正下方的区域发出的,所以杰伊听得比较清楚。

    他低头向下望去,寻找声音的源头,结果看见鲁克正坐在下面一楼某处石凳上,其没有精心打理过的乱蓬蓬头发正对着自己,乱发上面沾了不少灰尘和绿色血迹。

    在鲁克的身旁,一个人妻打扮的美艳妇女坐在他的附近,仔细地用抹布和毛巾清理鲁克身上的污垢,一双丰润纤细的玉手温和地解开武装衣的领口,从中露出鲁克毛发丛生的胸口。

    她微咬嘴唇,充满渴求地盯向那充满男性魅力的壮硕胸膛,伸出雪白的手指稍稍捏着轻薄的毛巾一角,轻柔地擦拭中年男人的健硕肌肉。

    毛巾佯装按在棕黄色的胸部(这个可以打吗?),小手却纤巧地钻进‘乌黑草丛’的深处,轻抚起伏胸膛遭重击的受伤位置,爱怜地感受肋骨断裂的程度,同时用皮肤上的美妙触感,去享受蕴含其中的雄性力量,如同柔风拂过山脉上的森林,被厚实的高山撞到心房乱颤,狂风浪蝶舞金沟一般。

    鲁克的脸上却没有太多波澜,他只是沉着地对女人摆手道:“汉娜,别继续谈论这件事,我不想多说什么。”

    “可波旁让你到城墙外面,跟叫你送死有何区别?”

    被称作汉娜的年轻妇女身着宽松的日耳曼传统长裙,宽大的领口松散地挂在她‘宽广的胸襟’外围,毫无遮挡作用地试图挡住女人高大的山峰,但每一次身体的晃动,都能带动那两座巨大的山岳摇摆起来,看起来就像地球上德国啤酒节里的啤酒女郎。

    “你们走出城门,站在没有防护的小矮墙上战斗,波旁和他的国土仆从却躲在办公室内等待战斗结束!我看得清清楚楚,除了佐利金的猎兵,几乎所有的国土仆从都躲进门卫室里了,尤其是那个孟德利,他居然跟科莱特溜进厕所,等听不到战斗的声响,他们俩才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我全都看在眼里!”

    汉娜气呼呼地抖动胸膛,将高耸山峰的前端紧紧贴住鲁克的手臂,把怒气一股脑地吐出来。

    “波旁·博奇布能就是个天杀的蠢货!愚蠢至极的胆小鼠辈!他仗着博尔吉亚的权势就对你呼来喝去,全然不顾你——和自由民兵团所受的伤害和危险,贪婪地享受你们的付出,而他自己什么都没做!全能的尤里克诅咒这怂蛋!!如果不是你在前线厮杀,我们如何能活到今天,他波旁有什么资格继续驱使你,你才应该成为我们的领袖,而不是他那种懦夫来指手画脚——”

    “够了!汉娜!我说过我不想说这些。”

    鲁克低声喝道,对美丽的汉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眼睛瞥向门卫室的方向,警惕地察看是否被波旁听到这边的对话。

    见到鲁克这般小心,汉娜郁闷地弯低腰部,手臂搭在大腿上,眼神烦躁地紧紧盯向前方,因为鲁克没有听从自己的话而心情不佳,连她的高山几乎要跑出领口的遮挡这件事也没心思去留意。

    “假如波旁听到了,他指不定又会针对民兵团做些恶心事。欸,汉娜,我也不喜欢那头肥猪啊,但我必须听从他的愚蠢命令,这不仅是我作为民兵的职责所在,也是为了恶魔十字的所有人。况且我退役很多年,不想再去惹什么事,我现在只想守护好监狱的人们,等到隆杉德的帝国援军抵达。只要大家能够活下来就好,其他事我不想谈,就压在心里面烂掉吧。”

    汉娜回头伤感地望向鲁克,对方沧桑的眼睛里夹杂着疲惫与坚定,看着这双成熟的双眼,她不由得心里涌起一股怜悯,于是伸出玉手,温柔地抚摸鲁克的胸口。

    “鲁克,你知道我一直支持你,不要独自揽起一切,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

    “谢谢,不过我现在只想休息休息,”鲁克推开汉娜的小手,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费克夫人,你别按我这里,我这里好疼啊,被洛班·噶夫那个斯拉夫混球打了一汤勺,欸到现在都隐隐作痛。”

    “肯定是伤到肋骨或者肺叶了,我给你涂点福佑酢和泰拉瑞亚混合草药膏,你会好受些。”

    手臂被推开,汉娜有些难过和不舍,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借着说话的间隙,不着痕迹把手掌搭到了鲁克的裤当dang上。

    “草药就在我胸前的袋子里,你等等。”

    说着汉娜就伸手去掏胸前的领口,原来她的领口是带夹层的,里面可以存放一些小物件,就像是在两座高山之间的谷底置放物品。

    “欸,费克夫人,我们先给别人让让位置,”鲁克指了指旁边杰伊看不到的地方,然后站起身走向一处角落,边走边捂住胸口,“欸啊还有点疼啊,洛班·噶夫的木头勺子挺伤人的。”

    “鲁克!亲爱的!你先等等我,我来扶你。”

    汉娜连忙跑到鲁克身边,摊开玉手扶住鲁克的腰,然后两座高山夹住鲁克的手臂,扶着他走向杰伊看不到的地方。

    接着,空荡的石凳旁边出现两个抬着病人担架的幸存者,他们急匆匆地抬着担架往楼梯口赶。

    担架上躺着一个受伤的自由民兵,似乎在早上的胸墙防线战斗中受了内伤,他手捂住肚腹部神情痛苦地躺在担架上,被同伴们带往监狱二楼。

    杰伊看着他们消失楼梯口深处,听到身边有动静,回过头只见大胡子猎兵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去那边,医务室旁边的牢房就是你的新家。”他的粗嗓子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这里不是有很多空牢房吗?为何不让我安置在这边?是不是医务室旁边的牢房区位更好,能就近送医呀?”

    大胡子猎兵没有像杰伊一样露出笑脸,看来他是个不苟言笑之人。

    “佐利金军士说,要把你跟其他人隔开,懂了吗。”

    “哦,那不如让我住到典狱长的办公室里吧,岂不是能和其他幸存者离得更远?我是不会介意那地方太豪华的。”

    “少废话,往前走,小子。”

    大胡子猎兵态度着实差,佐利金军士应该没有给他的手下培训过待人的礼仪,杰伊无奈而又郁闷地耸耸肩,按照大胡子猎兵的要求继续往前面走。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拐了几道弯来到一排廊柱下,越过柱廊中间的楼梯口,便看到不远处有一所宽敞的房间,里面亮着光,门外挂着一个木质门牌:医务室。

    房间的玻璃墙面透出白色的光芒,不像是蜡烛亮起的火光,让杰伊感觉有些熟悉。

    他小跑过去,往房门内张望,惊讶地叫道:“哇!这是电灯!房里面还有led灯管?”

    继而往房间内部看去,里面的景象让杰伊瞪大了双眼,黑色眼睛震惊地在眼眶中抖动。

    一个身穿白色帆布长褂,头戴白色方帽的女医生正在手术台旁快乐地忙活着,她脸上戴着一副状如乌鸦嘴的呼吸面具,隔着面具眼孔位置的玻璃露出一双愉悦的绿眼睛,跟地球中世纪的欧洲医生造型类似,只是面具外观更符合人体力学,紧贴脸部且装有不少辅助呼吸使用的精密配件。

    女医生欢快地跳动着奇怪的舞步,手舞足蹈地挑拣器械台里的器具,“20号刀、25A号刀、36号刀~哦~~高频电刀···”她嗓音尖细,如同吐着蛇信子的发请qing母猫,“不不不,没有电的电刀一点用都没有,我需要一个大家伙,一把又长又粗的大刀具~~让我来找找~”

    她如同跳天鹅舞一般,跳到几步开外的柜子旁,单腿伫立原地,另一腿高高抬起平行地面,白大褂也被掀起来露出里面姣好的身姿,她两腿呈垂直状,上半身往前倾,笔直地垂下到地面,头部低到柜子前,差点就要碰到医务室的洁白地板。

    她的双腿和上半身都伸得非常直,相互间呈不同的角度,整个姿势看起来就像时钟的分针、秒针和时针分别隔开一定距离,指到了六点四十五分二十五秒的位置。

    “我来看看呀~不在这,也不是这,哦我怎么忘记把东西扔下去呢~”她语气愉悦地犹如在厨房做饭,等待丈夫归家的家庭妇女,“我的大宝贝在哪呢~~”

    在她搜寻的时候,身后的手术台蠕动着某个人形物体,动作的幅度很轻微但足以让杰伊感知到其存在。

    杰伊吞咽了一下口水,脑袋以很缓慢的速度转向手术台,他刚才已经用余光瞥到,也猜到了是什么在手术台上,但真让他亲眼去看,属实需要不少勇气。

    一具被剥开的身体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他的肚腹部被一刀切开,刀口从锁骨与喉管之间的凹陷处,一直延申到会阴的正下方,几乎整个肚子都掀开了,肚子里面的器官完整地展示在杰伊惊恐的双眼前。

    从上往下,依次是喉管下端、双肺、心脏、肝脏、脾、巨大的胃、被挤到一边的胆囊、大肠小肠、阑尾盲肠以及膀胱的一小部分,如同初中生物书的人体器官插图,赤果果血淋淋地将病人内部的器官展现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