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开创盛世大明

50章:朱权

    今日马皇后也不在坤宁宫。

    这会儿正在郭惠妃宫里,郭惠妃是郭子兴的小女儿,从小就和马皇后义结金兰,以姐妹相称,关系很不一般。

    郭子兴死后,为了收复郭子兴旧部人心,还是马皇后做主,让老爷子娶了惠妃。

    前两日天气骤变,惠妃的小闺女,才六岁的善清公主一不留神得了风寒。

    所以这几日没事的时候马皇后就去惠妃的宫里帮忙照看小公主,顺便陪惠妃说说话。

    看皇祖母不在,朱雄英就准备去躺自己小窝上迷瞪一会儿。

    刚到门口,当初在太庙门口要的太监李狗儿就赶了过来,他现在从东宫典乘局洒扫变成了坤宁宫洒扫。

    “殿下,刚才十七皇子过来找您,看您不在就离开了”

    “朱权?”朱雄英沉思一下:他来干什么?

    扭头看向李狗儿:

    “就他自己?说是什么事了吗?”

    李狗儿欲言又止:

    “不曾...不过奴婢看着...像是有什么事儿不好意思开口...”

    “不好意思?”朱雄英一拍脑门儿:狗记性,忘了一干净!

    之前朱柏要的那本兵法纪要......

    知道朱权想要,朱雄英还特意誊抄了一本......

    想到这,朱雄英心中一定,吩咐旁边的李狗儿:

    “李狗儿...”

    刚唤了一声名字,朱雄英就呲呲牙:

    “起的什么倒霉名字,是人名儿吗?”

    “改了,把名儿改了!”朱雄英原地踱步了一阵儿,他终于理解朱元璋的难处了,名字到嘴边儿了就是说不出来:

    起个什么名儿呢!太监...李残卵?李缺蛋?李少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把脑子里胡乱的思想清理了一下,朱雄英眼神一凝:

    “有了,李忠!”

    “你以后就叫李忠”

    “噗通...”李狗儿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本来黢黑的脸不一会儿就蒙上了一层土灰,哭的眼泪汪汪:

    “谢殿下赐名,李忠粉身碎骨...绝不辜负殿下期望...”

    他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李忠可比狗儿好听的太多了,关键是皇长孙赐的。

    朱雄英两世为人,对身边的太监都说的过去,时不时还有赏赐。

    他一向的处世之道就是对于贴身伺候的人,可以教,可以杀,但是绝不会折辱......

    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

    朱雄英满意的点点头:他们也许不会,但自己不能不懂,记得就有个谁差点被宫女勒死了...谁来着?

    “好了,去库房!”

    ......

    从库房挑了个玩意儿,朱雄英就打道往杨妃的宫中走去。

    他还是一个孩子,什么也不用顾忌,也不用避嫌,可以满后宫的乱窜,想去哪去哪。

    换了旁人,就算是朱标,没事也不会往老爷子女人的寝宫乱跑。

    ......

    这么长时间,朱雄英隐隐约约感觉的出来,老爷子心不老,虽说是几十岁的人了,但还是喜欢那种刺激...微胖...上劲儿...风情的姑娘...

    可杨妃性格恬淡,与世无争,有种江南水乡特有的温婉,是一个老实喜静的人。

    所以她不太受宠。

    不过老爷子的后宫有马皇后在,没人敢胡闹,她在宫里倒也还安定。

    “见过杨妃”

    杨妃温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雄英来啦!”

    “坐坐”

    说着,自己亲自端了一盘蜜饯放在朱雄英旁边:

    “尝尝,甜着呐”

    说完还扭头叫了声正在午睡的朱权:

    “兜兜,你看谁来啦?”

    这种性格恬淡的人,自己吃点亏受点罪都无所谓,唯一的软肋就是儿子。

    所以朱权从小被她教导的很好,听话乖巧,聪明好学,比朱柏那几个混账好多了。

    朱权有些睡眼朦胧的从偏殿走出来,迈着无辜的小短腿儿,头顶两侧提溜着两根冲天辫儿,发梢上绑着一根红穗,走路的时候一甩一甩的。

    看见朱雄英,朱权眼前一亮,略微有些腼腆的打了个招呼:“英哥...”

    朱权虽然才五岁,平日里也十分的注意干净,小脸蛋儿圆嘟嘟的,白里透着红,稍微有点婴儿肥。

    “皮肤真好!”朱雄英暗叹一声。

    “木哇”直接在小朱权脸上啃了一口:

    “十七叔,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说完这句话又不由自主的撇撇嘴: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紧接着,从怀里把那本兵法纪要副本掏出来:

    “喏!”

    朱权面带期翼的看了一眼,又小心的问道:

    “给...给我的?”

    “当然啦!”朱雄英拉着他的小手,一指旁边的桌子:“还有这个!”

    桌子上放着一对青铜器战车,小小的两只模型,单拿一个出来最多也就朱雄英小胳膊那么长,至于是不是春秋时期的,朱雄英也不知道。

    这是刚才朱雄英从他娘的府库里拿的,不太精致,但是战车这种物件要的是古朴大气的韵味。

    “木哇”朱权高兴的跳起来往朱雄英的脸上亲了一口,拉着朱雄英的手不舍得放开。

    小孩子心性,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

    ......

    在杨妃宫里坐了会儿,朱雄英就起身告辞了:该送的礼物送出去了,现在还得回去睡一会儿,补补精神。

    要走的时候,朱权还依依不舍的拉着朱雄英的胳膊。

    他年纪小,杨妃看的紧,不让他单独出去玩儿,在宫里也没有什么娱乐的设施,又很无聊,不然也不会让侍卫给他读书听了。

    平日里难得碰上些同龄人,朱柏他们忙着上课,基本上也没什么功夫搭理他。

    朱权的眼睫毛比较长,挂在眼睛上十分增色,一双眼睛显得很漂亮。

    忽闪忽闪两只大眼睛,看着朱雄英,脸色略带期翼:

    “英哥儿,以后我能找你去玩儿不?”

    “好呀”朱雄英摸摸他的头,一脸的笑意:

    “平常无聊了就到坤宁宫找我来,咱们一起看鱼去”

    “好诶好诶!”

    走出杨妃的宫门,朱雄英收起脸上的笑意,又重新绽放:朵颜三卫被我薅走喽!

    ......

    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朱元璋回来了。

    虽说去的地方不远,朱元璋自己也不在意。

    但是朱标和朱雄英还是要象征性的迎接一下,做个面子工程。

    今儿个的落日格外的红。

    在宫门口等待的时候,余晖披洒在二人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朱雄英很喜欢这种落日的意境,凄美中带着些希望,给人无限的遐想。

    顺着夕阳,朱雄英又看向旁边朱标的侧脸:前一世这个父亲的结局不好,他的骤然薨逝带来了无限的遗憾和千疮百孔的大明,留下来无数的意难平。

    “不过这一世既然我来了,那就一定...”

    朱雄英正暗暗的想着。

    旁边的朱标牵着朱雄英的手,望着远方的太阳,也由衷的发出感慨: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呀!”

    朱雄英回了回神儿,诧异的问道:

    “父亲才二十八岁的年纪,怎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唉”朱标摇了摇头,望向夕阳怔怔的出了神,颇有些惆怅:

    “每日的政务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沧海桑田,有时候孤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老了...”

    朱雄英的小手轻轻的拍打着,给朱标打气:

    “父亲这话可是说错了”

    “现在的大明,皇爷爷是凌空当头的太阳,父亲作为大明的储君,应该是旭日东升的太阳才对!”

    “有皇爷爷坐镇,父亲正是应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尽展心中所学”

    “让大明,让这片天地,永远的回荡父亲的威名...”

    “哈哈,你说的对!”沉默了半晌,朱标爽朗的笑了一声,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突然扭头看向朱雄英:

    “爹想给你说门亲事”

    “是谁?”朱雄英丝毫不意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自己作为皇长孙,头一个要娶自己喜欢的姑娘,想都别想,他早就有数了。

    “徐家的姑娘”朱标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徐辉祖的闺女?”

    “对”朱标点了点头:“知道为什么吗?”

    朱雄英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众人,贴在朱标的耳边:

    “是为了四叔?”

    “啊?”朱标哑然失笑:“当然不是!”

    接着颇有些自得的看向朱雄英:

    “别说你四叔,就算你二叔三叔,孤将来想拿下他们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朱雄英愕然:“那...为什么?”

    “想不通了吧?”朱标点了点朱雄英的额头:“想不通就慢慢想!站好,你皇爷爷快过来了”

    ......

    朱元璋下龙辇的功夫,朱标赶忙迎了上去,伸手搭着朱元璋的胳膊:

    “父皇”

    “狗腿子!”朱雄英撇了撇他爹,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跟在朱元璋后边的翰林学士宋讷:这老小子不知道干了啥事了这么高兴,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大孙”朱元璋向朱雄英伸了伸手:“来!”

    朱元璋转悠了一天,倒是也不感觉到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扭头又对身后的人训了训话。

    ......

    最后,朱元璋和朱标一人牵着朱雄英的一只手晃晃悠悠的往后宫走去。

    还未完全落下的夕阳,在三人背后拉出几道长长的影子。

    路上朱雄英还在好奇那个问题:

    “皇爷爷,方才孙儿看宋讷很高兴!”

    “哦,那老小子呀!”提起宋讷,朱元璋也十分的无语:

    “可真够没出息的,咱赏了他两匹布,两匹丝绸,给了他二十锭宝钞”

    “完了?”

    “完了!”

    朱雄英有些懵了:大明的官俸可真低呀,都说翰林清贵,但是几匹布就美的鼻涕泡差点都出来了!宋讷可已经将近七十岁了,过古稀的年龄了,还...这...

    想了想,有些小心的问道:

    “皇爷爷,您有没有打算给百官涨些俸禄?”

    “涨俸禄?”朱元璋眼睛一瞪: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