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四斤老爷
看了看在院中逗着小六的姐姐们,又说道:“娘!孩儿虽然得了爵,但醉心修行!所以家里的事,除了儿子的婚事!其它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和爹自己拿主意!
哦!对了!还有姐姐们的婚事,我不过问,但是你们选的人,我一定要见!我张锐,就这两个姐姐,可不能让她们受苦了!”
张母闻言,眼睛湿润:“好!好孩儿!娘都依你!”
夜深,张锐提着壶酒,坐在屋顶上。
愣愣的看着远处,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让他这么个性格跳脱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怕了!
细峰镇,这个月光战死的巡山卫人数,都超过一整队了!
这些之前还有说有笑的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凉透了躺在平板车上,任由人拉走。
看见一个死人,和看见一堆死人。
这个差别真的很大!
猛地灌下一口酒!“咳!”张锐一抹嘴,索性从屋顶上站起!
双手捧壶“咕噜~”,竟一口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将空壶扔下!一手指着天,喝骂道:
“哈哈哈!去特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又万年!我张锐,岂能是胆小苟活之辈!你且等着,等老子给你捅个窟窿出来!”
说罢纵身一越到院中,半醉半醒的,将自己所学的武学统统打了一遍!
待到精疲力尽,这才回屋躺了下去,不一会鼾声如雷!
“我勒个去!现在我连大醉的权利都没有了?”
一脸无奈的张锐,飘在空中,无奈的看着下面醉的不省人事的自己。
身体醉了,魂没醉。
那么问题来了?
我到底醉没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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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细峰镇北的土路上,一行二十余人,正说笑着赶路。
看着远处的房屋,领头的汉子放下心来:“诶呀!总算是到了!兄弟们,辛苦一个月了,一会去前面的酒肆喝一碗?”
“哈哈!总算是到家了!这会挣的多!怎么也得去喝一碗啊!”
“嘿嘿!我就不去了!这一走快两个月了,还不知道咱媳妇,生的是男娃还是女娃!我得先去看看!”
“哈哈!这怂货那是急着回去看孩子!是怕花钱买酒,被媳妇抓吧!”
“哈哈。。”
“四斤!你去不去?”
“嗨!你们先去!咱先回家看看,不放心呐!”
“嘿!又是个怕媳妇的~~”
在一众笑声中,张四斤告别各位同行工友,带着儿子急冲冲的赶回家了。
张父边走边念叨:“也不知道谷子打了多少石?老五这个性子,不知道有没有看好地!诶!你们说哪有人,是近年节盖院子的?这事闹的!”
“爹!放心吧!老五平时是滑头点,但这要紧事,他还是分得清的!再说家里还有娘呐!”
“去去去!你这当大哥的,就知道护着他!我儿子,我还不清楚!”
说着这父子三人,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没多久便到了镇西附近
“哟!张家老爷回来啊!”
“哎呀!这不是张老爷吗!怎么还往这走啊!”
“哎!张老爷,你。。。”
张四斤一边疾步的赶路,一边纳闷的想着:
噫,这些人都是怎么了?这街上,也没看见什么有钱的大老爷啊!而且咱镇上,张姓大户人家更没一个!这帮人一个劲的瞎喊啥!
张父疑惑的继续低头赶路,不一会就见到自家的院子了!
“哈!终于到家喽!”
挑着行礼的三人,见到熟悉的家门,心中的疲惫似乎也少了许多!
张四斤推开门冲里面喊:“媳妇!咱们回来啦!”
等见到院里的人,他不禁一愣:“大嫂!你们怎么在这?这,这乡下的地不管啦?”
院中的妇人先是一惊,接着便笑了起来,说道:“哎呀!是四斤呐!你怎么往这来啦!”
张四斤闻言更是奇怪:“这我家啊!不往着来,往那走?”
“哎哟!看我这脑子!是这样的,四斤!你家老五发达啦!现在在卫所当卫士呐!前些日子更是立了功,得了民爵!现在是正八经的员外老爷啦!”
“你说什么?五娃成员外啦!”张家父子三人闻言,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家大嫂正色的说道:“哎呀!这么大的事咱怎么敢乱说啊!五娃还把镇西沟的二十亩地,租给咱家呐!
不仅如此,五娃还把南菜园那几分菜地,送给你大伯了!你大哥想着,既然你们要搬了,索性就住在你们原来租的这座公屋了!”
张四斤闻言,一脸的不敢相信。但大嫂言之凿凿的样子,又好像是真的。
正当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
“爹!大哥!二哥!”
张四斤回身一看,见张锐披着甲胄,站在他们后面。
原来这张锐在搬走时,就特意交代过附近的邻居,如果张父回来,请他们帮忙通告一声。他今天一接到邻居的报信后,这就立马赶了过来。
张父他们连忙上前,围着张锐看了又看。
一脸激动的说:“哎呀!还真是老五啊!这吃胖了,爹差点没认出来!”
张锐无奈的看着张父,你管这叫胖?我这体脂率,健美先生来看了,都要羞愧的掩面而走!
“爹,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就安心和娘享福吧!走,咱们回家!大哥二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娘这几日正和媒婆谈你们的亲事。如果有中意的姑娘,一会可要早点说啊!”
说罢又跟张家伯母说:“伯母!咱们先回去啦!过几天,我家里摆进伙酒,你和大伯他们一定要来!”
“好勒!到时候我带你堂姐她们,早早的去帮忙!”
“五娃!你快和爹说说,这时怎么回事!”
“爹是这样的!一开始,我进后山.....”
望着越走越远的父子四人,张家伯母感叹道:
“诶!咱张家总算有盼头啦!”
张锐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新家,张锐指着大门,笑着说:
“爹!这就咱新家!整个院子都有二亩多大呐!”
张父看着眼前的大门,一水的砖砌围墙,喃喃自语:
“我滴个乖乖!二亩地大大院呐!这得种多少粮食,才能买得起啊!”
一边的两兄弟早就急不可耐了,连忙催促着:“爹,快进去看看吧!”
“诶!四斤...四斤老爷!”
张父闻言望去,见工头李三铎一路小跑着过来。
这李三铎在小酒肆喝酒时,听到酒肆老板说起张家发家的事后。便立马坐不住了,问清了张家现在的住址,酒都来不及喝完,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
不急?
开玩笑!没看见这谷、唐、王、吴几家人的坟头,草都已开始冒芽了!能不急?找埋啊!
“哎呀!四斤老爷!可算找着你!”
这汉子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小锭银子,递了过来:“你说你!怎么跑那么快啊!我这一路上就寻思好了,你们家三个人,出力多干活也勤快,自然该按三个大工算!喏,这是应该补给你的工钱!来!拿着!”说完就往张父手里塞。
张父这时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发呆。
张锐是谁?人民的好公仆好嘛!
一把从张父手中拿过银子,拉着正要走的李三铎,塞回到他手里:
“李叔!这三个人算两个人的工钱,是咱家两个月前和你说的!这定好的规矩,是不能改的!这银子你还是拿回吧!
你且安心,我张锐是巡山卫士,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干,欺压百姓的事更不会干!这些年,承蒙你的关照,以后有什么难处,你尽管来找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这李三铎闻言,脸上没有感激之情,反而脸色更难看,心中认定张锐是看不上这点钱财。
于是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全部银两,一股脑的全塞进张锐手里。
接着扑通一声的,就给张锐跪下了,边磕头边哭喊着:“张家大人呐!小人有眼无珠,你就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一家人就靠我活命呐!”
张锐见状连忙把他扶起,宽慰的说道:
“李叔何故如此啊!起来,起来吧!你我两家本就关系良好,何故如此作态?这银子你全拿回去。
我张锐身为卫所卫士,是绝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你放宽心吧!过几日,我张家摆进伙酒,李叔到时候,可一定要过来喝一杯啊!”
李三铎闻言,又见张锐不似在故作姿态,于是抹了抹脸上的泪,连忙道:“一定,一定!小人到时候一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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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了大半个多月,时间到了幽开皇1023年,一月初八
细峰镇,张宅
“娘!娘!我要放鞭炮!我要放鞭炮!”
一大早的,穿着一身新衣服的小六,抓着张母的衣袖喊着。
“哎呀!放!放!我的小祖宗,你把娘的衣袖都弄脏啦!”
“噢!放炮喽!放炮喽!”
这熊孩子的了许可,从一边的偏房里取出一大挂的鞭炮,跑出放炮了。
屋里一个穿的大红大紫,脸色抹了浓妆中年妇人,正卖力的跟张母说:
“哎呀!夫人呐!你不知道,这梁家的三女儿,长的多标致呐,面向看着就是旺夫的像啊!张员外更是说陪嫁.....”
张母摆摆手说道:“汪媒婆!这件事啊!你就不用再提啦!我家老五,年前的时候就交代了,他醉心武道。近几年,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还有,你之前说的那黄家的小儿子,我可是打听.....你这不是坑我家老三吗,我家老五当场就怒了!”
“是是是!那次是我没了解清楚,现在这李家的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