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可没有犯糊涂。

    用虚假的谎言去欺骗杨厂长。

    他选择了说实话。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聋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求杨厂长出面挽救易中海，杨厂长肯定要跟对方了解情况，聋老太太这时候选择隐瞒，除了救不了易中海，还把聋老太太的香火情给彻底的败光了。

    精明的聋老太太，在说了实话的同时，还给出了杨厂长为什么要挽救易中海的理由。

    “我也是为你考虑，易中海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六级钳工，轧钢厂现在这么多工人，有几个六级工人？我估摸着一巴掌就数过来了。留下易中海，对你有帮助，可以让他多带几个徒弟。”

    轧钢厂缺乏技术工人，拥有一身六级钳工技术的易中海，去坐牢的话，等于白瞎了易中海那一身技术。

    易中海今年提的六级钳工，过几年，就是七级钳工，就是八级钳工。

    杨厂长的面子上，也有光彩。

    聋老太太话里话外，处处流露着这样的意思。

    不得不说。

    聋老太太真的捏住了杨厂长的脉门。

    刚刚扩建的轧钢厂，极缺像易中海这样的有文化有技术的工人。

    让一个六级钳工去养猪放羊。

    得不偿失。

    深思熟虑之后。

    杨厂长给了聋老太太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既没有说帮忙，也没有说不帮忙，他起身将聋老太太送出了自家的屋门。

    聋老太太迈步出屋门的一瞬间，她的脸上，瞬间泛起了几分得色。

    聪明人往往一点就透。

    有些事情，不会说的那么太死板。

    易中海估摸着没事。

    在楼下碰到焦急如焚的一大妈后，聋老太太直接让一大妈背着她回四合院。

    回去的路上。

    尽可能的显摆着自己。

    “老易媳妇，中海的事情，估摸着没什么问题了。”

    “老太太，我谢谢您了。”

    “谢什么谢？咱们两家人搭伙过日子这么多年，我应该做的。等中海回来后，你让中海去我屋一趟，王宝宝的事情，他怎么这么莽撞，等于替四合院的街坊们趟了雷。”

    “谁说不是。”

    “王宝宝是活一天，算一天，活一天，赚一天，别让中海想着报复王宝宝，我老太太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别跟一个死人置气。”

    “老太太，您说的也是。”

    ……

    杨厂长在聋老太太离开后，立刻走到了自家的窗户跟前，隔着窗帘缝隙的看着下面，目睹了聋老太太朝着一大妈耀武扬威的一幕。

    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猜测应该是跟自己有关系。

    眯缝了一下眼睛。

    走到了自家的客厅。

    轧钢厂刚刚扩建成万人大厂，杨厂长身上的担子，自然很重，家里配置了电话，方便随传随到。

    那种老式的手摇电话。

    按着上面的电话，摇了一会儿手柄，电话那头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

    “帮我转接唐建国。”

    几声嘟嘟嘟的声响后。

    那头传来了唐建军的爽朗的声音。

    “我是唐建国？哪位？”

    “老唐，是我，红星轧钢厂杨向文。”

    “老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因为易中海吧，我什么性格，你知道，任何徇私枉法的事情，我都不会做，我要对得起我身上的这身衣服。”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杨向文拉着你下水了似的，红星四合院的老太太，刚才来找我了，让我帮帮忙，说了一大堆的理由，说什么易中海无心之举。”

    “老杨，要不是我今天晚上骑着三轮侉子，及时的将王宝宝送到医院，那孩子就不在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易中海他就是杀人。”

    “这不是没事吗？我听说王宝宝人没事，就是没醒悟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刚才已经醒过来了。”

    杨向文愣了一下神。

    似乎被吓到了。

    将王宝宝的病情说的那么严重，什么一辈子醒不过来。

    这不是醒了过来吗？

    “人没事，那易中海？”

    “人虽然没事，但是身体还很虚弱，静养了好几年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起色，被易中海给毁掉了，我们这里，有了严重伤害的名词。”

    “严重伤害？易中海几年？”

    “三年起步吧!”

    “给予对方一定的金钱赔偿，易中海会不会被从轻处罚？”

    “这也得三年。”

    “再加两年!”

    论到唐建国傻眼了。

    杨向文不是找他求情吗？

    那为什么自己给出易中海补偿对方一定的金钱奖励后，三年的处罚，却被杨向文给提成了五年。

    “不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你也知道我们轧钢厂新建，严重缺乏像易中海这样的有文化、有技术的工人，刚才聋老太太跟我说的也是这些，易中海伤害了他们大院的王宝宝，该坐牢坐牢，该枪毙枪毙，但是还请老唐你，看在我轧钢厂不容易的份上，给易中海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容我想想，我怎么越想越糊涂啊。”

    “你呀，我这么跟你说吧。”

    杨厂长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跟唐建国讲述了一遍。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唐建国，在听了杨向文的计划后，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

    次日。

    四合院的那些人。

    或准备背着背包去上班的人，或准备去上厕所的人，全都被街道与派出所人及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喊到了中院。

    向来不早起的聋老太太，听说街道的人陪同派出所的人来了，随行的还有轧钢厂的保卫科，猜测易中海的事情，应该有了具体的结果，便也拄着拐杖出现在了现场。

    她旁边是一大妈。

    两人将他们的目光，落在了中间的那个人身上。

    各自泛着忐忑。

    主要是不知道易中海会落个什么下场。

    “人都到齐了，我简单的宣布一下对易中海的处罚通知。”

    一大妈的身体。

    晃了一下。

    那种晕头转向的感觉，找上了她。

    聋老太太用手拍了拍一大妈抓着她的那只手，压低了声音。

    “没事，我相信中海没事，不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