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绝密日记
金妮是在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找上艾维斯和赫敏的。那是一个晚上,金妮直接来到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在艾维斯和赫敏见到她时,她正做出一副好似要英勇就义的表情。
“金妮,你来了?”艾维斯说着,对金妮露出一抹柔和的笑。
“嗯……”金妮小声地应着声,脸上刚刚还坚定的表情立刻化为了犹豫和惶恐。
艾维斯见状朝着赫敏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让赫敏去稳住金妮的情绪。赫敏看了艾维斯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上前去握住了金妮的手。初见时金妮两只手在身前绞着,赫敏直到握上去才发现,她的手居然是抖的。
“金妮,没事的,”赫敏轻声细语地安慰她,“你已经走了那么多步了,现在只是临门一脚,放轻松,我们两个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嗯!”金妮这回总算是好点儿了,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是小,但已经能听出那么一点儿底气了。
“那个……就,就在这里吗?”金妮说着,四下里环顾了一下,随后抖了一个激灵,显得有点儿不安。
赫敏转头看了一眼艾维斯,随后两人一起说道:“来我们的房间吧。”
说完,艾维斯带头走向了壁龛的位置,拉文克劳的雕像冲着他笑了笑,壁龛就从中间分开,露出木质的房门。他转动把手,把门拉开,随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金妮进去。
赫敏拉着金妮走上前去,金妮全程低着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她嘴唇紧抿着,唇上的血色都要消失了。
“好了,这里除了我们不会有人来的,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艾维斯关上了房门,转头温和地对金妮说道。
“好,好多了,谢谢。”
金妮看着房间内的一切:灯光昏黄,是令人安心的颜色,足以躺下三四个人的床上挂满了蓝紫色的帷幔,桌子靠墙,是纯木制的,桌边摆放着几个舒适的小沙发,桌面上还有两只正在嬉戏打闹的小猫雕像。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温馨,也让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于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艾维斯说着,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你随便坐,床上或是沙发都可以,接下来,可以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金妮冲艾维斯笑了笑,走到沙发旁边坐下。艾维斯和赫敏见状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是,是这样的,”金妮深呼吸了几次,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终于是开口了,“就是……开学之前,我们一起去对角巷买东西,那天回家后,我起初是没发觉有什么异样的,直到开学后,我在我的那本《初学变形指南》里面发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夹在我的书里的。”
金妮说着,从她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抽出了一个小小的、薄薄的本子,那本子被一张黑色的封皮包裹着,显得破破烂烂。艾维斯盯着这个本子直皱眉头,一开始,他确实没有从中感受出是什么东西,直到他再一次细细地感应了好一会儿后,才发现一股十分微弱和隐蔽的、属于神秘人的气息。艾维斯一下子就确认了,这是和拉文克劳的冠冕一样的东西。出于安全考虑,艾维斯立刻用灵魂能量将那本日记和他们隔绝了开来,确保任何声音都不能传过去。
“金妮,继续说。”艾维斯皱着眉头道。
“好的,”金妮点了点头,用手指指着封皮上的一处说道,“它看起来是一本日记,这儿有已经褪色的日期,是五十年前的。”金妮翻开了日记本,随后把它反转过来给艾维斯和赫敏看第一页,“这儿是署名,叫T.M.里德尔。奇怪的是,除了这个名字以外,这本日记里面就全是空的了,好像那个叫T.M.里德尔的人一页也没写。”
艾维斯和赫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的神情。
“我那时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在我们买书那天不小心夹进去的,”金妮说道,“有一天上魔咒课的时候,我忘记带我的笔记本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拿出了这本日记。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它的异常的。当时我才刚刚落笔,那本日记居然把我的墨水完全吸收了,一点儿面包和也不剩。我被吓了一跳,但是当时也没有多想,就重新写了一次。这一次我很顺畅地写了一整句话,然后那行字闪了闪,也消失了,接着日记上就自动浮现了我要记录的剩下的知识点,后面还跟了一句话,我记得是……对了,是‘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你现在是在上魔咒课吗?也许我能帮你记一下笔记。’我当时兴奋坏了,你们知道,笔记是很多的,但是那天我却很轻松。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经常和汤姆聊天,经常向他倾诉一些烦心事,他对我很好,会安慰我,我一度以为没有人能像他一样理解我,就像是拥有了一个可以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朋友。”
说到这里时,金妮的眉眼低了低,眼中的悔意一闪而逝,“直到后来,我开始发觉不对劲,有时候,我好像丢失了什么记忆。有一天,我的长袍上到处都是鸡毛,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弄上去的;我不记得万圣节前夕我都做了什么,但是我的胸前沾满了颜料;还有后来的那几起攻击性事件,我都想不起当时我在哪里。我那几天的状态一直很糟糕,因为……因为我觉得我就是那个袭击所有这些人的凶手!”
金妮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激动了起来,她脸色变得煞白,眼中带着惶恐和不安,放在膝上的手也紧紧的攥着,指节发白。赫敏连忙起身去抱住她,一边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一边用手轻抚着金妮的背。
“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金妮把头埋进赫敏的胸口,颤抖着说道,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我真的很害怕……如果,如果我告诉教授们……我,我可能会被开除!”
“金妮,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为了这个自责,学校也不会开除你的。”
赫敏轻声安慰着,她的眼神早已软得一塌糊涂,对这样的金妮十分的心疼。良久,直到金妮的身体不再颤抖,哭声也变为不时的抽噎,赫敏才松开了怀抱。
“嗯……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艾维斯这时才开口道,“或许你不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什么人,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他就是那个黑魔王,神秘人。”
金妮听罢也不抽噎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流露出惊恐的神色。赫敏瞪了艾维斯一眼,又转头安抚着金妮的情绪。
“赫米,这件事情得和她说清楚。”艾维斯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赫敏叹了一口气,“不然你以为你还说得出来?”
艾维斯笑了笑,继续对着金妮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吗,这个日记真的很危险。所以,接下来我需要先给你做一个检查,以免他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祸根。当然,我的检查不一定准确,所以一会儿我们要去一趟校长室。”
艾维斯没有再做什么反应,直到金妮红着眼睛点了点头,他才上前抓住了金妮的手腕。灵魂能量倾斜而出,游走在金妮体内,细致地搜查着。良久,艾维斯收回了手道:“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灵魂比较虚弱,估计是被那本日记吸收了一部分灵魂能量。不过没关系,还能补得回来。”
艾维斯此话一出,金妮明显放松了一点儿。
“接下来就是这本日记了。”艾维斯喃喃着,皱着眉盯着那本静静放在桌子上的日记本。
“要不……还是交给邓布利多教授?”赫敏说着,不放心的拉住了艾维斯的衣袖。
“交是肯定要交的,但不是现在。”艾维斯说,“在灵魂层面,我有天然的优势,有时候比教授来得更有用和高效。”
“唉,好吧,我知道劝不动你,所以,你有什么打算?”赫敏叹了口气说。
“唔……我打算先探一探这个汤姆·里德尔的虚实,先和他沟通一下。”艾维斯沉思了一会后说道。
“就,就没了?”赫敏有些惊异。
“没办法,我们对他不了解,很多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艾维斯答道,“一会儿我开始后,咱们就不要说话了,等我先确认安全之后,会开灵魂连接和你们沟通。”
“好,注意安全。”赫敏说道。
金妮还在一边懵着,她还不知道艾维斯的全部底细,于是赫敏只好又费了一番口舌。
“准备好了吗?”艾维斯问道,赫敏和金妮均是点头,“那我开始了。”
说完,艾维斯就打开了那本日记,他拿过羽毛笔,吸饱了墨水,滴了一滴在纸页上。就如同金妮说的一样,那滴墨在纸上鲜艳地闪耀了一秒钟,接着就被纸给吸收掉了。接着,艾维斯用笔在纸上写道:“我叫艾维斯·玻利玫尔。”
这行文字在纸上闪了闪,也被吸了进去,然后,几行字突然从纸上渗了出来,用的正是刚刚艾维斯用的墨水。
你好,艾维斯·玻利玫尔。我名叫汤姆·里德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日记的?
艾维斯眼光微闪,他细致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他直接连接上了赫敏和金妮。
“你们怎么看?我该怎么回复?”艾维斯问道。
“嗯……你就说你看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于是就想上前查看,不料惊动了那个人,让他给跑了,你过去时发现了这本日记和一些正在燃烧着的纸张。”赫敏想了想说道。
“这个主意还行。”艾维斯眼睛亮了亮,立刻写道:“我之前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于是我就想上前查看一下,没想到惊动了他,让他给跑了,等我走到他之前待的地方的时候,就在地上发现了这本日记以及一些正在燃烧的纸张。看样子,那个人可能想要把日记给烧掉。”
日记上立刻浮现出里德尔的回答。
那真是太惊险了,不过事实上,就算他真的烧到了我的日记也是没有用的。也幸好我用的是比墨水更持久的方式记录了我的往事。我一直知道总有一些人不愿意这本日记被人读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维斯立刻追问。
我的意思是,这本日记里记载着一些可怕的往事。一些被掩盖的往事。一些发生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往事。
“我现在就在学校里,”艾维斯写道,他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慌张的学生,“这里最近不断发生可怕的事情,虽然还没有人死亡,但我感觉快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你知道密室的事情吗?同学们都说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些就是因为密室被打开了。”
里德尔很快就回答了,他的笔迹变得凌乱潦草,就好像他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我当然知道关于密室的事情。在我那个时候,他们告诉我们说这是一个传说,一个并不存在的东西。但这是谎话。我上五年级时,密室被打开了,怪兽攻击了几个学生,最后还弄死了一个。我抓住了那个打开密室的人,他被开除了。但是校长迪佩特教授因为霍格沃茨出了这样的事而感到丢脸,不许我说出真相。他们向外面宣布说,那个姑娘死于一次古怪的事故。他们给了我一块金光闪闪的刻着字的漂亮奖牌,奖励我的辛劳,并警告我不许乱说。但我知道这种事还会发生。怪兽还活着,而那个有能力释放它的人并没有被关起来。
艾维斯看着里德尔的回答,继续写道:“现在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已经出现了三起攻击事件,似乎没有人知道是谁策划的。既然你说是你抓住了那个打开了密室的人,那么你一定知道他是谁了,对不对?”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领你去看,”里德尔这样答复,“你不用看我写的文字。我可以把你带入我的记忆,进入我抓住他的那天晚上。”
艾维斯停顿了一下,只片刻之后就明白了里德尔的意思。在和赫敏两人沟通并达成一致后,他在纸上写下:“好的,麻烦了。”
纸页上立刻浮现出里德尔的字迹。
乐意效劳。
接着,日记仿佛被一股大风吹着,纸页哗啦啦地翻过,停在六月中旬的某一页。在艾维斯三人的目光下,六月十三日的那个小方块似乎变成了一个微型的电视屏幕。艾维斯很快就通过灵魂感应理解了那个东西的作用,那让他想到了一个之前在书中看过的东西——冥想盆,那是个用来保存头脑中的想法和记忆的工具。艾维斯没有犹豫,他把本子举起来,让眼睛贴在那个小窗口上。下一刻,他就向前倾倒过去,窗口正在变大,艾维斯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脱离了舒适的沙发,头朝前跌进了那一页的豁口,进人了一片飞舞旋转的色彩与光影之中。
好一会儿,艾维斯才感觉自己的双脚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他跺了跺脚,细致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保了自己和赫敏两人的灵魂连接畅通。下一刻,周围模糊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这间墙上挂着呼呼大睡的肖像的圆形房间,正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但此刻坐在桌子后面的却不是邓布利多,而是一个显得很虚弱的干瘪巫师,秃头上只有几缕白毛,正就着烛光读一封信。
“想必这就是里德尔口中的迪佩特校长了。”艾维斯心想,他好像在校长办公室的墙上看见过这位校长的肖像。
这是艾维斯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进入一个人的记忆,他不由得好奇的在那位迪佩特校长的跟前晃悠了一下,但是迪佩特校长连头也没抬。他继续读信,并微微皱起了眉头。
艾维斯绕到桌子后面,想去看那封信的内容,不料迪佩特校长叹了一口气,把信叠了起来,接着站起身来,从艾维斯身边走过,径直过去拉开了窗帘。
窗外的天空布满红霞,似乎此刻正是日落时分。迪佩特返回桌边,坐下来,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两个大拇指,望着门口。
艾维斯细细打量着这间办公室。这里没有凤凰福克斯,也没有那些呼呼旋转的银质小玩意儿。这是里德尔所知道的那个霍格沃茨。不过,相比于这里,艾维斯无疑要更喜欢现在的校长办公室一点,邓布利多的那些东西为整个办公室增添了几分趣味和烟火气。
“那封信估计是魔法部的来信,我看到了魔法部的标记了。”赫敏的声音在艾维斯脑海中响了起来,“可能是在问责吧,毕竟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桃金娘死后。”
这时,办公室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迪佩特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
一个大约十六岁的男孩走了进来,摘下了他的尖帽子。一枚银质的级长徽章在他胸口闪闪发光。他长得很高,身形并不壮硕,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
“啊,里德尔。”迪佩特说。
“您想见我,迪佩特教授?”里德尔说,显得有些紧张。
“坐下吧,”迪佩特说,“我刚才一直在读你给我的那封信。”
“哦。”里德尔说。他坐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我亲爱的孩子,”迪佩特慈祥地说,“我不能让你留在学校里过暑假。你肯定愿意回家度假吧?”
“不,”里德尔立刻说道,“我情愿留在霍格沃茨,也不愿到那个——那个——”
“你假期住在一家麻瓜的孤儿院里,是吗?”迪佩特好奇地问。
“是的,先生。”里德尔说,他微微地红了脸。
“你是麻瓜出身吗?”
“是混血统,先生,”里德尔说,“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巫师。”
“你的父母都——”
“我母亲刚生下我就去世了,先生。他们在孤儿院里对我说,她只来得及给我起了名字:‘汤姆’,随我的父亲;中间名字‘马沃罗’,随我的外祖父。”
迪佩特同情地咂了咂舌头。
“事情是这样的,汤姆,”他叹了口气说,“我们本来想对你做一些特殊的安排,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
“你指的是所有这些攻击事件吗,先生?”里德尔问。
“一点儿不错,”校长说,“我亲爱的孩子,你必须看到,如果我允许你学期结束后继续待在城堡里,该是多么愚蠢。尤其是发生了最近那场悲剧之后……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死了……你待在孤儿院里要安全得多。实话对你说吧,魔法部甚至在讨论要关闭学校呢。对于所有这些不幸事件的——哦——根源,我们还没有半点儿头绪……”
里德尔的眼睛睁大了。
“先生——如果那个人被抓住了……如果一切都停止了……”
“你是什么意思?”迪佩特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刺耳,“里德尔,你难道是说你对这些攻击事件有所了解?”
“不,先生。”里德尔赶紧说道。
迪佩特跌坐回去,显得微微有些失望。
“你可以走了,汤姆……”
里德尔从他的椅子上滑下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间。艾维斯立刻跟了上去,他已经从邓布利多教授那里知道了这件事的全过程,但他还是想要看看里德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走下旋转楼梯,接着从逐渐黑暗下来的走廊里的怪兽状滴水嘴旁边走了出来。里德尔停下脚步,艾维斯也停住了,只是带着探究意味的注视着他,他可以看出里德尔在很严肃地思考着,只见他咬着嘴唇,前额上起了皱纹。
“那个时候,他怕是在想嫁祸的对象吧。”赫敏说道。
“没错,而在当时,恰巧就有那么个喜爱那些巨兽的人。”艾维斯淡淡地回道,不过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寒气。
没一会儿,里德尔似乎突然拿定了主意,匆匆走开了,艾维斯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他们没有看见一个人。最后他们来到门厅,一个高个子的巫师,留着赤褐色的飘逸的长头发和长胡子,在大理石楼梯上向里德尔打招呼。
“你在做什么,汤姆?这么晚了还在乱逛?”
艾维斯在看到那位巫师的瞬间眼光闪了闪,紧接着眉毛上扬。他不是别人,正是年轻了五十岁的邓布利多。
“我刚才去见了校长,先生。”里德尔说。
“好了,快上床睡觉吧。”邓布利多说着,用艾维斯非常熟悉的那种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凝视着里德尔,“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走廊里闲逛。既然已经……”
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向里德尔道了晚安,就大踏步地走开了。里德尔看着他走出视线,然后迅速迈开脚步,走上通往地下教室的石阶。
“邓布利多在当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艾维斯一边追一边在脑海中说道,“不,应该说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里德尔。”
接下来的剧情和艾维斯了解过的一般无二。
里德尔来到了艾维斯他们上魔药课的那间地下教室。火把没有点燃,所以,当里德尔把门差不多推上时,艾维斯他们就只能看见里德尔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注视着外面的通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德尔就从门缝里向外窥视着,像一尊雕塑一样等候着。然后,就在艾维斯三人已经开始天南海北的聊天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有人悄悄地在通道里走动。他们能听见那个人走过艾维斯和里德尔藏身的地下教室。里德尔像影子一样毫无声息,侧着身子从门缝穿过,跟了上去。艾维斯对此则没有丝毫的顾虑,毕竟,这些都是早已发生过的事情。
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他们一直跟着那个脚步。最后里德尔突然停住了,侧着脑袋,倾听着刚刚出现的声音。艾维斯听见一扇门吱扭一声开了,然后有人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话。
“过来……出来,上这儿来……过来吧……到箱子里来……”
虽然有一些不同,但艾维斯还是能够听出来,那是海格的声音。
里德尔突然一跳,转过墙角。艾维斯跟着他蹿了出去。他可以看见一个大块头男孩的黑黑的身影,那男孩蹲在一扇开着的门前,门边放着一个很大的箱子。
“晚上好,鲁伯。”里德尔严厉地说。
男孩砰地把门关上,站了起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汤姆?”
里德尔逼近了几步。
“该结束了,”他说,“我不得不告发你了,鲁伯。他们正在商量,如果攻击事件再不停止,就要关闭霍格沃茨了。”
“你说什——”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杀人。但是怪兽可不是理想的宠物,我猜想你只是让它出来活动活动,结果——”
“它绝没有杀人!”大块头男孩说着,后退几步,把身体靠向关着的门。艾维斯可以听见他后面传来一阵古怪的窸窸窣窣和咔啦咔啦的声音。
“来吧,鲁伯,”里德尔说,又向前逼近了一些,“那个死去的姑娘的父母明天就要到这儿来了。霍格沃茨至少可以保证把那个弄死他们女儿的家伙杀死……”
“不是它!”男孩大吼一声,他的声音在昏暗的通道里回荡,“它不会!绝不会!”
“闪开。”里德尔说着,拔出了他的魔杖。
他的咒语以一道突如其来的火光,照亮了走廊。大块头男孩身后的门猛地弹开了,那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撞向对面的墙上。从门里出来了一个东西,金妮在他们的灵魂连接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连赫敏都小小地惊呼了一下。
那是一个硕大的、毛森森的低矮身躯,几条黑乎乎的腿纠缠在一起,它还有着许多闪闪发亮的眼睛,以及两把刀子般锋利的钳子——里德尔又举起他的魔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怪物慌忙洮跑,把他撞翻在地,然后飞快地奔过走廊,消失了。里德尔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看着它的背影;他举起魔杖,但是大块头男孩朝他扑去,一把抓住魔杖,又把他打翻在地,一边大声嚷道:“不——!”
接着,天旋地转,周围漆黑一片。艾维斯感到自己在坠落,最后轰的一声,掉回了他的沙发上。至于那本日记,它正摊开着,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艾维斯,你没事吧?”赫敏焦急的声音在艾维斯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没事。”艾维斯又给自己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后说道。
“怎,怎么样?你搞清楚这本日记到底是什么了吗?”金妮这时小声问道。
“暂时是搞不清楚了,”艾维斯无奈地说道,“我只能判断出它对我没有威胁,至于剩下的,就交给校长了。”
“好了,事情差不多明了了。”艾维斯说道,不过这次是在现实里说出了声,“还有什么想说的,去跟邓布利多教授说吧,伏地魔!”
说完,还没等赫敏和金妮反应过来,一股强横的灵魂能量瞬间从艾维斯身体中汹涌而出,包裹住了那本里德尔的日记本。
紧接着,艾维斯一下一下地用魔杖射出灵魂能量,形成一浪接一浪的灵魂冲击,径直朝着日记本袭去。
“不——”
里德尔那慌张的声音立刻从日记本中响了起来,下一刻,那本日记上冒气了滚滚黑气,那些黑气在艾维斯的灵魂能量所形成的场域中左冲右突,但是丝毫没有用。艾维斯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暗道:“上钩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里德尔近乎疯魔地咆哮着,“这样强大的灵魂……你——你不是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弄得那么清楚,”艾维斯慢条斯理地说道,“毕竟你也没有机会从我们手上逃掉了,你只是一本日记,而不是他本人。”
“不!你说谎!我是最伟大的黑巫师!我就是伏地魔!”里德尔吼道。
“不管你是不是,现实就是,他本人在去年就已经被我打退了一次。”艾维斯说着,故意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很狼狈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里德尔的声音中带上了颤抖,“不,不是你,一定是那个人,一定是他,哈利·波特!”
“嚯!还真被我给套出来了。”艾维斯惊讶地说道,眉头挑了挑。
“什么——”
里德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好几道灵魂冲击同时击中,那些黑气立刻消失于无形,里德尔的声音就此消散在这个房间里。
“结束了?”赫敏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向了艾维斯,“你没事吧?”
“没事儿,”艾维斯冲她笑了笑,“走,我们去找邓布利多教授。”
说完,他一手拎着被灵魂能量包裹得密不透风的日记本,带头朝着房间外面走去。赫敏立刻拉着金妮跟上,直到走出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金妮的嘴巴还没有合上——就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带给她的震撼就足以让她消化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