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拜师

    母后命人给我准备了很多日常用的吃的，还命四名乳母跟随我左右照顾我起居；父王准备了偌大的随行队伍，飞鸟环绕，一路飞洒星光；我更是被盛装打扮了一番，天帝天后也亲自将我送到了玉清山下；神尊更是早早就亲自来到山下迎接。一时间，我竟飘上了云端一般，喜不自胜。

    “这车马队伍若是红色不知道的定是以为我玄曦今日是娶了亲，看来天界甚是重视此番拜师。”天尊那低沉且温润的声音缓缓传来。

    “小女能有幸成为神尊的第一个徒弟是我身为父王的一大幸事，更是我们天界之幸，我们自是甚为重视此事，神尊若有任何需求尽管命令我们去办便好。”父王恭敬道。

    “我已经多年不问六界之事，何来命令之说，既然天界如此重视小仙女紫瑶拜师一事想来往日在天庭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此番拜师便莫要委屈了她，莲姬。”

    “在！”莲姬恭敬道。

    “选个良辰吉日，办场盛大的拜师典礼，要六届前来观礼，我这九重天外的小山也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让六界仙灵都来沾沾这小仙女的喜气！”

    “是……”莲姬的回答好似不是那么干脆，她转身前竟还白了我一眼，我只顾着自己开心便也懒得理她开不开心。我只知道，神尊命令她的事不管她乐不乐意，她都会办理妥当不敢有半分差池的。

    就这样，我原以为会草草的迷迷糊糊的成了别人徒弟，却拥有了一场空前绝后的拜师礼。

    师父说我那一身盛装虽然隆重却显得俗气，她说我身带紫光，配了白纱才好看。他便送了我一件和他所穿甚为相似的白杉，我穿上后，蓝紫色光芒微微透出，不像师父那般素雅，师父却说显得生气勃勃。我带上及笄礼上神尊送来的那晶莹无暇的发簪，映着身上的紫光，发簪也甚是夺目。

    拜师礼上六界仙灵能来的有些地位的几乎都来了，好在这玉清神山看似不大却可以容纳乾坤。当然，南海的小龙太子冉也来了，他特意前来看我，确实身体已经大好了，气色如常，人也精神许多也好看了许多。

    “小龙太子身体可大好了？”我轻声问道。

    “虽未完全恢复却也好了一大半了。谢谢小公主关心。”

    “嗯，内个，对不起啊，我只是不想那么早成婚，也不想成为父王的政治牺牲品。”

    “不想过早成婚这个理由我接受，我愿意等你长大。嫁给我，你不会是政治牺牲品，我会让你成为六届最幸福的小仙女。”

    “龙三太子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成婚，你不要等我呀，你都几岁了……”

    “你叫我冉便可，我懂的，我不会让你有压力，你安心在此求学，只是，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我不能随意来玉清仙山，但我们南海的大门时刻为你开着，你要记得来看我！”

    “嗯嗯，那你也叫我紫瑶好了，我们是好朋友呢，只要师父允许，我就借回家的机会去看你。”

    “那一言为定！”龙太子伸出小手指对我说，我心想这龙太子也有一把年纪了，竟也和我玩起了拉钩钩的游戏，平时都是我和母后要承诺时的把戏了，不过看着龙太子一脸真诚的样子我也伸出了小手指与他勾了勾，笑眯眯的答着：“嗯，一言为定！”

    龙太三子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收回手后他朝怀里拿出一颗赤红色的夜明珠“喏，这个给你。嗯……”说着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手一挥，那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顿时变成了一串小珠链，非常小巧，“这样方便携带，我看你这一身华服，首饰都不少，不过脚链应该是没有的，这个可以……”

    “冉，你已经送过我礼物了，乳娘给我看了礼品清单呢。”

    “不不不，这个是灵犀珠，你随身带着，进了水域我便感应得到，如果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了我也好及时迎接你呀。你可是答应了会来看我的不是吗？”

    “哦，好的”我扬起脸，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拜师礼上，我小心翼翼地为神尊玄曦敬了茶，叫了师父。玄曦则在我额头轻轻一点，一颗紫水晶般耀眼的痣落在了我的眉间，至此，礼成。我便成了被六界羡慕的神尊玄曦唯一的徒弟！

    第二节：九重天外开启师徒生活

    我的寝殿就被安排在师父寝殿的隔壁，是东厢房，虽不比师傅房间的大气磅礴，我的房间更显简单精致。淡紫色的帷帐里是金红木雕花的床，很大，比我在天宫里的还大；床侧就是镶嵌在雕花金红木里的水晶梳妆台，水晶桌面上一枚水晶镜，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首饰，有母后赏赐的，也有师父给我的。另外一面一样是水晶镶嵌在雕花金红木制作的衣柜。

    神奇的是所有金红木上爬满各式我没见过的鲜花，每当我开心的跳起舞来或是高声歌唱这些花朵便有了生命一般发出各色光芒也随我一起舞动。帷幔外是前厅，偌大的前厅里只简洁的摆放了两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床软塌，并无过多装饰，与屋内的洞天形成鲜明对比。这便是应了师父的在别人看来的简化淡然吧。那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也是师父对我的一种保护。虽然前厅简单，但是卧房我甚是喜欢的，唯有金红木上雕刻着的莲花我不大喜欢，不过也没什么，这玉清神山里种植最多的便是莲花了，想是师父喜欢吧。

    师父说我又不是未断奶的小孩儿，四个乳母未免太夸张了，只留一个便好，我便留了最漂亮的。师父又说以后我也不准叫她乳母，被人听见了他玉清宫的徒弟带着乳母拜师不成体统，给个玉清宫婢的职位一样照顾我，我另起一个名字便可，我思来想去却不知叫什么好，我说叫小莲，师父却说我有意生事，不准这样叫，我想想也是，不叫小莲也好，倒不是因为师父所说我有意生事，只是想到头顶莲花的仙娥在师父前后的两副嘴脸我也不是很喜欢，我身边的人名字可不能跟她沾边，那就叫琉璃吧，跟这散发着七色光芒却有如水晶般清透的琉璃殿玉清宫相称，好像她本来就是这里的。我询问师父的意见，刚刚还不准我叫小莲的他这会儿便又老好人一般说“就依你”。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甚是平静，师父每日只在玉清宫内教我打坐，我便在一旁托腮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他一坐便是一天，我也一看便是一天。因为师父那英气的脸我怎么也看不够，所以我便觉得这学习师父打坐的日子一点也不无聊。唯一有些心塞的事便是莲姬总是会前来端茶倒水，时不时还要撞我几下，扰了我和师父的清净。我便同师父建议，我学习的时候还是让琉璃在前伺候比较好，或者我自己来也可以。

    师父也不睁眼，面无表情的样子我看不出他的心情：“你伺候谁来学习？”他这一问倒是让我一愣，虽然我的学习也只是拖着腮帮子看师父，我若屋内屋外伺候茶水那不是耽误了我看师父吗，那师父是什么意思呢？还要让莲姬来吗？我噘起了嘴巴不做声。

    “我不用伺候，琉璃了解你的习惯，日后你学习的时候，让琉璃伺候便可。”

    听闻师父此言，我耷拉的头顿时抬了起来，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伏地叩首道：“谢谢师父！”

    “可还噘嘴吗？”

    “师父没睁眼，怎知我噘嘴了？”

    “你师父什么不知道！”

    “那师父可知我是如何学习的？”我小声嘀咕着。

    “咳……坐好！……双腿盘起！……双手自然垂于双腿！……闭目！”

    我一一照做，最后也及时收回了还盯着师父的那双水汪汪的杏眼。没过多久，我便觉得浑身僵硬发麻，腰酸背痛，慢慢瘫坐在地上，又慢慢躺了下来。然后，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揉揉惺忪睡眼，发现自己竟躺在师父腿上，师父还在打坐，见我醒来也未曾睁眼。只是淡淡说道：“睡醒了？”

    “师父对不起！”

    “为何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睡着的……我……”

    “你还小，不是还带着一帮乳娘呢么，我又如何能严厉要求你这黄毛小儿？”

    “师父又笑话瑶儿！”

    “今日便学到这里吧，明日告诉我这几日可有学到什么？”说着师父终于睁开了眼将还躺在他腿上的我推开，然后起身离开。

    “学到了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学到呀!”我自言自语道，然后便开始挠头，明日该如何给师父编呢？然后，我的头越来越大……

    第三节：莲姬初生事端

    我正一边苦思冥想着明天怎么回答师父的问题，一边往殿外走。无意间瞥见琉璃在金色殿廊的玉石柱子后面抹眼泪。“琉璃，你怎么哭了？”我急忙上前关切的问道。“没事的…小主子，我没哭，我这就回去准备晚膳。”琉璃显得有些慌张，遮挡着左侧脸颊。“晚膳不吃了，这玉清山也没什么好吃的，天天吃果子糖糕，倒是你这脸是怎么啦？”说着我一手拉开琉璃挡在脸上的手，只见琉璃脸上紫红色的掌印分明得很，夹着指甲的划痕透出血迹来。“谁打的？”我立刻变了脸。琉璃不做声，我又问：“怎么回事，琉璃你倒是跟我说呀！”“琉璃不敢给小主子惹麻烦，天后娘娘交代过，你还小，我们不能在玉清神山生事，这里没人会像天后娘娘一般护着我们的。琉璃真的没事，过两天就消了。”

    “琉璃！你是我的乳母，我只要你跟我说实话，不论在哪，我们只求得一个说理之处，如若我们无礼，我定然不会多说，你只管说与我听便好，保证不生事。”

    琉璃有些犹豫还是说了：“是莲姬仙子，他问我凭什么抢了她的差事，我不明所以，她说我装糊涂，便打了我，叫我以后小心行事，我想，也定是因为我哪里犯了错事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不过是我与师父说以后授课时间不用她在前伺候要你来罢了，刚说完没多久，她哪里听来的，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她凭什么打你！走！我们找师父去！”说着，我拉起琉璃的手便往师父的住处走，刚走到门口便见莲姬跪在了师父门前，我以为是师父知道了原委在罚莲姬，转头对琉璃说：“你看，我就说，还是有说理的地方吧。”这时，我见莲姬哭的梨花带雨，头狠狠往地上一磕：“神尊，那天蚕是自我化形起便开始养着的，汲取这仙山灵气数百年，已经能与我对话了，算得了莲姬心尖的肉了，可就这样被琉璃弄死了，她还说区区一只天蚕，她们公主若是想要，就是我莲姬的命也是可以的……”我疑惑的看了看琉璃，琉璃怯生生小声道：“小主子，我听都没听过什么天蚕，那些话也是万万没说过的，神尊不是说过这里没有天界小公主，只有小仙女紫瑶，我怎能……”

    琉璃的话我自是相信的，只见那莲姬又是重重一磕头：“琉璃还说莲姬卑贱，别说是她们公主，就连她天界的小仙娥琉璃都比不得，她说神尊早不是六界之主了，没了实权的神尊就是个闲散的神罢了，莲姬的命是轻贱，她骂我也好，弄死我的天蚕也罢，莲姬只是听不得她这样侮辱神尊您啊！所以一时没忍住，失了手，打了琉璃一巴掌，莲姬知道不该动手可还是没忍住，这数百年来，神尊是了解莲姬的，莲姬不是爱惹是生非的，只是，只是受不了她说咱们玉清神山，说神尊您。”莲姬说的声泪俱下，琉璃连连摇头否认，我则火冒三丈。

    “神尊，请您责罚莲姬……”莲姬的话还没说完师父的门忽然重重关上了。

    莲姬见状擦了擦眼泪，理了理衣襟，脸上露出一丝狡黠。我拉着琉璃直直往师父的寝殿去，却被跪着的莲姬挡住了去路：“紫瑶公主，神尊已经休息了，你这是作甚？”“作甚？我原以为你只是因为是这玉清神山唯一的仙娥难免跋扈了些，却不曾想你这一张巧嘴还真是会颠倒是非，胡说八道！”我难掩心中的怒气对莲姬吼道。

    “紫瑶公主，你怎么能污蔑小仙，莲姬以性命担保，我所说每一个字都是实话！若有半分假话日后必当不得好死灰飞烟灭！”莲姬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任她怎么说我也不会信，我懒得同她辩解，绕过她去开师父寝殿的门。这莲姬还真是会演，就这样跪着爬过来拦我，我个子还没长高，法力又不如她自然是拗不过她的，可撕扯间莲姬却硬是把膝盖磨出血来。

    一阵强风，师父的门开了，师父就站在门前，看着我将跪着的莲姬推到，他微微皱着眉头，脸色极为难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幅表情，我竟然有些害怕……

    师父嘴角微动“我这玉清山没有公主！谁都不特殊！你们若是不记得了就都各回各处！”

    “是！莲姬明白，定当谨记！”

    琉璃也慌张跪下道：“琉璃也明白！不敢再生事端！”

    我虽怕师父发火，心里却更加愤愤不平，没用的琉璃这是认了罪吗？瞧瞧莲姬那一脸得意的样子，我真想打她两巴掌！“师父！”我叫住了转身要离开的师父，他却冷冷回道：“回去闭门思过！”

    “师父你不明是非！”虽然已经委屈的不行，我还是倔强的忍者眼泪愤愤对着师父吼道。可是，师父还是没有理我，回了房间，将房门紧闭。

    回去我小心为琉璃涂了草药，那莲姬下手还真是不轻，有着仙法护身的琉璃竟也被打成这般模样，我心疼不已，琉璃却安慰我道：“小主子，我没事的，日后我定会更加小心，那莲姬的心机不是你这小娃娃能斗得过的，她又是这几百年与神尊相依为命的唯一，就算是她当真犯了什么错神尊也不会怪罪的，就像天后娘娘对经常闯祸的你不也是一样这样维护的吗。”

    琉璃提到母后，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扑到琉璃怀里大哭起来：“琉璃，我好想母后，我想回天庭。”

    “小主子可是要回去嫁人？若是嫁到别处去可能就不只有一个莲姬了。”

    “我，我不想嫁人……那我们不回天庭，我们流浪去。”我趴在琉璃怀里边哭边说。

    “小祖宗呀，你是不知世间险恶，哪里没有像莲姬这样的，哪里又没有委屈呢。去流浪更是没人庇护的了你了，咱们在玉清神山，好歹也有还神尊庇护。”

    “他哪里庇护我了？明明就是不分是非，没长眼也没长心的！”哦哭的更加厉害。

    “嘘！”琉璃急忙捂了我的嘴慌张的小声说道：“小祖宗，可不要这样乱说，那可是六界至尊。”

    “莲姬不是说了，没了实权的！”琉璃急忙跪下在自己那本就受了伤的脸上又自抽了一巴掌。

    琉璃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急忙跳起来拦住她：“琉璃你这是做什么？”

    “主子若是再这样口无遮拦，琉璃这能这样替主子领罚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好琉璃，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才这样生气的。”

    “琉璃在人间失了爱女，受天后娘娘神像点化才断了自杀的念头，历经三百年修炼成仙，就是为了给小公主你做乳母好好照顾小公主的，我疼你自是应当，这是琉璃的本分。这几百年间，我也算是看尽了人世沧桑，琉璃还请小主子相信琉璃，不要意气用事，这等小事，真的不必介怀，人间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了时机琉璃会讨回公道。”

    “嗯，好琉璃，我相信你。”我再一次躲到琉璃怀里，感受着她母爱一般的抚摸。

    满眼泪水的我却在泪光中看见窗外一抹白色身影：“师父，是师父吗？”我忙起身开了窗探头向外望去，却空无一人……

    我失落的关好窗，心里却燃起一丝坚强……

    可我还是整个人蜷缩起来，小小的依偎在琉璃怀里慢慢睡去……

    睡梦中恍惚听见有人敲门，琉璃去开了门，是莲姬：“喏，这是神尊赏你的丹药！也不知道你这小妖精使了什么手段，神尊不但没有怪罪反倒要赏你丹药。”

    “莲姬仙子说的什么话，琉璃没有使过任何手段。”

    “竟让神尊亲自赏药！我都没有过！琉璃，你给我小心点！不要招惹神尊！”

    我听到莲姬在我面前竟也这般欺负琉璃，本不想理她的，却忍不住来到前厅：“莲姬！我还在呢，你竟敢这般颐指气使！”

    “哼！”莲姬见我出来把一盒丹药丢到琉璃手里摔门而去。

    “琉璃，咱不吃他的药！”我夺过琉璃手里的药丢了出去。琉璃要出去捡，我不准：“这莲姬欺人太甚了，师父若是不能明辨是非，我们就不要接受他的药！母后带给我的老君的药比他的药好用！”琉璃无奈，也只好摇摇头随我回了房间。

    次日早课我犹豫再三，还是在琉璃的催促下去了。

    前夜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在见到师父那一刻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只是低着头不做声。师父照常打坐，我却不想看他，悄悄垂头坐在一边。

    “怎么了，我们瑶儿好像不高兴呢？”还是那低沉温柔的声音，我不能被迷惑，我还生着气呢！

    “师父明知故问。”

    “师父不知道，你不是说师父不辨是非吗。”

    “你就是不辨是非！琉璃什么都没有做，她没错，都是莲姬编出来的！你又没有亲眼所见，怎能听莲姬一面之词？”

    “瑶儿不是也没有亲眼所见，怎又能信琉璃一面之词呢？”

    “我自小就跟着琉璃，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清楚！”

    “莲姬也是我亲自点化，在我跟前几百年，瑶儿说，她能用自己养了几百年的天蚕去诬陷琉璃吗？如果能，是为什么？”

    “瑶儿的脑袋小，想不了那么多，也说不过师父和莲姬，师父愿意相信莲姬便信吧，瑶儿不想上课了，这样不辨是非的师父的课瑶儿不学也罢！”说着，我起身便往殿外走，在转身的那一瞬，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视线模糊着，却执意离开的我一头撞上了一座坚实的身躯，是师父，我抬眼看了看他，他也低头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也看不懂他的表情，只是他这幅模样，我看了心不禁一揪，便疼了起来，我不敢再看，想绕开师父离开，却被师父一只手夹了起来，然后身子一轻，便随着师父了力气穿梭在云山雾绕之间：“师父你要干嘛，你放开瑶儿！”我并不害怕他带我去哪，只是心里还有气，想离开，不想任他摆布。师父却紧了紧夹住我的那只手臂轻声道：“别动！”虽然语气并不严厉，我却也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