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上记载，性灵是什么属性，则就需要在什么地方突破，水性灵可以找深海，木性灵可以找灵气充裕的森林，而顾适身怀金木水火土五种性灵，自然需要五行齐聚，才能达成完美突破。

    “看来这资质好也是个麻烦事，配套突破的环境，就苛刻不止一倍，真羡慕那些资质平庸的人，少了许多麻烦。”

    顾适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着。

    前面就是药园，突然顾适发现，药园的门突然打开，而一个带着双生灵面的家伙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弯钩。

    顾适不动声色，待这人跑出来，观察其是否可以飞上天。

    “嗯，没飞，看来不是心湖境。”

    顾适打定主意，趁那人不注意，猛地抓住那人的肩膀，连推带搡，就把他又推回药园。

    这蒙面的家伙都懵逼了，已经在剧烈挣扎，但是顾适的劲实在太大了，根本挣脱不开。

    “这小子吃大象长大的吧，怎么有人会有这么蛮的力气。”这人暗想。

    而顾适把这人推进去，就发现药园老头倒在一片血泊里，已经没了呼吸。

    “草！你他妈的，敢趁我不在时候动手？”

    顾适直接两拳砸碎这人的双生灵面，露出底下充满惊恐的面容，随后顾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给药田围栏用的木槌和木桩钉，照着这人的心口就打了进去。

    一下，木钉就进去三分之一，那人顿时口喷鲜血，但是被顾适一拳打在下巴上，咬断了舌头。

    两下，木钉就全部进去了，而围药田的木钉足足有一整个胳膊那么长，那人在地上转圈翻滚，最终咽了气，竟是被活活的钉死在药园！

    而顾适确认这人已经死亡的情况下，跑去看老头，发现老头早就没了呼吸，尸体也冰凉了。

    “这咋办？”顾适虽然和老头关系没特别近，但是也不想老头现在就死啊！

    他之所以不希望老头死，一是因为老头死了自己这药童的位置也保不住了，二是因为，可能自己也是在弥补过去没有实力保护恩师而带来的内心创伤。

    顾适盯着老头的尸体，正在想要不要给老头火化了，突然，老头睁开了眼，白眼珠多黑眼珠少，吓得顾适一个激灵跳在旁边。

    “诈尸？”

    “咳咳咳！咳咳！”药园老头咳出几口鲜血，然后揪出怀里的一个娃娃，扔在地上。

    顾适一看，这娃娃和老头长得有几分相似。

    而老头幽幽说了一声：“还好我当年保留了一个【替死傀儡】，可以把攻击转移在傀儡上，不过这也是最后一个替死傀儡了。”

    老头突然有些忧伤：“好像大家都不想让我继续待在天宫了，那我就走吧，可能真的该走了，我太老了。”

    “走？你要去哪？去外面吗？”顾适问道。

    “对，这天宫现在明显开始大乱斗了，这也不知道是到底哪方占据上风，你杀我我杀你相互杀来杀去，今天天宫之主安排一个人上位，明天就被三脉杀了，反之仍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继续留在这里呢？我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法再晋阶了，去绝灵之地养老吧。”

    老头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你最好别走，他们现在正盯着你呢，已经有几次刺杀不成了，待在我身边，我还能保你。”顾适拦住老头。

    “你？保我？你也是炼气境诶，大哥。”老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查九卿虽然是炼气境圆满没错，但是我稍微比一般的炼气境圆满强点。”顾适沉声道。

    和这老头的关系虽然不深，但是因为过去不好的经历，顾适总是不希望老头死了。

    “别逞能了，万一下次是心湖境的过来怎么办？”老头摇了摇头道，随后老头问顾适，道：

    “你跟我走不走？走的话，咱去绝灵之地，也能过的舒服，灵石不知道有没有，但是也比在这提心吊胆强，不走的话，我把药园权限转给你，不过我可提醒你，他们刺杀我，就是因为我这权限，我可以决定谁拿'好药草'，谁又拿差的。”

    “那也就是说，你只要没了这个权限，他们就不会杀你了？”顾适问道。

    “对，夺权夺权，夺的就是权力，小权也是权。”老头一副掌握了天宫潜规则的样子。

    “那你把权限转给我，然后你走吧，没准我还能活下来，到时候还能出去给你送个灵石啥的。”顾适叹了口气，道。

    “你不怕死？”老头的眼睛瞪得很大。

    “怕，但是这现在还灵气充足，如果灵荒来了，估计我也得走了。”顾适没说自己丹田内的灵力已经有一多半液化了的事情。

    因为典籍里讲了，一般修仙者，只有晋升心湖境的那一刻，灵力才会液化，顾适这种资质，就是比别人超前好多。

    顾适想看看，如果灵力完全液化的情况下，再晋升心湖境，会是什么情况。

    “行吧，那你也注意安全，老头我还挺佩服你的，你心挺细，和一般男的不一样。”

    老头收拾好东西，而顾适则陪着一同去内务殿，把老头的权限转了过来。

    顾适和老头走出内务殿，老头在前，顾适在后。

    “行了，那咱们就这么着，分道扬镳，我现在管不着你了，你也不用像以前那么尊敬我。”老头的语气非常轻松，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不，我是真的应该感谢你，在药园呆着，虽然没工钱，但是比别的地方待着舒服多了。”

    按照现在这种世道，顾适觉得老头不为难他，就已经该感谢了。

    “哈哈哈，行了，别那么端着了，你也应该和别人开开玩笑，不然你都没有朋友了。”老头笑着，冲顾适摆摆手。

    “我走了啊！你自己小心点。”

    “等等。”顾适突然从怀里掏出两颗上品灵石来，塞到老头怀里。

    “别整这套啊，老头我可现在没啥能帮你的了，你别想着贿赂我。”老头想要拒绝，但是劲没顾适大。

    “外面绝灵之地，你拿着两颗上品灵石，也会好过点，不然我怕你这老骨头，不停的找灵石再累死。”

    看着老头一副见鬼了的样子，顾适补充一句道：“我挺能攒钱的，这都是我攒出来的，你别乱花，这都是血汗钱。”

    “行，那到时候如果你出来了，我请你喝酒。”老头也不客气，他知道自己需要这笔钱。

    二人告别，顾适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老头说的“朋友”二字。

    自己好像……真的没啥朋友啊。

    顾适拿到权限以后，药园内的所有屋子，就都能打开了。

    而顾适也发现了老头遗留的两本书：

    《仙草密录》，里面完整的记载了老头这辈子见过的草药，而且不光老头，这本书的前几个主人，也都在上面做了记录，各种药草的种类，要比顾适在药园见到的多得多。

    另一本就是老头的记录，记录了自己在天宫一辈子的见闻，三脉之间的关系，各个长老的名字性格喜好，心湖境的顶尖战力，老头都记在本上。

    这东西对于顾适，用处更大。

    顾适笑了，这一刻他觉得很温暖，这老头虽然和自己关系并不是特别近，但是还给自己留了好东西，这让顾适觉得很感动。

    人与人之间不是都能处成顾适和马老头的那种关系的，那得看缘分，绝大部分都是这种淡淡的交情，不过这也很好。

    而这时候，外面有人推着一车尸体，停到药园门口。

    顾适早就习惯了，一具一具的，开始把这些尸体搬到新开辟的药田处，打算挖坑掩埋。

    这车尸体还没搬完，顾适突然手一抖。

    老头的脸赫然出现在几具尸体下面，早就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