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向最差的方向发展，郑直在结晶吸收上的急功近利并没有影响到谭东亚对堕落之血的吸收。

    靠着源力感知的能力，郑直可以清晰的察觉到谭东亚身上源力的流动。

    原本井然有序的源力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强行搅碎一般无比的凌乱，并在另一股力量的作用下重新形成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运转模式。

    天赋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直接和人的肉身以及精神相关，当其被转变的时候，撕裂般的痛楚足以将任何人的理智都给吞没。

    在理智被淹没之后，堕落之血所带来的情绪便会浮现出来，而郑直给谭东亚的堕落之血，来源于暴怒向的堕落者王腾，自然，现在侵蚀谭东亚的便是暴怒情绪。

    他的心脏像发动机一般强有力，炽热的血液泵入到全身上下的每个角落，他的提问在不断的升高，瞳孔中渐渐的浮现出一抹赤红。

    这红色并非眼球充血而带来的异样，而是被愤怒情绪在人体上的实质显化。

    无穷无尽的愤怒从堕落之血中散发出来，如同奔涌的浪潮一般不断的碰撞着谭东亚的自我意志，一重又一重，层层叠叠无穷尽也。

    望着呼吸开始不断急促，身上散发的气氛也开始变化的谭东亚，郑直稍稍握紧了手中的骨杖。

    模拟器只能让他知道谭东亚可以顺利的完成堕落之血的吸收，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不好插手也不能坐视不理，只能抓紧骨杖，为的是在关键时候及时出手。

    房间中，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郑直的变化，原本意志已经濒临崩溃的谭东亚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一样冷静了下来。

    血液中携带着的愤怒依旧在冲撞着他的意识思维，但头脑一片清明的谭东亚已经足以无视这些残留的力量对自己的影响。

    眼看着谭东亚眼中的赤色褪去，郑直也不由的放松了下来：“怎么样？成功了？”

    “我不知道。”谭东亚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露出一丝困惑和迷茫：“应该是成功了，但是感觉很奇特。”

    “当然应该奇特。”郑直说道：“堕落者和源力者的力量体系就是不一样的，而堕落途径和一般的堕落者也不一样，有些特殊之处很正常。”

    “试试看你的能力如何。”

    “能力......”谭东亚沉吟片刻，目光游离一下，放在了地上的塑料瓶子上。

    他目光微凝，意念一动，原本掉落在地上的瓶子嗖的一声便弹了起来，划过一道笔直的线重重的砸在了一旁的墙上。

    看着失去力量的瓶子叮铃当啷的掉在地上，谭东亚似乎明白了自己能力的用法。

    无需郑直多说什么，房间中的微小杂物便在谭东亚的意志下位移活动。

    嗖嗖的破空声中，一个个物体在空中划过笔直的线，那其中蕴含的力量并不强大，但如果能将其利用妥善，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远比它看起来的要大。